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天空已經放晴,現在的時刻正處于日月交替的節點之上,天空中,一輪初升的皎潔圓月和即將落山的火紅太陽,一個掛在略顯陰暗的東方,另一個,則垂于紅霞萬里的西方,交相輝映,炫美至極,組出了一道恍如仙境,令人沉醉的奇妙之景。
王絲雨與幾名部下的干警,待等所有的人已走淨,才晃晃悠悠的步出會議室,走出公安局的大門,雖然此刻的景色萬分宜人,但其心情不佳,一副垂頭喪氣的表情,顯得萬分蕭條,高爍,郭強……等人見領導悶不做聲的樣子,也不敢打攪她的思緒,靜靜的跟在後面,一切,都是這麼的沉悶,令人感覺有股壓抑的氣氛包含在內。
「絲雨……」京杭市公安局的門口處,從一輛白色的奧迪轎車內,傳出一道頗有磁性的男人聲音來。
王絲雨听到這抹熟悉的聲音,緩緩的抬起微顯疲倦的頭部,略一遲疑,趕緊跑了過去。
「馮輝,你小子昨晚跑哪去了?一聲不吭的,想嚇死我啊原來,在那輛白車之中坐著的,正是失蹤一天卻聯系不上的馮輝。王絲雨跑上前說完了這句話後,再也控制不住內心的淒苦之情,‘嚶嚶嚶……’的哭了起來。
馮輝打開車門,很有風度的走了出來,撫著王絲雨黑黑的秀發,心疼的道︰「傻瓜,我這不是回來了嗎?才一天不見,怎麼忽然想成這樣?這可不是你一貫的風格,記得上次我外出了多日,也沒有你今天這般的熱情
王絲雨氣呼呼的嘟囔著嘴道︰「這次和以前不一樣啦,在醫院,醫生說了,在你身體里……王絲雨剛說到這里,馮輝趕緊伸出手來,輕輕掩住了王絲雨的嘴,小聲的趴在其耳朵上,攬著她的肩膀打斷的道︰「這個事以後就不要再提了,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沒事,別再胡思亂想,自己找氣受了
站在不遠處的高爍見這一對恩恩愛愛的一幕,內心忽然酸水翻滾,嫉妒萬分,顯出一副沒有絲毫表情的遙遙喊道︰「隊長,若是沒其他事的話,那我們先走了
王絲雨的內心正狂喜于失而復得的馮輝,哪有心思去理會旁人的言語,馮輝由于正對著幾人,看得真切,亦听得真實,將手攏在王絲雨的身後,指了指懷中警花女友的後背,又沖著幾人擺了擺手,示意他們離去。
高爍見兩人耳鬢廝磨的親切樣,不再理會,向著幾位同事的肩膀上輕輕一推,離開了警局,各奔東西而去。
馮輝輕輕推開王絲雨,望著她淚水迷蒙,‘呼呼呼……’一眨一眨的大眼楮,感覺甚是好笑,‘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王絲雨見男友看到自己的狼狽之相,不噓寒問暖的安慰一番,卻忽然一笑,羞憤之下,面上頓時現出一副似笑非笑的神色來,撇著一張小嘴,和個受氣的小青蛙般,掄起拳頭在他胸膛上打了一下。
馮輝呵呵一笑,問道︰「絲雨,你說,我們現在到哪里去?」
王絲雨回首望了望公安局,忽然又想到總結大會最後的那一抹尷尬一幕,臉色一沉,怏怏得道︰「我想喝點酒
「咦……,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啊?」馮輝見王絲雨莫名其妙的竟提出來喝酒,知道其心中有事,詫異的問道。
王絲雨見馮輝多嘴,怏怏的有些氣意,「你哪那麼多的廢話啊,你說喝還是不喝?」
