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磊志把皮小磊打發掉以後,自己就了沉思。
兒子說得不錯,兩個‘農轉非’指標在分局局長的眼楮里,確實就是屁大的一點事。可是這里面有內幕情況,兒子不知道,自己卻不能小視呵。
皮磊志雖然是罵了季勝利,但也知道,這事怪不得自己這個把兄弟。要怪,也只能怪宋鳴達這個狗日的,做事太不上規矩,竟然撈過了界,把手伸到老子的地盤上來了。
在季勝利來告狀之前,皮磊志就對宋鳴達有所不爽。這種不爽,還不是一般的不爽。原因嘛,當然還是為了官場上那些狗屁倒灶的事。
本來嘛,兩人一個是支隊長,一個是分局局長,也算得上是井水不犯河水。平時踫上了面,也能保持正常的禮儀。遇上一點什麼事情,相互之間也還能幫襯上一把。
這一次,市局確定提拔一名副局長。你說,提拔就提拔吧,誰的力氣大,誰的後台硬,那就誰上唄。很簡單的一件事,卻偏偏弄得很是復雜化。
不知是什麼人偏要提出一個差額選拔的方式,說是更能增加透明度,更有利于選拔優秀人才。這麼一鬧,就弄出了皮磊志和宋鳴達兩個候選人,從而也就讓他們兩個人,由原來的淡淡之交變成了官場上的競爭對手。
想到對方要和自己爭奪副局長的寶座,皮磊志就是一頭的火氣。自從拜了李區長為干爹以後,這麼多年來,有誰佔過自己的上風?哼,想和老子搶食吃,沒門。
本來以為到了最後沖擊的時候才會刺刀見紅,沒有想得到,這麼早就會發生了踫撞,而且是那個宋鳴達先打的第一槍。皮磊志不是個魯莽之人,火氣消散之後,他也就開始認真思索著如何處置這件事情的對策。
在皮磊志的心目中,任笑天那臭小子的事情好處理。畢竟只是個毛也沒有長得全的小屁孩,再怎麼蹦噠,也蹦不了多高。隨便什麼時候想要收拾他,都可以找得到機會,現在用不著急。
只是如何對付宋鳴達,倒是需要權衡利弊的事情。
置之不理的話,會讓人以為自己怕了他。弄得不好,還會產生連鎖反應,讓局里的有些人誤判形勢,從而出現站隊上的混亂。雖說可以借機純潔自己的心月復班底,但也容易傷筋動骨,影響部下的士氣。
針鋒相對的話,不但能奪回失去的‘農轉非’指標,還能檢驗一下宋鳴達憚度。看看這個人是有意識掉釁自己,還是不小心地冒犯了自己的虎威。同時還能看一看這人對爭奪副局長憚度,也好決定自己的下一步對策。
這樣做的好處是明顯的,但也有一個最大的弊端,那就是萬一宋鳴達不肯退讓的話,很有可能會造成提前決戰。弄得不好,就會是兩敗俱傷的結果,反而會讓其他人有機可乘。
不要看候選人就這麼兩個人,暗地里在窺測這個位置的人,還不知道有多少呢?皮磊志對眼下的形勢,看得十分的透徹。
思索了一會以後,皮磊志還是決定走第二條路,也就是正面與宋鳴達進行一次交鋒。遲戰不如早戰,就算是正式爭奪副局長之前的一次火力偵察吧。
大主意拿定之後,接下來就是具體的行動方略。皮磊志在自己頭腦中思索著進攻方案。火力偵察,既可以用電話進行,也可以面對面的進行。
用電話進行偵察的話,可以避免深層次的正面沖突。要知道,在市警察局這個系統里,宋鳴達也是一個以強勢而出名的人。
自己正面殺上門去,萬一面對面的發生了踫撞,雙方就都失去了轉彎的余地。不過嘛,那樣做的好處,也是顯而易見的,那就是可以正面觀察宋鳴達的表情。為友,還是為敵,可以一目了然。
是去,還是不去?
