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煜豐唇緊抿,深深的望了一眼水中倒映的山巒,良久才徐徐開口道︰
「剛剛落水的,是什麼人?」
听到他的問話,站在一旁的護衛連忙回神,猶猶豫豫的說︰「好像……好像是王先生。」
「王渙?」軒轅煜劍眉緊皺,緊繃的臉色泄露了他此時心中的不悅。
「是……是……是王渙。」護衛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的回答,想了想補充道︰「那……要不要派人下水救他?」
「救還是不救?」軒轅煜突然眯了眯眼楮,嘴角也露出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既然你這麼關心他,那就由你下去吧。」輕描淡寫的丟下這一句,軒轅煜大步向前,頭也不回的進了船艙。
聞言,那護衛叫苦不迭,暗恨自己多嘴,礙著面子硬著頭皮跳了下去,心里卻是萬般不情願,找起人來自然也根本不盡心,一個猛子扎下去尋了一通見沒有之後,便果斷先讓同伴將自己拉了上來。
與此同時,艦船也漸漸行進到了王渙所說的九曲灣,感覺到漸漸放慢下的船速,艙中的軒轅煜不悅的蹙了蹙眉,放下手中的茶盞走了出來。
「怎麼突然這麼慢了?」他狐疑的看了一眼四周,驚訝的發現遠原來同他們並行的兩艘的艦船不知何時已經消失,等他回頭仔細尋找的時候,才發現他們落在了自己的正後方。
見到軒轅煜突然出倉,一旁站著的將士連忙抱拳,認真解釋道︰「這條彎的水面太窄,只能容一艘的船通過,舵手擔心出事,于是就……」
接下來的話就算他不說軒轅煜也猜到了大半,思忖片刻,他擺了擺手,示意那將士退下,再次抬眸時。目光卻落在了兩岸高聳的山峰上,的不知為何,這一眼看過去,心底竟漸漸升騰起一股詭異之感。
軒轅煜深吸一口氣,努力排解掉心中的異樣,皺眉不悅的開口催促︰「讓他們開的快些,此地不宜久留。」
听到這句話,那將士還並未反應過來,就听軒轅煜又說︰「此處兩面有山,且山勢險峻。我怕會藏有埋伏。」言罷。他的眉頭鎖的更緊。
「埋伏?」那將士聞言心中立刻「咯 」一條。登時忐忑不安起來。
「還冷著干什麼,還不快去!」軒轅煜不耐煩,抬腿便給了他一腳,示意他快點行動。
「是是是!小的這就是去。」接到了命令。那將士不敢再怠慢,連忙疾步小跑著去報信。
軒轅煜見他離開之後,難看的臉色也終于有所緩和,他再次昂首,仔仔細細的將兩岸的山峰看了一遍,由于南擎地處整塊大陸的南邊,故而秋冬不似朔北那邊寒冷,到了如今也綠意不減,軒轅煜看了許久。都未能從那茂密的樹林中捕捉到敵軍的一點蛛絲馬跡。
時至午後,埋伏沒有看到,軒轅煜反而將眼楮看的生疼,無奈之下,只好將目光收回。神色凝重的嘆息一聲,匆匆回了船艙準備接下來的部署。
與此同時,在岸邊的群山之中,幾隊人馬正悄悄地潛伏著。
這一回,來的不僅僅有劉彥,還有一身男子常服的左丹青。
劉彥嘴里抿著一片樹葉,皺眉不安的看著不遠處的左丹青,冉將軍讓自己務必要照顧好這個人,可是也不知道這位是抽了什麼風,今日非要一塊跟過來,戰場上的刀劍無眼,若是真的傷到了,自己該如何向冉將軍交代?
但是隨著軒轅煜所乘坐的艦船越靠越近,他心中的擔憂也漸漸煙消雲散,姑且不說對方的艦船是否有可能擱淺,但憑他們一艘艘間隔老遠的行駛情況也成不了什麼大的氣候。
劉彥心中暗喜,慶幸自己听了這位墨公子的話選擇了這處九曲灣,接下來要做的,就是將這群軍匪打的落花流水,殺的片甲不留!