「喝喝喝,既然老婆說喝,哪還有不喝的道理?實在不行的話,到我家喝唄,昨天的酒可是只喝到了一半王絲雨忽然想要和自己喝酒,這可是大姑娘上轎,頭一遭的事情,覺得萬分可疑,也甚是可笑,故,馮輝一邊說著,一邊還咧著嘴的不斷笑著。
馮輝的這副夸張笑容,讓王絲雨看了甚覺不爽,眼色一翻,瞅了馮輝一下,道︰「老婆?現在叫我老婆還為時尚早吧,我不想去你那,在那樣的豪宅喝酒,我感覺別扭,甜的都能喝出苦味來
馮輝詫異的道︰「不到我那喝,還到哪里,那……,不行的話就去你家?」
「你想的美啊,我家是你隨便進的嗎?沒到談婚論嫁的時刻,禁止一切不清不楚的男人褻瀆本姑女乃女乃家門
什麼?褻瀆?馮輝听後一愣,頗覺失落的道︰「絲雨,你在這里用到‘不清不楚’和‘褻瀆’兩詞來形容我,是不是有失深層次的考慮?怎麼來說,我也是你正兒八經的男友,不讓我去,還能讓誰去?」馮輝說到這里,故作驚訝的叫道︰「難道……難道你在外面還有別的男人?」
王絲雨見和這個人說話比較費勁,不再與之糾纏,氣哼哼的道︰「我想去酒吧說完之後,側著眼楮又看了看巍峨的公安局大樓。
馮輝听了,微微一笑,指著氣鼓鼓的王絲雨道︰「哦……,看你這一撇單位的神色,一定是在單位受批評了,想去酒吧是吧?好,那我就陪你去一遭,不過,我先說好了,那酒吧可是魚龍混雜,善惡不分之地,只許我和你去,若是自己一個人,絕對不可以去哦
身為警務人員,王絲雨哪能不曉得酒吧是什麼樣的地方,只是現在的心情過于壓抑,想去放松放松罷了。再說了,自己可是一名警察,還能怕那些惡棍之徒欺負警察的不成?想到這里,王絲雨略顯不耐煩的道︰「好好好,若是我自己,就不去了好吧。走走走,趕緊走話一說完,便上前邁出幾步,將車門打了開來,身子一彎,鑽進車內坐到了副駕駛的座位之上。
馮輝望著王絲雨鑽進車子的背影,苦笑了一下,繼而無奈的搖了搖頭,隨後魚貫而入。
華燈初上,人流如織,現在是城市下班的高峰期,人流車流匯聚在人類所創造的鋼筋混凝土林海之中,顯得孤淒而又渺小。
在寬闊的大馬路上緩緩地行著一輛白色的小轎車。
「絲雨,我們這是到哪家酒吧散心啊?」馮輝望著滿眼的人車之流,悠悠的問道。
王絲雨略一沉吟,回答得道︰「就去城東的‘潮人酒吧’
馮輝一听潮人酒吧,有些不自在的道︰「听說‘潮人酒吧’里面很亂的,絲雨,我們是不是應該換一家酒吧?」。
「換什麼換?我是警察,越是亂的地方我越該去會會,若是能在解壓消遣的同時,抓獲幾名邪惡的犯罪分子,豈不更是一舉兩得的事情?」王絲雨略顯激憤的說完此句後,側過臉來狐疑的問道︰「馮輝,難道……,難道你是怕了不成?」
「我怕?荒唐,我怎麼可能怕他們?有你這個警察在,任何邪魔歪道的惡勢力都得靠邊站馮輝說完之後,略顯不好意思的笑了一笑。
王絲雨鄙夷的瞅了他一眼,道︰「瞧你這點出息,干什麼還需要靠女人撐腰,說出去真是讓人笑掉大牙
馮輝咧著嘴,眯著眼,顯出一副不知廉恥的容顏說道︰「誰讓我們家的絲雨是警察呢,警察抓賊,天經地義,到了那種場合,你,就是我的靠山,制服邪惡邪惡勢力既然是你的本分,不靠你又能靠誰呢
王絲雨見他越說越是低下,忽然想起昨晚馮輝的不辭而別,便轉開話題的問道︰「我說馮輝,你昨晚一聲不吭的就離開了醫院,到底是何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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