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氣氛放松的瞬間,鬼鬼祟祟挨到羽靈身後的男人一個箭步上前,彎刀直刺羽靈的後背,他的腳步聲羽靈早就覺察到,在他躥過來想要傷她之時,恰當好處的往旁邊走了一步,空出來的位置讓賀蘭熠來阻攔落下來的彎刀。
賀蘭熠何等敏捷的身手,刀子從天狼頸子上一撤,腳下一轉,刀子擱開猛劈過來的彎刀,一腳踹出,男人朝羽靈方向趔趄的退了過去。
羽靈沒有想到她原想置身事外,賀蘭熠卻把男人往她身邊趕,心中暗暗惱羞,來不及做出反應,男人趔趄退後間,反手一擊,沉重的刀柄撞在她的後腰,悶哼一聲,倒向地面。
「哎呀,老三,人家趙國公主都已經答應放我走了,你怎麼還多此一舉啊!」天狼被好幾把彎刀架住脖子,雙手舉得高高,示意剛才的事與自己無關。
「她答應放你走,你盡管離開,這個人不能帶走賀蘭熠踩在襲擊羽靈男人的身上,冷若千年冰霜的眸光和天狼對視,「下次遇到你之時,希望你已經做到她剛才說得三件事
天狼訝異萬分,看著他抱起倒在地上的羽靈頭也不回朝馬車的方向走去,又瞧瞧被士兵反綁起來押解過去的老三,他居然孤零零一個人被遺忘在原地。
風從他耳邊刮過,留下唔咽的聲音,曠野在他眼前無限延伸,堂堂的漠北天狼居然被人遺忘在這天地間了。
開陽城,從羽靈進入的那刻起,城中加強警戒,十人一組的巡邏隊雖然低調出現在各條街道,城中百姓風聞不久前官老爺們追捕的人就是馬賊總首領天狼,頃刻間,全城陷入緊張的氣氛當中。
和以往不同,賀蘭熠帶著羽靈去也的地方不是軍營,也不是將軍府,而是抱著她來到城中最大的醫館。羽靈的腰部疼痛難當,雖咬著牙關不讓自己叫出聲,額頭上的冷汗卻是瞞不了人的,賀蘭熠深知馬賊老三的力道,這一刀背打在他的身上,肯定也會受傷。
醫館的老板和賀蘭熠有些交情,把脈診治,悄悄把賀蘭熠叫到一旁,斗膽說了幾句話,賀蘭熠蹙眉沉吟了一下,點了點頭。
羽靈服下一丸黑色的藥,只覺得一股清涼自咽喉滑下,自小被皇後灌輸醫藥之理的她明白,這是傷藥,男人的那一擊必定傷到了她的腰部,還很嚴重。
賀蘭熠是單獨帶著她前來醫館的,不許屬下跟來,是怕城中還有馬賊在晃悠,上次天狼去天城「見世面」,可是浩浩蕩蕩帶了三十多名手下,若不是挾持他妹妹賀蘭融雪,馬賊幫派的那些個老大都命喪在天城了。妹妹被挾持,完全是她太囂張,做人低調才能保全自己的性命。
接過老板給他準備的一個包袱,看了臉色蒼白的羽靈一眼,心生內疚,他食言了,說好不會讓她再受傷,卻沒有做到。
羽靈被他安置在白馬背上,後腰一陣鑽心的疼痛,短促的一聲呼吸,雙手抓在馬鞍上,輕咳,掩飾自己的失態。
賀蘭熠把包袱往她手里一遞,利落的翻身上馬,韁繩一提,看似不顧她的感受,雙腿一夾,白馬在街上橫沖直撞起來,羽靈身子不穩,只好靠在他的胸膛里,尋找到瞬間的平衡。
「我們要去哪里?」喘著粗氣小聲問道,她看到他是朝來時的路線疾馳,開陽城繁華的景象在她眼前一閃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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