起初女犯人們都裝模作樣的舌忝著嘴唇,搖著頭道︰「大姐還是你吃吧……你是老大,我們又怎麼能吃你的飯
可後來如意一堅持,她們就欣然接受了。
如意看著她們的樣子也是抿嘴一笑,她不能救她們出去,但至少能在自己上刑場之前讓她們吃上一頓肉。
「別搶,慢點吃。給那個誰也分一點……」如意不知道那位可憐女子的姓名,見她不敢上前,便刻意吩咐了一句。
安姐雖是不太願意,但仍舊從那雞腿之上,扯了一小柳遞給了她。高個兒也是掐了一塊白面饅頭給她。
那女子將這些東西一股腦兒的都塞進了嘴里,不停的咀嚼著。末了感激的看著如意,口齒不清的吐出一句「謝謝」。
如意點點頭,往身上蓋了點稻草便倚在牆邊小憩了。
她這麼一閉眼,還真的睡了過去,做了些不知所謂的迷迷蒙蒙的夢,好像夢到了秦笑,又好像夢到自己的師父,好像又夢到了那個讓人畏懼的畫皮鬼素燚。
他們都虛無縹緲的著了一層淡淡的影子,看不見實體,辨不清面貌。
所有的人也只是一個「好像」而已,直到如意醒過來,都不知道她夢見的到底是誰。
如意帶著淚痕醒過來,伸出手拼命的想要抓住誰,睜開眼楮,入目卻是斑駁的磚牆和冰冷的鐵欄桿,她才想起己是在大牢之中。
不知道究竟睡了多久,可能是一夜,也可能只有一小會兒。周身有些寒冷,她忍不住的縮了縮身子,本想再繼續睡去,可卻感覺到一種反常的安靜。
這些女犯人們都長了一張喋喋不休的嘴,白天沒事兒干,常圍在一起嘮嗑,安姐呢就喜歡吹牛,總把自己說的多麼多麼厲害,吹一些她未曾干過的大事兒;高個兒就總愛說她的男人,把她的男人形容的英俊瀟灑,脾氣又好,可惜得了重病,沒錢治,死過去了。她男人死了之後她也不想活了,便拿刀把那拒絕上門醫治的大夫給劈了。說完了還總是唏噓的抹抹眼淚,又說到等她被判刑之後,他們夫妻就能夠在九泉之下重逢了。這故事她一得了空就講,一講完就哭,光是如意就听了不下三四次了。
矮個兒總是自說自話,別人都聊的好好的呢,她就突然插一句很突兀的話,讓氣氛為之一冷,然後她又自己嘻嘻哈哈的去化解尷尬;胖子則是個挺樂觀的人,最常說的無非也是家長里短的事兒,好比說誰誰家的小誰偷了村里面的漢子,結果被她丈夫抓奸在床。說完之後,她自己還跟著樂,也不知道她怎麼能樂的出來,別人家的事兒再大也不過是鬧得雞飛狗跳,可她卻是待刑的死囚犯人,要樂也該是別人樂才是。
瘦子比較安靜,不太插嘴,總是听這些女子們說。
至于那位被欺負慣了的女子,仍舊不參與眾人的閑聊,一如既往的縮在邊上,自己吃自己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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