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場沉浮記 第62章 上任(六)

作者 ︰ 一笑也是樂

「好。我說。我說。就是你們鎮里領導欠下的酒席款子。到了年底。是不是也幫我把賬給結算一下。」施老板被董思海一催促。口齒也變得利索起來。

「哦。是找我要欠下的酒席錢。」任笑天反問了一句。依舊撿起桌子上的菜往口中送去。並且朝著其他幾個客人推薦說︰「來。這道菜不錯。」

任笑天既沒有發怒。也沒有緊張。反而是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這麼一鬧。董海生原先安排好的步驟。也就不好延續下去。其他幾個人。也都在望著他。

「你這個施老板。是想給我添堵。還是不想讓我好好喝酒。不就是欠了你一點酒賬嘛。我們政府的辦公室又搬不掉。還能賴你的賬不成。」董海生只能取代原先安排給任笑天的角色。桌子一拍就發起了火。

桌子周圍的人。一下子都擱下了手中的筷子。大家都清楚。好戲上了場。胡老二也不吱聲。用眼楮瞅了董海生一下。自己端起酒杯。‘吱溜’一聲就倒入了自己的口中。

施老板一听董海生發火。也就進到了自己的角色之中。他把腰桿一直說︰「董鎮長。話可不是這麼一個說法。這都到了年底。幾萬元的賬掛在這兒。我們小本經營。也要資金周轉才行。任區長。你說是不是這麼一個道理。」

任笑天好象沒有听到一般。從桌子上掏出一根牙簽。慢慢騰騰剔起了牙齒當中的魚刺來了。大有一種你們吵也好。罵也好。此事與我無關的樣子。

「姓施的。你不要給臉不要臉。哪兒有幾萬元錢的欠賬。告訴你。不要想對我們這些人耍花招。」董思海是宣傳委員。這煽風點火的本領。確實是很擅長。看到施老板的話沒有讓任笑天激怒。就又添上了一把火。

一听這種撩火的話。施老板一拍大腿。呼天搶地的嚷嚷道︰「天理良心。我施老二如果敢錯你們一筆賬。那就天打五雷劈。讓我永世不得超生。」

「不吃了。不吃了。真是氣死老子 。」董海生一拍桌子。雙手一抬桌子。就想掀翻桌子走人了事。只是他的力氣有點不夠大。向上用力掀了兩下。也沒有能夠成功。

這個桌子只要能被掀翻。任笑天帶著領導班子吃霸王餐的名聲。就算是傳了開去。至于這個桌子是誰掀的。那並不太重要。也沒有人會來調查個水落石出來。更何況。這兒是董海生的大本營。說黑說白。當然是他這一方佔優勢。

任笑天稍許用上了一點內力。哪兒是董海生這種蠻力可比的。哼哧了幾下以後。董海生才終于發現。自己無力相抗。只得灰溜溜的重新坐下。口中哼哼道︰「姓施的。你敢出我的洋相。看我怎麼來收拾你。」

「施老板。說說看。董鎮長他們到底欠下了你多少酒席款。」任笑天的嘴角微微翹起。露出了若隱若現的笑容。這話問得董海生直翻白眼。一句話就把這酒席賬與政府月兌開了勾。硬是給套到了董海生的頭上。

「任區長。一共是35888元錢。筆筆都有賬。我不敢瞎來的。」施老板的額頭上直冒冷汗。眼前這個年輕人太冷靜。而且是冷靜得有點可怕。今天晚上這事。恐怕是要糟。弄得不好。就會出大亂子。到了時候。家中的那個三瞎子又要怨自己不會做事。

「這是多長時間欠下的賬呵。怎麼會這麼多。」任笑天手上剔牙的動作。還是沒有停得下來。

「這是下半年的賬。不會錯。不會錯的。」施老板用手在抹自己額頭上的汗水。

任笑天轉過臉來。朝著等著看戲的董海生問道︰「老董。是這麼一回事嗎。」

「咳咳。是的。是的。」董海生沒有想得到任笑天又把皮球給踢了回來。只得有點尷尬地笑著。

丁一在旁邊插了上來︰「董鎮長。如果照這麼說起來。我們今天晚上的這麼一餐接風宴。也是要欠賬的嘍。」

「咳咳。」董海生除了咳嗽。什麼也說不上來。心中暗罵一句。姓丁的也不是一個好玩藝呵。這不是在當面打人耳光嗎。

「施老板。今天這桌酒席。一共是多少錢。」任笑天的嘴角翹了起來。

施老板偷偷朝董海生瞟了一眼。沒有得到明白的答復。只好硬著頭皮回答說︰「一共是285元錢。」

他的話剛一說完。全慕文就從口袋中掏出錢來。一五一十的點給了施老板。全部點清之後。這才交代說︰「我們不想吃白食。更不會欠賬不還。施老板。你給我點清楚。再給我一張**。以後可不要再找我們要賬噢。」

