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女不知道段雲鶴究竟喝了多少酒,他哭哭笑笑,吵吵鬧鬧,摟住了雪女卻是再也不肯松手。
「不要離開我……請你不要離開我……好嗎……」段雲鶴哭得像個孩子。
雪女溫柔的撫模著他的額發,說︰「傻瓜,我又怎麼會離開你呢。我那麼愛你,已經勝過了愛我自己。我的這顆心,是不會改變的
「如果……我給不了你名分只能許你心意呢?你是不是會怪我……」段雲鶴的雙臂很有力,幾近將雪女嵌入到自己身體之內了。
雪女心里咯 一聲,心想他這是怎麼了,為何會說這些話,莫不是出了什麼變故?難道說,遠在老家的公婆不喜歡自己?
她心中有著些許,可轉念一想為何要考慮那麼多呢,自己不過是個妖,不用糾結凡人的禮數。嫁娶這般俗物也不過就是圖個熱鬧,之後還不是兩個人平平淡淡的過日子。
帶著幾分遺憾的她,還是說了一句︰「你的心在我身上就夠了。至于別的些個東西,我什麼都不圖
段雲鶴聞此哭得更厲害了,啜泣不止,連道數聲︰「你真好……」
這一夜,他好似野獸一樣,一次又一次的攻佔她的身子,直至精疲力竭。他緊緊攥著她的手,一刻都沒有松開。
幾天過後,雪女終于知道段雲鶴那天為何會有那種反應了。他們的家里,來了一群人。
雪女分不清楚凡人的等級,只知道來人定是有身份的,他們的衣著華麗不凡,談吐也是得體極了。
為首是一個戴著官帽的男子,總是不自覺地用手去模下巴上的那一撮胡子,目光深邃,城府極深。他身後跟了一個特別年輕女子,不過十五六的年紀。這女子正是應了那句「人靠衣裝」的名言,一副極為普通的皮囊卻靠著脂粉和衣著有了幾分貴氣——她整個人都像一朵綻放的牡丹花那樣,一身明艷艷的色彩,將冬日的寒意驅的盡散。翠綠煙紗逶迤拖地長裙,金絲掐邊兒的罩衣斗篷,脖子上還圍了一條雪貂皮毛。頭上戴的金銀珠寶晃的雪女的眼楮都睜不開了。
雪女低頭看看自己身上的那一襲純白素衣,跟地上的積雪是一個顏色,根本無法與那上好緞面兒的衣裳相比。
她不由的往段雲鶴身邊縮了縮。
這兩位衣著華麗的人身後跟了兩個丫鬟,四名護衛,陣仗卻是不小。
戴官帽的男人眯起一雙色眼,看向雪女,咧嘴問道︰「這位是?」
段雲鶴小聲的說了一句︰「這位是我的丫鬟,名叫雪女
一聲丫鬟,將雪女柔軟的心擊的粉碎。
說好的八人大轎,明媒正娶,難道只是榻上歡愉過後的戲言?為何人前他卻連承認的勇氣都沒有?
什麼一生一世,只你一人,什麼開枝散葉生幾個胖女圭女圭,他對她的那些愛,那些情話,那些許諾,難道只是空言?
在他身邊毫無怨言的呆了這麼長時間,終究也只是一個……丫鬟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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