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婷粉拳打在他的胸上說︰「你別光說好听的,那個小娘們你打算怎麼辦!」
段雲鶴把心一橫,回了一句︰「既然夫人不喜歡,我絕不再提納妾之事
李婷撅著嘴說︰「不行,你都已經動了這個念頭了,我怎麼還敢把那個賤女人留在家里。明天你就把她逐出去,永遠不得回來。給點錢打發她就好了
賤女人三個字生生的刺著段雲鶴的耳朵,他不喜歡李婷用這種字眼形容雪女,可他不敢反駁。他忖度片刻,如果李婷這麼堅持,那就當著她的面做一場戲好了,假裝將雪女逐出去,事後再安排雪女住到別處去。
他又怎麼會知道,他給雪女留下的傷痛就如同是籬笆上的釘子,不管他再怎麼彌補,不管他再如何保證,釘子即便拔出來了,也永遠無法消除那深深的、丑陋的釘眼兒。
傷痛平復不了,段雲鶴所給予的,無非只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雪女站在二人面前,不知所措。
李婷指著她,讓她跪下。
雪女看了一眼段雲鶴,卻發現他始終低著頭,根本不敢抬眼與自己對視。
李婷的貼身丫鬟在雪女的膝蓋彎兒那踹了一腳,她毫無防備,雙膝著地。沒有人發現,她膝下的那一小塊地方已經凝了厚厚的冰霜。
「你說罷李婷故意在雪女的面前拉住段雲鶴的手,來回的摩挲,這股子親熱勁兒卻是把雪女的怒火都勾出來了。
雪女多麼想就此將李婷殺死,可即便受了侮辱,她仍舊在替段雲鶴著想,自己是個妖怪,可以不受凡人法度的束縛,可他就不一樣了,妻子死在家里,他又該如何向其他人交代呢。更何況,她並不想在他面前動手。
此時此刻,她只應是雪女,一個凡人而已……
段雲鶴深吸一口氣說︰「家里的丫鬟夠用了,最近開支比較緊張,有些負擔不起了。雪女,你還是走吧?」
走?走去哪里……
幾年前她冰天雪地的跟著他回來之後就從未想過再去別處,有他在的地方便是家。現在他讓她走,她又能去哪兒。
雪女說︰「我可以不要工錢。我吃的少,廢不了公子多少米的
她仍舊習慣稱他為公子,從未更改過。
公子二字卻是讓李婷一怒,段雲鶴既然已經成家有了妻室,加上娘家給的聘禮和漸漸有了起色的仕途,也勉強算得上是家大業大。下人們應該稱其一聲老爺,稱李婷夫人才是。雪女一個賤婢,憑什麼還叫他公子,分明是沒把自己放在眼里。
李婷呵呵一笑,皮笑肉不笑的說︰「雪女,你跟了老爺也有幾年了吧。我知道你辛苦,可你年紀也不小了吧?今年怎麼說也得有二十了吧?你就不愁著嫁人麼?不如這樣吧,我替你尋模個好婆家,你看如何?」
嫁人?
雪女淡淡抬頭看了李婷一眼,那眼神卻是讓她冷到了骨子里。
她若是早就有嫁人的這份心,那坐著這里,被人叫做夫人的便應當是她,哪里還有這個李婷的份兒。
「我不想嫁雪女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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