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記者都是明白人,听到劉丹丹如此一解釋,當然也就明白了任笑天的話音中,是把自己這幫新聞記者比成了一條狗。其實,要做一個稱職的記者,比的就是嗅覺,比的就是速度。從這個角度來說,任笑天的評介應該是褒而不是貶。
美女的威力是無與倫比的,不要說劉丹丹的牽強附會還有那麼幾分道理,就是一點道理也沒有,照樣也會出現應者如雲的效果。劉丹丹的話一落地,在場的新聞記者一齊發出了怒吼︰「扁他,扁任笑天!」
只是說者眾多,真正動手施虐的人,卻只有劉丹丹和孫佳佳兩個人。其他的人只是奉行著君子之道,動嘴不動手。面對兩大美女的花拳繡腳,任笑天當然不敢避讓。越是避讓,越是會惹得美女嬌嗔不止。他干脆就抱著個腦袋,任由兩個美女顯示了一番威風。
會議室里,出現了一幅兩美痛毆帥警察的畫面。說不清的lang漫,說不盡的旖旎。至于是不是痛,唯有當事人自知。也許,即使有點輕微的痛,也是痛並快樂著。當場就有年青的記者心中充滿了羨慕,恨不得能以身代之。
眾多記者也就樂得在周圍鼓掌喊好,湊上一番熱鬧。還好,打鬧的時間也不長。當劉丹丹和孫佳佳發現別人都在一旁看戲,自己二人成了演員時,也就很快地停了手。
「不來啦,不來啦。任笑天,你讓姐姐出了一身大汗,這筆賬應該怎麼算?不請一次客,我可不答應有點輕微氣喘的劉丹丹,手上雖然停了戰,嘴上還是不肯休息。還是玩的老一套,敲起了任笑天的竹杠。
汗!這個賬可怎麼算才對?打了人,還要被打的人請客賠不是,這是哪一國的道理喲!還好,孫佳佳沒有參與敲竹杠,只是將自己飄落額前的頭發向後捋了一下,站在一旁看起了熱鬧。
對于劉丹丹的鐵齒銅牙,任笑天是早有經歷。當然,不會自找苦頭的與之論戰。對于劉丹丹的耍賴,也只是聳了一下肩頭,微笑不語。不就是一頓飯嗎?本少爺有了錢,不需要被人罵作是吝嗇鬼。
大家見到沒有熱鬧可瞧,當然也就分頭開始了工作。有的到病房采訪同病房的病人,有的采訪醫護人員。盡管知道發稿的可能性不大,大家還是煞有介事的在采訪。說到底,就是要把聲勢搞得大一點。
「丹丹,你們怎麼來得這麼快?而且,來得是這麼整齊?好象約好了似的得到了空隙之後,任笑天也就故意疑問道。
劉丹丹一听任笑天的問話,也感覺到有點好奇的回答說︰「我們也感覺到有點奇怪。一開始,我們以為是你們警方報的料。後來又發現,報信人是用的路邊電話
「當時,我們電視台的領導還在猶豫不決,不敢讓人出來進行采訪。後來還是丹丹姐站出來說話,說是先采訪,否則過了時效就會失去了新聞的說服力。至于用不用稿,那是你們領導的事。怎麼樣,我們丹丹姐對你天哥的工作夠支持的吧孫佳佳補充說。
劉丹丹听孫佳佳說前面的話,倒還是若無其事的在听著。到了最後那一句額外補充,一下子就鬧紅了臉。她沖過來要呵呵孫佳佳的胳肢窩兒,兩個剛才一致對外的美女,眨眼之間又打鬧到了一起。
打鬧之中,劉丹丹促狹地低聲問道︰「佳佳,給我說老實話,是不是愛上了我們家的小天?」
「還你們家的小天!羞也不羞呀?你別是急著要當天哥的情人,才這麼急著要把我往天哥懷中推吧孫佳佳也不是善茬,一下子就把劉丹丹上次說的笑話給搬了出來。
所有的人,都把劉丹丹的話當成是笑話。哪有一個如花似玉的大美女,會願意當別人的情人呢?如果任笑天是大官,是大款,倒還可以商量。偏偏任笑天只是一個小所長而已,而且是出身于沒有任何身家地位的農民家庭。
听到這番話的人,都會說劉丹丹是一個瘋丫頭,口無遮攔地什麼話都敢說。這種不現實的話,也只是欺侮了任笑天這麼一個老實巴交的人。其實,又有誰能知道劉丹丹的真實心理。
當然,任笑天也不是一個老實人哦。在老特務的燻陶下,他已經由原來的循規蹈矩,不敢越雷池半步的古板人,在一步步地向精靈古怪,不拘常情的怪杰在轉化。到底是誰會欺侮誰,現在還是說不準的事情哩。
眼前打鬧的這麼一番情景,把李瘸子夫妻的親戚看得是目瞪口呆。他們受人指點,把新聞記者帶到醫院來進行采訪。本來,也只是死馬當作是活馬醫。他們也知道記者這個行當不是一般的黑,也準備了一點紅包,想伺機塞給這些玩筆桿子的文人。