只可惜,他不知道左丹青之所以選這處九曲灣,不僅僅是因為它的地勢奇特,更重要的是,從這兒向北,正是前往薊州的路線。
左丹青並不想全殲他們,不僅僅是因為自己帶來的人手不足要花費太多精力,而是因為她想將這些窮途末路的敵軍送給女帝的人處理,一來可以保留實力,而來還能削弱女帝的勢力。
提及惠昭,左丹青不由心下一片黯然,如今冉將軍和白宣都在頤充,也不知道頤充如今的形勢如何。
就在她正神游天外的時候,耳邊突然傳來了一道清脆的哨聲,原來是劉彥吹動樹葉發出的響聲,也是他們行動的暗號。
听到哨聲,原本靜謐壓抑的氣氛頓時被打破,一直隱忍埋伏的弓箭手也興奮的起身,拉開弓箭,向著軒轅煜的船隊瞄準,再用力松開。
一根根箭矢帶著風聲呼嘯而來,艦船上的士卒們這才覺得有些不對,可是為時已晚,一個個都只顧著東多西竄到處逃命。
剛剛才折騰出來過的軒轅煜又听到外面傳來不尋常的動靜,時不時還伴隨著士卒們的慘叫,他眸光一凜,剛想去拉開窗子一探究竟,卻見一根箭矢閃電般的襲來,緊接著「叮」的一聲嵌在了艙壁上。
軒轅煜雖然眼明手快的閃過,但卻仍舊心有余悸,再也不敢輕易的探出頭來。
埋伏在山中的左丹青見到那一開一合的窗子,眸孔驟然縮緊,她距離甚遠,是看不清楚剛剛那船艙中人的長相的,可是……她卻認得那件金黃色的鎧甲,當初她還親手修補過……
「居然是他……」左丹青喃喃自語,恰巧被身旁的雲梓听見。
「主子,您說誰?」雲梓側目,看著她疑惑的開口詢問。
「看來林太守所言不假的,前面那個船艙里的,是朔北的四皇子殿下軒轅煜。」左丹青削蔥根般的手指遙遙一指,恰在此時軒轅煜承受不住一輪輪攻勢,提著寶劍沖了出來,金色的鎧甲折射著日光,分外惹眼。
雲梓咋舌,豎起大拇指嘆道︰「主子眼力真好。」
左丹青卻苦笑著搖頭。嘴上雖未做聲,心中卻在默默的感慨,對于某人,怕是化成了灰她都會認得。思及至此,左丹青的手指慢慢收攏,漸漸握緊成拳。
既然你親自送上門來,就需要怪我不留情面了。
左丹青冷哼一聲,眸光緊緊的鎖定在那個金色的身影上,軒轅煜,你我之間。如今是該有一個了斷了。
雲梓雖然不知左丹青在想什麼。但卻覺得她此時的氣場十分恐怖。艱難的吞了吞口水,雲梓下意識的向後縮了縮。
「殿下!有埋伏!我們怎麼辦?」船上的將士們一個個抱頭鼠竄,全都亂了陣腳,他們做夢也沒想到會在這麼偏僻的地方遇到突襲。
「趕緊升起的黃旗。警示後面的艦船!」軒轅煜一揮寶劍,用力擋住三四根箭矢,口干舌燥的對下面的十士卒吩咐。
「不行啊殿下!他們看不到!」士卒的聲音帶了幾分哭腔,來不及擦干鼻涕就連忙開口︰「咱們已經過了彎,他們根本看不到這邊!」
由于九曲灣地勢傾斜,有漸漸向上的趨勢,為了防止兩船之間發生相撞導致沉船,軒轅煜特地要求他們行駛的過程中保持一定的距離,這樣固然可以避免相撞。可是第一艘艦船一旦過了彎,其船身就會被山峰索阻擋,使得後面的船根本無法看清。
軒轅煜原本沒有想到這點,听了手底下的人回稟立刻反應過來,喉頭頓時翻涌上一股腥甜之氣。
他上當了!
此時此刻。他無比懊惱听從那些遼東草包的話來奪取什麼軍糧。
其實這也怪不得遼軍,他們之前那次損失慘重的,毀掉的艦船上更是放了不補給,如此重大的損失,自然要想辦法來彌補。左丹青便投其所好,放下了一個巨大的誘餌。
正所謂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遼軍雖然心知其中可能有詐,但也不得不僥幸一試。
至于軒轅煜,自然也是動心大于小心,才會上了這個當。
看著他們一個個在甲板上抱頭鼠竄,情急中只能跳船逃生的狼狽模樣,左丹青不禁莞爾,穩穩的坐在雲梓身旁,笑的高深莫測。
在她默默欣賞敵軍的慘狀時,劉彥突然向她走來,開口道︰
「墨公子,我現在準備帶人下山的剿滅水匪余孽,你若是還留在這里不大安全,不如我派幾個侍衛先送你回去吧。
聞言,左丹青抬眸,正對上劉將軍誠懇的目光,見狀,左丹青不由的一愣,似乎完全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她剛想開口決絕,但一轉念,卻突然笑道︰「既然如此,那就拜托劉將軍了,派人互送就不必了,我身邊這位小廝還是有些功夫的,有她在就夠了。」言罷,還調皮的沖著雲梓擠了擠眼楮。
「可是……」劉彥還有些猶豫,畢竟冉雲臨行前千叮嚀萬囑咐他,務必要保護好這位墨公子的人身安全……
見劉彥還在猶豫,左丹青清咳兩聲,又指了指衛珂道︰「將軍盡管放心,我旁邊這位衛三公子功夫更是了得,有他們在定能護我安全的。」
听到衛三公子的名諱,劉彥瞪大了眼楮,他竟然是衛家的人,要知道衛家當年可是皇族的專屬護衛,這個墨公子……他他他……到底是什麼來路?!
ps︰
感謝sunflower889寶貝兒的兩枚平安符~以及雨過天青_007童鞋的小粉紅!
《獸授不親》
獸、獸、獸哥,你、你、你要鬧、鬧哪樣?某女雙手護住前胸大喊一聲︰「我可是有節操的妹紙!」
某獸逼近,呵氣如蘭,納尼!這也太溫柔了吧!
當節操和獸哥狹路相逢,誰勝?
三觀,毀與不毀,坑爹的不能自己決定!
下限,有?授獸不親啊!
***總之,這就是一個關于,致那些年逝去的節操、三觀、下限的故事。***
ps:團子的答辯時間推遲到了6號,我這幾天一直想加更來著,可是還有幾張零件工程圖沒出完qaq,好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