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笑天一听李震民的話。就知道在這種老狐狸面前。沒有什麼便宜好佔。也就不再糾纏。而是用一種無辜的語氣反問道︰「李書記。你和候部長都在希望我要匯報。我也不明白到底要匯報什麼。人家警察要抓罪犯。我們提供協助就是。我就想不明白。與組織紀律性有什麼關系。」
停了一下。他又繼續說道︰「不就是抓個偷自行車的賊唄。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事情。當然。如果早點知道是費主任在做賊。我肯定是第一個就跑到候部長家中。換上一點新聞報道費 。李書記。你說是不是這麼一回事了。」
任笑天的話才說了一半。更多更快章節請到。不少常委就已經是恍然大悟。是呵。警察也只是知道要抓小偷。並不知道小偷是什麼人。這樣的情況。讓任笑天事前向領導匯報什麼。盡管事實可能不完全是這樣。但這種無法證實的事情。誰會再來節外生枝。
有了這麼一番說辭。李震民本來想要找回一點面子的設想。當然是無疾而終。十分郁悶地說了一聲‘散會’。就不管不顧地離開了會場。
「小天壞死了。他是設好了圈套。在引李震民上當。」一回到家中。水素琴就象一只小喜鵲一般。嘰嘰喳喳的說個沒完。提到任笑天在會場上的表現。眉開眼笑。一點也沒有前幾天那種悲傷的情緒。
這孩子。這孩子。怎麼生了孩子以後。還是一副長不大的性格呢。向子良嘆息了一聲。有點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到了最後。他還是不客氣的撥了一盆冷水︰「素琴呵。就沖著這小子昨天晚上沒有打電話來。我們是不是也應該要好好地收拾他一下……不然的話。豈不是更要無法無天。」
听得這麼一說。水素琴也覺察到了自己的反應有點過火。怎麼能這樣呢。小天在省城那邊公開了自己的女朋友。對自己沒有一點交待。就連招呼也沒有打上一聲。不行。這絕對不行。水素琴咬了咬自己的嘴唇。暗自下定決心。非得讓小天對自己有個交待才行。
看到水素琴這種恨恨的樣子。向子良並不擔心。只要是真心相愛。就是有矛盾。也出不了大的亂子。再說。任笑天那小子。膽越來越大。也是得好好收拾一下才行。
中午吃飯的時候。任笑天來了。這一次。因為有老特務在家。當然不會再吃‘閉門羹’。他一進門。就把小海抱到了懷中。這爺兒倆好久不見。當然是親熱得沒個完。小海伏在任笑天的肩上。悄悄說道︰「爸爸。媽媽昨天晚上笑了。剛才也笑了。」
听到這話。任笑天算是放下了心。只要水姐能笑。那就沒有什麼大事。嘿嘿。本少爺已經從諸葛軍師那兒。討來了錦囊妙計。今天這一關。應該是沒有問題了。
「爺爺。你回來啦。」任笑天沒有放下手中的小海。直接就坐了下來。早有準備的向子良。可不會給他好的臉色。冷冰冰的回答說︰「是呀。我回來了。只是還沒有來得及給你任少爺請安 。」
「爺爺。你這說的是什麼話呢。」任笑天在心中埋怨著。本來以為你這老爺子是個救苦救難的菩薩。怎麼正主兒沒有說話。你倒搶先發起難來了呢。
看到任笑天在抓頭皮的樣子。更多更快章節請到。向子良把手中的筷子往桌子上一拍說︰「昨天晚上到哪兒去了。」
一听這個問題。任笑天並不緊張。自己是在工作。又不是拈花惹草去了。也就輕飄飄的回答說︰「沒干什麼。只是抓了一個小偷。」
「沒干什麼。你都忙得連電話都不知道打上一個。要是你干了什麼大事。豈不是連家都顧不上了。」向子良的語氣可是不善。听在任笑天的耳中。直是打起了寒戰。
他的心中雖然不解。嘴上還是笑呵呵的打著招呼說︰「是呵。是呵。是我不對。昨天晚上一忙。就忘記了給家中打一個電話。更多更快章節請到。這事是我不對。是我不對。我要做檢討。保證是下不為例。」
听到任笑天的檢討內容。水素琴的心中一喜。汗。小天把我這兒當成了他自己的家。她那秀麗的鼻子。微微地蹙了起來。哼。我才不信你的話哩。既然是把這兒當成了自己的家。為什麼想得起來給彭區長打電話。卻記不得給姐姐打電話呢。
向子良哼了一聲。不再吱聲。任笑天一見。趕忙湊上前去。抓起酒瓶。腆著臉給他斟滿了酒。然後。也不客氣的坐了下來。湊趣道︰「向爺爺。我陪你喝上一杯。」