「任。任區長。我。我不是這個意思。第一時間更新」這時候的施老板。到是真的汗流滿面嘍。算了姓任的各種應對方式。就是沒有算到他會當場付款。施老板一邊用手背抹汗。一邊偷偷地瞟著董海生。想從他那兒得到主意。

全慕文這麼一個付賬的做法。也算是打亂了董海生的陣腳。本來是想用討賬的方式。給任笑天一個難堪。如果不行。就大鬧一場。造成一個新領導上任。不但大吃大喝。還又不肯付賬的社會輿論。讓任笑天下不了台。

現在這麼一弄。反而是讓董海生這些前任領導出了洋相。不到半年時間吃掉了三萬多元錢。基本上就是天天在這家飯店里擺酒席。這還是一個連老師工資都發放不了的窮鄉鎮嗎。

任笑天丟下了手中的牙簽。慢悠悠地問道︰「董鎮長。你說這些欠賬。是由你來處理。還是由我處理呢。」

听到任笑天這麼一問。董海生額頭上的汗珠也滾了下來。這話可不好回。說是自己來處理。錢從何方來。說是讓任笑天來買單。這話也有點說不過去。給新來的領導接風。讓客人在付賬。到了最後。還要讓新來的領導幫助付清舊賬。半年時間吃掉了這麼多錢。有點不好交代呀。

「施老板。你過來一下。」任笑天也不再等待董海生的答復。

本來已經縮到牆角的施老板。一听喊聲。趕忙彎著身子跑了過來︰「任區長。我在。我在這兒哩。」

「施老板。你揀著我來吃飯的時候討賬。是看中了我口袋中的錢吧。」任笑天的臉色有點冷酷。

施老板一听這話。再看到任笑天的臉色。只覺得一股涼意直透後背脊。連忙解釋說︰「不是。不是。小人不敢這麼做。」

「哦。那是別人讓你給我添堵來了。」任笑天的臉上露出了嘲諷的笑容。

「不敢。不敢。」

「是你不敢。還是我任笑天不敢。」

「小人不敢。小人不敢。」

「施老板。我也不為難你。欠賬還錢。天經地義。這樣吧。你把賬本拿給我。丁書記。你負責審核。只要是合理的招待。我一分都不拖欠。全部給你還上。如果不是公務招待。或者是你虛報胡夸。嘿嘿。可不要怪我不講理哦。」任笑天說得斬釘截鐵。根本不容施老板有半點回旋的余地。

「是的。是的。我不敢瞎來的。」施老板的腰。根本就沒法抬得起來。

「那你還在等什麼。快去拿賬本呀。」丁一催促了一句。

不大一會兒功夫。施老板就把賬本給取了過來。他想把賬本直接交到任笑天的手中。只是沒有能夠如願。坐在一旁的丁一將手一伸。一把奪過了賬本。

「嘿嘿。施老板。你的這本賬。先要借給我好好地看上一看。如果是合理招待。那我不會說話。如果是用公款大吃大喝。中飽私囊。那可就別怪我要亮紅燈嘍。」丁一的話。讓人听了有點不是滋味。

董海生的臉色苦了一下。還是沒有吱聲。他已經發現。今天晚上這麼一餐鴻門宴。算是演砸了鍋。整個活動的節奏。全部被任笑天所掌握。自己就是想要說話。也找不到缺口。

「董鎮長。我來敬大家一杯酒。」任笑天舉起手中的酒杯。和大家走了一回。擱下杯子之後。又開口說道︰「董鎮長。董委員。冷委員。還有施主任。我有一句話想要對你們講。」

听到任笑天如此鄭重其事的說話。所有的人都擱下了手中的酒杯和筷子。全神貫注的听起了下文。就連那個施老板。也悄悄地躲藏在一邊。听起了壁角。

「我任笑天和全鎮長、丁書記、胡部長到灞橋來。是想做事的。所以說。我很想和在座的各位精誠團結。共同把灞橋的事情給做好。今天下午老師工資的事。我認了。只要是應該發的錢。我是一分也不會少。今天晚上的招待費。我也認下了。只要是用途合理。我也給報銷。」

听到這樣的表態。灞橋原有的領導全都瞪大了眼楮。他們都沒有想得到。任笑天會有這麼大的氣度。

「不過。我也把丑話說在前面。事情可一可二不可三。如果說有誰還想再找什麼麻煩。呵呵。我任笑天是好說話的人。只是黨紀國法。也不是那麼好通融的事情。」任笑天的話說到後面。卻突然來了一個急轉彎。話音冷若冰霜。讓那個施主任打了一個寒戰。

任笑天的這麼一段話。听起來好象沒有什麼。真的要咀嚼起來。其中警告的味道濃了不少。官場上是要講面子的地方。我任笑天已經連續退讓了兩步。如果你能識相。那我們就既往不咎。精誠團結。好好的把灞橋的經濟搞上去。如果不識相的話。嘿嘿。那就怪不得我不給面子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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