「皮局長,心情好點了嗎?」皮磊志正在躊躇不定的時候,一個粗胳膊粗腿的胖女人走了進來。雖說已是徐娘半老,風韻已失的中年女人,卻還是做出了風情萬種的姿態。一進門就扭捏作態的站到了皮磊志的身後,幫作皮磊志按摩起了兩肩。
皮磊志把胖女人的手一拉,就擁入了自己的懷中,咧嘴一笑道︰「什麼心情好不好的,有了你這個,不好也會好起來。」
說這話的時候,皮磊志那張大嘴就親了上去。
「別,別,別,會有人來的。」坐在懷中的胖女人,雙手捧著皮磊志的腦袋欲迎還拒的故作姿態。
听到胖女人如此一說,皮磊志更是增添了幾分豪氣。霸道的說︰「怕個屁,有誰敢要進來,我就打斷他的腿。」
說話的同時,皮磊志的一只安祿山之爪,就已經伸入了胖女人胸前那對有點下垂的肉饅頭上,在上面來回地大力揉搓著。另外一只手也沒有閑著,直接就拉下了胖女人的三角褲,在那片黑草地摩挲了起來。
「皮哥,我要——」胖女人的鼻息加重,說話聲音也有點含糊不清。
「來吧,小,要吃就讓你吃個夠。把你下面那張嘴給喂飽了,老子再去找宋鳴達這狗日的說話去。」皮磊志一下子就將胖女人掀到了辦公桌子上。
隨著胖女人的驚叫聲,皮磊志的辦公室里響起了一陣男女歡好的聲音,有皮磊志的沖擊聲,也有胖女人張嘴哼呼嬌喘的聲。
不大一會兒,皮磊志在那個名為辦公室主任,實為情婦的胖女人身上得到極大的滿足之後,頓覺神清氣爽。左右一想,還是決定直接殺上門去,找宋鳴達爭上一個高低。
誰怕誰哩?大不了干上一仗。如果要為敵的話,反正是少不了這麼一仗。一慣依仗李區長的庇護,從來不肯服軟的皮磊志,還是作出了這樣的決定。這麼一想,他就立即就動身去市警察局。
到了治安支隊以後,皮磊志也不吭聲,直接就去了宋鳴達的辦公室。推開門後,自顧自的往老宋對面的沙發上一坐。
正在審閱文件的宋鳴達,听到有人直接推門自己的辦公室,有點不悅地抬起了頭。他想看一看,是誰如此不懂規矩。看到是皮磊志這麼一尊大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他感覺到自己的頭皮有點發麻。
皮磊志的驕橫,那是在全局上下都出了名的。由于這麼一個原因,自己和他之間,也就沒有什麼私下的交往。通常的時候,都是敬而遠之。今天不知是什麼風,把這尊瘟神給送到自己門上來了。照他這個臉色來看,是上門來找麻煩的哦,宋鳴達在心中暗自思量著。
從道理上來說,宋鳴達可以不鳥皮磊志。你是分局局長,我是支隊長,誰也不比誰差。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是機關里的部門長官,只有你要奉承我才對。
但宋鳴達不能這樣想呵,領導把自己和對方放到了一起,參加什麼狗屁的副局長競爭。這不是拿人開窮心嗎?人家有區長做後盾,肯定是坐定了寶座,空讓自己做了一回惡冤家。說白了,這就是有人在惡搞自己,把自己放到火上烤。
生活中也有這樣的故事,有的人經常參加陪選,一次又一次的被人當作假想敵。弄到最後,後來的人都已經登上了高位,他還在陪公子讀書。所以說,只要有一絲可能,都盡量不要去當這個徒有虛名的陪選人。
看到皮磊志氣乎乎的樣子,宋鳴達不想讓雙方的關系僵化。他臉上的神色變幻了一陣以後,終于打寧主意,主動打招呼說︰「呵呵,皮局長,是什麼風,把你大駕給刮到我這個小廟里來啦。有什麼吩咐,盡管發布指示。」
一邊說著陪小心的話,一邊也坐到了三人沙發上,給皮磊志遞了香煙過去。
看到宋鳴達如此陪著小心,皮磊志心中的怒氣也消散了不少。他也是個知進退的人,曉得宋鳴達這種人屬于是實力派的官員,輕易不好得罪。
不要說自己現在是分局局長,就是當了市局副局長,也還是要靠懷柔政策來拉攏才行。這麼一想,皮磊志也換上了笑臉說︰「哪里,哪里,宋支隊長你客氣了。我哪兒能有什麼指示,只是向你求援來啦。」
「求援?你皮局長在拿我們當部下的開玩笑啦。有什麼指示,你盡管說,我洗耳恭听。」宋鳴達心中一怔,不知道皮磊志為了什麼事情而來。
畢竟治安支隊的工作是千頭萬緒,與下面縣區局發生業務交叉的項目,實在是太多了一點。一時之間,他也沒有辦法想得清楚對方說的是哪一塊。不管怎麼說,他還是擺足了做下級的姿態。
「嘿嘿,大事倒也沒有,就是為了季勝利那個混逑。他把今年的‘農轉非’指標都給用光了,感覺到對你不好交待,只好求到了我這兒。哈哈,我看在老部下的份兒上,只好老著臉皮上門來幫助討個面子啦。哈哈,你老宋,這點面子還是要給我的吧。」听到宋鳴達說話如此客氣,皮磊志的語言也就開始有點忘乎所以。
他這樣憚度,落在宋鳴達的眼中,引起的只能是蔑視。不要說你還沒有當到副局長,就是真的當上了市局副局長,當人家讓你作指示的時候,也應該要謙虛上幾句以後再說話。哪兒能象現在這個樣,直來直去的就說起了自己的要求。
皮磊志把話說完之後,就一直在注意著宋鳴達的表情,想看一看對方會不會給自己這麼一個面子。兩個指標事小,關鍵的問題還是在副局長之爭的大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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