向子良也不回話。更多更快章節請到。自顧自的端起杯子。‘吱’的一聲把一杯酒喝了下去。任笑天可不管什麼客氣不客氣的話。只知道老爺子沒有拒絕。就是接受了自己的敬酒。二話不說。吱溜一聲。也來了一個干杯。
他給小海剝上了兩只蝦子。讓小海自己吃了起來。又幫向子良和自己加上酒後。這才詢問道︰「爺爺。這次在金陵玩得開心吧。」
「開心。當然是開心。如果沒有你這臭小子掃我的興。我就更開心。」向子良已經撿起了筷子。邊往口中送菜。邊教訓著任笑天。
為了我。任笑天心中有點不解。繼則想到易芷寒那鬼神莫測的情報能力。更多更快章節請到。又豁然開朗。這丫頭為了我。倒是什麼事情都會做。我也說嘛。老爺子為什麼會回來得這麼突然。原來是有人給他捅了消息。只是這種事情無法說得明白。他只得是‘嘿嘿’傻笑了兩聲。
這時候。水素琴端著菜上了桌。與任笑天想象得不一樣。水姐有點憔悴的臉龐上。並沒有一絲笑容。而是繃著個臉。象是誰借了她的錢沒有還一個樣。
咦。這是怎麼一回事呢。剛才在會場上。不是蠻好的嗎。小海也說水姐剛才還笑了的呢。任笑天在不停地抓著頭皮。看到他這個樣子。向子良在偷笑著。第一時間更新哼。就是要的這個樣子。不然的話。你小子豈不是要飛上了天。
有了這麼一幕。中午的一席飯。吃得是鴉雀無聲。了無生氣。小海幾次想要說話。也被水素琴給斥責得不敢開口。到了最後。只得把委屈的目光投向任笑天。想從這兒能夠得到安慰。只可惜他找錯了人。任笑天也是自身難保。連話也不敢多說半句。
這時候。水素琴也已經開始端碗吃飯。本來。她以為任笑天總要對自己說上幾句溫情的話。讓自己好下台。誰知道。任笑天只是悶頭吃飯。連頭都沒有抬一下。她可不知道。此時的任笑天。噤若寒蟬。哪兒敢說話。
本來。水素琴也只是在演戲。想要給任笑天一個教訓而已。說上幾句溫情的話。也就能重歸于好。此時看到任笑天不吭聲。水素琴反而真的傷心起來。
原來只是做戲般的繃著臉。到了此時已經是真的走入了角色之中。泫然欲泣的她。嘴角在輕輕地抽搐。眼神有些恍惚起來。腦海之中。有些悵惘。還有些迷茫。難以用語言加以形容。
小天這是恨上了我。恨我給他臉色看。恨我沒有給他面子。小天。你就不能理解姐姐嗎。我有自己的委屈。也有自己的尊嚴。為了你。我一切都可以放棄。我都這樣做了。你還不行嗎。小天。你還是姐姐心中所愛的小天嗎。
水素琴的臉色。漸漸地沉了下來。愈來愈冷。愈來愈暗。她也不說話。只是默默地坐在那兒。機械地往嘴中劃著米粒。桌子上的菜。她一筷子也沒有動。
看到她這個樣子。向子良心中也是直在叫苦。後悔自己不應該導演這麼一場戲。本來只是想給任笑天這小子一個教訓。以後少在外面拈花惹草。誰知會假戲真做。反而弄假成了真。
看著眼前這一對小男女。各自悶著頭在吃飯。各自在想著自己的心思。誰也沒有朝著對方看上一眼。向子良心中已經是著了火。他恨不得在任笑天腦袋上狠狠地敲上一記。傻小子。看你平時能說會道的樣子。怎麼今天成了啞巴呢。
由于導演的畫蛇添足。還有演員的過分投入。一桌佳肴出現了味同嚼蠟的結果。一餐本來是很圓滿的中午飯。也不歡而散。屋子里的空氣。沉悶得讓人透不過呼吸來。
到了這時。向子良也已經意識到。自己是好心辦了壞事。怎麼辦。老特務的眼楮珠子一轉。頓時就來了主意。他的主意很簡單。那就是拔腿走人。來上一個溜之大吉。
「小海。想吃糖葫蘆嗎。」
「想。想。老爺爺。哪兒有糖葫蘆。」
「要想吃糖葫蘆。那就跟老爺爺走呀。」
「嗷。嗷。我去吃糖葫蘆嘍。我去吃糖葫蘆嘍。」
小孩子是最為經不起哄騙的。一听到有自己愛吃的糖葫蘆。小海也就忘記了剛才那沉悶、壓抑的氣氛。蹦蹦跳跳地跟著向子良出了屋子。臨出門時。向子良狠狠地盯了一下任笑天。意思是在說。小子。你給我好好地把握機會。如果再弄不定當。看我怎麼來收拾你。
任笑天被老特務的眼楮這麼一盯。弄得有點稀里糊涂。今天這是怎麼啦。怎麼會動輒得咎的呢。他想不通其中的原因。就把注意力集中到了水素琴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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