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場沉浮記 第105章 麻煩上了門(三)

作者 ︰ 一笑也是樂

這一次。董思海也算是看出了不對。他可不想吃眼前虧。連忙一捂腦袋竄到了旁邊。只是在嘴皮上還不肯饒人︰「梁老頭。你給我等著。過了今天。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小畜生。有種你別跑。」梁隊長罵了一聲之後。也不再糾纏。而是把目光轉到了佔益山的臉上。他盯著佔益山看了兩眼。然後才冷悠悠地問了一聲︰「姓佔的。是你罵我‘混賬’的嗎。」

剛開始。佔益山也不知道梁隊長盯著自己看是什麼意思。就在被他看得有點犯毛的時候。听到了這麼一句話。不由心中一怒︰「是我罵的。又怎麼啦。難道不是你先罵人的嗎。第一時間更新就興你能罵人。我老頭就不會罵人嗎。」

‘呸。’梁隊長先是表示了自己的鄙視。然後才接話說︰「你為董家叔佷當後台。難道不是混蛋嗎。你到大街上去走一走。听听老百姓的聲音。這兩個畜生是什麼樣的名聲。」

「老大爺。這是我們京城來的領導。你不能這樣說話。董鎮長也是你們這兒的領導。你不能這樣罵人的。」李震民看到佔益山在和一個瘋老頭斗嘴。心中知道不好。這樣斗下去。反而是幫了任笑天的忙。吵到最後。唯一的好處就是讓任笑天月兌了身。這麼一想。他就趕忙跑了出來。

梁隊長不認識李震民是何方大神。第一時間更新瞪了一下眼楮說︰「我不認識你是誰。就沖著你幫董海生說話的份兒上。就知道你也不是什麼好人。滾開去。讓我來找姓佔的說話。」

想不到自己會被這麼一個糟老頭給罵了的李震民。臉一下子漲得通紅。他把臉往下一沉︰「來人。把這老頭子給趕出去。」

「你敢。」幾個聲音同時響了起來。

首先出聲的人。當然是梁隊長。這些年來。因為腿傷的緣故。他受夠了窩囊氣。這一次在軍區總醫院。也被那些火氣十足的老軍醫們好好教育了一通。明明有理的事。為什麼不爭呢。就象這治傷的費用。早就應該找政府要咯。有誰敢要不給。就敲斷他的骨頭。

住在醫院的這些日子里。他也前思後想了好大一陣。如果不是有了任區長的到任。自己還會這麼窩窩囊囊的過下去。越想越覺得有點不平。

這一次回來。除了要好好答謝任區長外。就是想要討回一點公道。沒想到會踫上了眼前這檔子事。更沒有想得到會有人要把自己給趕出去。這下子。心中的怒火當然是迸發了出來。

和他同時發聲人。一個是任笑天。還有一個是胡老二。這段時間里。胡老二在海邊抓民兵建設。更多更快章節請到。听多了白馬游擊隊長的故事。此時看到李震民要將梁隊長趕出去。哪能按捺得住。

草。太不把我們軍人當人看待了。

胡老二出聲發怒的同時。幾步就跨到了李震民的面前。用手指著對方的鼻子說︰「姓李的。你敢對梁大爺這樣說話。看我不撕了你。」

李震民怎麼也不會想得到。自己就說了這麼一句話。竟然會讓部下的一個人武部長如此對待自己。讓他更想不到的事情。是梁隊長的拐杖隨著話音。已經到了自己的頭頂上。

瘋啦。這個世界已經是徹底的瘋啦。作為一個區委書記。不管跑到哪兒。都是耀武揚威。不可一世。沒有想得到。今天在灞橋。不但被一個糟老頭子罵了。還要挨打。

胡老二一看不好。這一拐杖真的落到李震民的頭上。即使沒有腦震蕩。也會要上醫院去包扎。這種事兒。放到魯老大在場。也許會裝作看不見。胡老二就不同嘍。會想到此事的連鎖反應。最簡單的來說。這事也會對任笑天產生負面效應。

他用手一托梁隊長的拐杖。轉過臉來陪笑說︰「老爺子。別為了這種小人。氣壞了你老的身子。」

梁隊長也是一時急怒攻心。第一時間更新才會這麼不管不顧的把拐杖往李震民的腦袋上砸了過去。被胡老二這麼一干擾之後。也在心中暗自後怕。真要砸出個什麼事情來。自己這麼一個老頭子倒也沒有什麼。人家任區長的大好前程。就會遭到了連累。

心中雖然後怕。嘴上還是不屑地哼了一聲︰「姓李的。不是這位小兄弟幫你。看我不砸了你這馬屁精。」

佔益山的臉色。也是越來越難看。省里陪同領導下來觀光的辦公廳杜主任。一看這情形可不妙。這事情鬧到最後。陸明落不了好處。自己也會落上個不是。他連忙用手捅了一下陸明。意思是讓他出面解圍。

