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走到那老鼠精跟前,在它長著稀稀拉拉灰毛的頭上拍了兩拍,吸了吸鼻子,飽含感情的說︰「老鼠兄弟,不是我不幫你……而是那一位他不肯幫你啊。他乃是千年蛟龍,自是能有千百變化,可他卻是連變都不願變。哎……我也沒辦法啊
老鼠精信以為真,便跑到白清寒的腳邊上,兩只小爪子抱在一起,不停的上下揮舞,一雙沒有眼白的黑眼珠濕噠噠的,好似隨時都能涌出淚水來。它那尖利的聲音帶著哭腔的懇求道︰「求你行行好,幫幫我吧,幫幫一苦……幫幫少林啊……求求你啊……」
如意知道白清寒向來是嘴硬心軟,她若是去求他,不見得他會完全拒絕,只是還要嗦一番,事後又會對自己的功勞加以贊揚,要是換了別人去求,他肯定就不好意思多說什麼了。
果不其然,白清寒看著老鼠精淚眼汪汪的那個模樣,擺擺手說︰「罷了罷了,收起你那副可憐相吧。我扮就是了。只不過此事咱們還要好好計劃計劃才行
此話剛說完,外頭就響起了一陣敲門聲音。嚇得屋中之人各種慌亂,一頓整理,該藏得藏,該掩得掩,該躲得躲。
白清寒草草一變,化了個方丈老頭兒的樣貌,往床上一跳,用被子裹住身子,只露了半截腦袋在外頭。
差不多了之後,他才啞著嗓子說了句︰「進來吧
一小僧急急火火的沖進屋子,滿頭大汗,他走的飛快,甚至都來不及揩一下額頭上的汗珠。
如意定楮一看,這個人她認識,此小僧正是引他們入後寺的那位,也就是釋元的徒兒。
「不好了方丈師祖。我師父跟釋合師伯打起來了……怎麼辦啊!幾位長老去了都拉不住……師父他是文僧啊……我來時他已經受了傷,我真怕,我真怕他給釋合師伯給打死啊!」小僧滿面皆是著急的神色。
「什麼?」化作方丈的白清寒叫了一聲,這一聲卻是他真實嗓音,音色未免太過清朗了。他趕忙假咳了一聲,壓低聲音又說︰「什……麼……竟有此事……你且先去看看,回頭本尊……老子……老衲……一定過去好好教訓教訓他們
白清寒乃是第一次假裝和尚,練是都沒練過,一禿嚕嘴把本尊二字給說出來了,後又斟酌了好幾個詞兒才找到了合適的稱謂。
听得旁邊的如意是冷汗直貌,虧得這小僧是滿心掛記著他的師父,雖覺得自個兒的師祖古怪,卻也沒太往心里去。應了一聲,掉頭就往外跑。
他走遠之後,如意才是松了一口氣,趕緊把門掩上,再轉頭看那白清寒更是覺得萬幸,剛才實在是太過匆忙,白清寒只來得及變了個大概,也只一個腦袋有**分相似,整個身子還是他原本的身子。
虧得是用被子掩著,不然的話定是要給人看出破綻,哪兒有人長著干枯老頭的腦袋,青壯年的身子……不但如此,一苦大師頭上的戒疤也沒給變出來。
實在是漏洞百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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