卻沒有想得到,這個被董小麗視為大好人的警察,會和記者這麼熟悉。有了他的出面,記者這一關恐怕要好說多了。有了這麼一個原因,本來準備好的紅包也就沒有掏出來。也幸虧他們沒有掏,才沒有引起這些記者的誤解。
很快,就有親戚趕回到市政府那一塊的現場上,把醫院的情況告訴了董小麗。這條消息,更是讓董小麗感覺到了極大的震撼。
從昨天開始,先是看到親人被打得那種皮開肉綻的樣子,讓自己的心靈經受了巨大的沖擊。接著,又和況局長、段所長糾纏到了一起。放在平時,他們看到這樣的官員,再讓對方打上幾句官腔,肯定是只有望風披靡一條路可走。
只是,由于李瘸子曾經跟在向子良後面參加過與市長的對話。這麼一番經歷,讓他增加了不少的膽氣。加上任笑天來得也快,這才沒有讓他出現怯場的情況。
接下來,皮磊志就到了現場,並且帶來了不少的警察,這讓李瘸子夫妻的心,一下子又提到了半空之中。任笑天再怎麼幫自己,也只是一個所長,胳膊肘兒扭不過大腿,看來只能是自認倒霉回家流眼淚了。
誰能想得到,任所長一點也不肯讓步。只是後來那個丁局長到了場,任所長才只好走人了事。盡管這樣,任所長還讓程干事給自己指點了**這麼一條路。
**的時候,那麼多的警察也在護著自己家。還又來了這麼多的記者,而且和任所長還很熟悉。有了他們幫助說話,那還不是讓所有的老百姓都知道了嗎?
想到上一次飯店的事,董小麗就感覺到熱血沸騰。那一次,不就是鬧得市區人人皆知,才能贏得了那場官司嗎?看樣子,自家兄弟這官司,還就有可能打得贏。這麼一想,他們後來在接受記者采訪時,也就不再拘束,而是淚如雨下的進行了一番痛訴。
董小麗只是知道了冰山一角,就得出了這樣的結論。如果讓她知道石灰廠那兒,辦案的警察正與錢有福打得火熱;如果讓她知道,宣傳部的領導正殫精竭慮的要請省里來的記者喝酒;如果讓她知道,陳市長已經對警察局薛局長施加了威脅。她可能就不會如此樂觀嘍。
從醫院采訪結束後的記者,直接就去了石灰廠進行采訪。在那兒,他們將會看到讓人癲狂的一幕,讓人知道什麼才是黑與白的一幕。
石灰廠,錢有福的辦公室里。主辦案件的井大隊長,大腿翹在二腿上,頭靠著沙發上在抽著香煙。一邊朝天噴著煙圈,一邊在陪著錢有福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著。
「井大隊長,你幫了做哥哥的大忙,我錢某人是不會忘記的。你放心,副支隊長的位置肯定少不了兄弟你的。這麼一點小事,不用讓我兄弟出面。就我錢某人出了場,也足以搞定錢有福在不停地套著近乎。只是不大一會兒,就從大隊長變成了兄弟。
「真的能這樣嗎?那我可得好好謝謝錢老板。嘿嘿,以後你錢老板不管有什麼事,只要給我打個電話,保證一定給你搞定听到能升官,井大隊長趕忙坐直了身體。說話的時候,滿臉都是諂媚的笑容。
看到井大隊長如此這樣,錢有福小小的胸膛也得到了極大的滿足。他不無得意的說︰「那是當然,我那表弟最是听我的話啦。別看他現在當市長,從小就跟在我後面混。你說,他不听我的話,還能去听誰的話?只要你想跟在我後面混,局長的位置,我不敢說。副局長的位置嘛,嘿嘿,還是有把握的嘛
「對,對,對,有了錢老板的幫忙,那還不是三個指頭抓田螺——篤定嗎!哈哈。找個時間,我一定要好好地敬大哥幾杯酒。我們可把話給說好嘍,不醉不歸井大隊長說話之後,接在後面的是一陣狂笑。
從旁邊經過的警察,听到井大隊長和錢老板的對話內容,暗笑在心。嘴上卻湊笑說︰「大隊長,有了錢老板的幫忙,那我們就要喊你支隊長啦
「那是當然,你們也不看看我這麼一副好命相,天生就是當大官的料。弟兄們,抓緊時間干活,也好讓人家錢老板這邊早點恢復安靜,早點開工呵井大隊長吆喝說。
這是怎麼一回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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