陸明也清楚眼前的形勢。再要這麼鬧下去。誰也討不了一個‘好’字。不用杜主任提醒。他也不會再坐看事態的惡化。

「老人家。我們這是在陪京城來的老首長說話。老領導也曾在我們這兒打過鬼子。作為家鄉人。也要說上幾句客氣話吧。哈哈。你說我這話對不對。」陸明說話的時候。還朝著任笑天瞪了一眼。意思是讓他趕快幫著做上一點工作。

沒有等到任笑天開口說話。梁隊長已經瞪起了眼楮︰「什麼老首長不老首長。吹牛放屁也不臉紅。老子扛槍打鬼子的時候。姓佔的還是個讀書娃吶。」

這話一說。全場都靜了下來。所有的人都不再說話。屋子里連根針響的聲音也能听得分明。不為其他。就是梁隊長剛才說的這話。實在是太雷人了一點。

陸明一聲不吭。就退到了一旁。海濱這個地方也算得上是革命老區。本身就是藏龍臥虎的地方。象灞橋這種窮地方。又在海邊。更是xx黨的天下。踫上一個老字號的人。也是很正常的事。自己這麼一個晚字輩。可不能夾到中間去做什麼沙袋子。

要說最郁悶的人。當要算得上是佔益山。這一次從京城出來。算得上是一路順風。不論是官員。還是百姓。看到自己都是恭恭敬敬。唯唯諾諾。唯恐照顧不周。

不論是什麼樣的人物。還是喜歡听別人說好話的時候多一些。又有幾人願意听著別人在自己耳邊聒噪。佔益山也是凡人。也有自己的七情六欲。到了這麼一大把年齡。更是喜歡听上一些開心話。

要是別人和他比文化。比書法。也許他會謙虛一下。可要說比起參加革命的資歷。他還就不怎麼會讓別人。他這樣想。並不是沒有比他資格老的人存在。而是那些人都已經到了頤養天年的時候。很少會出京城。

今天到了灞橋。先是被一個年輕人給抹了面子。現在。又有人笑話自己是個學生娃。更多更快章節請到。這事情實在是讓佔益山有點掛不下面子來。如果真是老前輩說這種話。當然是要虛心接受。可眼前這麼一個老頭子。純粹就是在無理取鬧。

「呵呵。這位老人家。你說我是學生娃。那我請問你是哪一年扛槍桿子的喲。」佔益山心中雖然已經怒極。說話的語氣卻反而是更加平和。熟悉的人都知道。這是暴風雨即將降臨的預兆。

「哼。你問一問我腿上的傷疤。就能知道老子杠槍桿子的時間。是不是比你大山早吶。」到了這時候的梁隊長。反而沒有了脾氣。說話的語氣。也多了一些戲謔的味道。

這樣的話。听在旁人耳中。只會看成是對佔益山的不尊重。老人家的名字叫佔益山。你卻偏偏喊成了大山。人家問你什麼時候參加革命。你卻讓人家問你腿上的傷疤。這算是哪一碼歸哪一碼呀。

誰料。這話听到佔益山的耳中。卻如同驚雷一般。震耳欲聾。驚世駭俗。他的嘴唇在不停地顫動。過了好一會才急步上前。這時候的佔益山。已經沖到了梁隊長的身前。

他一把拉著梁隊長的手。說︰「你……你是梁隊長。」

「梁隊長早已是過去的事情嘍。現在只是一個被人罵成混賬。要讓人給趕出去的糟老頭子了。」梁隊長的話音中。既有調侃。也有噓唏。充滿了不堪回首的味道。

這也難怪。遙想當年。他是一個遠近聞名的白馬游擊隊長。只是因為傷口沒有能夠恢復。就沒能隨大軍南下。就這麼一步之差。當年的戰友都成了高官。而自己卻成了海邊的一個窮老頭子。

如果不是因為任笑天的到任。就連一條腿子也差點保不住。就拿眼前來說。佔益山是前呼後擁。風光無限。而自己則是差點被人趕出門外。人生落魄到了這種境地。怎麼不讓人滄然而涕下。

「你真的是梁隊長。老首長。我找得你好苦。」佔益山的眼中已經出現了淚花。

陸明知道這中間一定會有許多不為人知的往事。連忙揮手要把屋子里的人都趕出去。好留下空間讓兩個老人家交流感情。

任笑天一看。聳了一下肩頭。心想這不關我的事情了。我還是早點離開這是非地。省得那倔老頭子一會想到了我。又要發脾氣。誰知。他才剛走到門前。梁隊長就制止說︰「任區長。你別走。今天我非得幫你把理給爭回來不可。」

「陡壁書記。我們沒有什麼秘密。你讓大家听一听。也好了解歷史嘛。」佔益山也出言制止。

既然兩個老人都說不需要回避。陸明當然不會固執己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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