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鈴…下課鈴聲想起。
昏睡中的同學,一瞬間都猛地起身,揉眼楮,伸懶腰……
教室里一片躁動不安,大家好像做好時刻沖出去的準備……
白小七驚訝的看著剛剛睡醒的同學們,「他們的反應速度,真的叫人望塵莫及…」
英語老師整理好教案,使勁在講桌上磕一磕。「安靜,通知一下,下節英語到階梯教室上課。」
「為什麼?」丁可順著英語老師的話,十分自然的追問。
「為什麼?」英語老師盯著丁可,遲疑了半天。「這是你該問的嗎?」英語老師不耐煩的說完,轉身離開教室。
韋語成使勁踹一腳丁可的椅子,「丟人的玩意,你以為誰都是你的朋友,都可以套近乎,隨便問為什麼嗎?」
「我就隨口一問…」丁可解釋道。
「你以為英語老師是你朋友啊?」韋語成鄙視的問。
「難道他是你的朋友?」丁可反問。
「就愛胡思亂想。就你腦子光溜溜的,哪能長出智商。」韋語成反問。
「我頭上長出的是頭發。哼,反正老師全是壞人。」丁可停頓了一會說,「韋語成,走,抽煙去。」
「哎,丁可,老師沒有告訴你,抽煙有害健康啊?」于淨厲聲喊道。
「他們都說吸煙有害健康,卻都吸煙。哼。誰信啊」丁可不屑至極的樣子。
「你真是無藥可救,又抽煙又寫寫情書…竟干些不該干的事情。」于淨翻一眼丁可。
「哎,干你鳥事?你是好孩子,是班長就有權管我啊?」丁可一听寫情書,就急了。
後排的李怡山,仿佛一切都和她沒有半點關系,一直低著頭看課外書。
「丁可,好男不和壞女逗,抽煙去。」韋語成一把架住丁可,大步走出教室。
丁可出教室門口的一刻,回頭看了一眼李怡山,他的眼里都是落寞感。丁可低低地嘆道,難道是一塊石頭,又冰又冷。
韋語成伸出手,丁可快速地一躲,「你反應還挺快。竟給我丟人現眼。說誰是石頭,石頭也是可以捂熱,就看你想不想捂」
「不想捂。」丁可順口說。
白小七並沒有出去,她想起,今天早上要連著上兩節英語課。就使勁揉一揉太陽穴。她想起,英語老師油成一條一條的頭發,突然覺得有點惡心。
「哎呀,小七,快點收拾書,我們去階梯教室上課。」于淨催著。
「哎,于淨,我覺得丁可說的有點對,老師基本上都是壞人。你看英語老師惡心的頭發……怎麼為人師表。」
「小七,你不要胡思亂想。老師頭發油,那是因為忙著備課,哪有時間洗頭發啊?」于淨認真的問。這叫白小七一時語塞。
「英語老師是你親戚吧?」白小七突然笑著問。
「不是。」于淨自然地說。
「那你怎麼知道他備課耽誤洗頭的?我看是懶得。他每次上課都講些語法,不需要備課。」白小七十分肯定的說著。
「大人有他們的苦衷,我們沒有權利批評他們。」于淨語氣突然有點深沉。
白小七側頭看見,于淨的眼里有一絲絲悲傷,「于淨,今天的天氣好好噢。」白小七故意扯開話題,于淨一定是想起自己的父母阻撓她選理科。白小七覺得,「于淨真的是個乖孩子。一心想考個好的大學,只為報答父母。」
「你仔細看看,剛剛下過雨,這麼潮濕,好嗎?」于淨看著前方問。
「……」
白小七和于淨並肩走向階梯教室。因為先前下過雨,雖然是盛夏,白小七仍然感覺有一點點涼意。
她們走進階梯教室的時候,剛剛好上課鈴聲想起來。
「好巧。剛剛好上課了。」白小七開心的笑了。
「是好巧。」于淨說,「不過這也能叫你這樣開心地笑嗎。」
白小七低著頭跟在于淨身後,找個位置坐下來。白小七抬頭掃視一眼周圍。原來理科班級的學生也在,怪不得她剛剛感覺好多的人。
更重要的是,待大家坐定之後。白小七驚訝的發現,古文就坐在自己的身邊。白小七不知所措的捏一捏手里的英語書,也不知他是什麼時候坐下來的。古文並沒有和白小七說話,白小七覺得,古文一定是沒有看見自己,或者就是裝作不認識。
「安靜,今天你們文理班共同上一節英語交流課…」英語老師面無表情的說著,「這是我們請來的著名外國老師…」
階梯教室,熱烈的掌聲響起…
「Goodmorningeveryonemynameis……」外國老師介紹著自己。這一句,白小七听懂了。她抬起頭認真地看著老師,余光卻看見一旁的古文,十分認真地寫著什麼,應該是筆記。
「下面的自由交流和提問,必須使用英語。」英語老師強調道。
「為什麼使用英語?是不是外國老師听不懂漢語?」丁可站起身大聲問。
「你真是把人丟到別的班去了。」韋語成一把將丁可拽到位置上。老師並不理睬丁可。
「關鍵是我又不會使用英語交流。」丁可著急的說。
「你不會就听著,又沒有人逼你說。」韋語成不耐煩的回答。
「可我听不懂啊。」丁可焦急的說。
「你給我閉嘴,廢話連篇的。」韋語成伸手準備打丁可,丁可一躲,「你又要打我?」
「糊涂的玩意,不打你能行嗎?」韋語成斜視一眼丁可,說道。
「老師都是壞人。不回答我的問題的老師更壞……」丁可自言自語道。
「這世界就你是好人。」韋語成終于忍不住,一把捂住丁可的嘴巴問,「你能小點聲說嗎?
丁可使勁點著頭,韋語成才松開手。「你要謀殺我。」丁可咳了幾聲。
「下次,你離我遠點坐。丟我的人。」韋語成認真的說。
古文突然站起身,「Wheredoyoucomefrom?」他十分友好的,看著外國老師問。
「IcomefromEngland,andyou?」外國老師微笑著說。
「IamfromXinjiang,China。」古文笑了笑回答。
「XinjiangisabeautifulplaceinChina」外國老師接著說。
「China-sxinjiangisreallyabeautifulplace」古文自信的說。
……
白小七瞬間有點悲傷地感覺,大家都是一個老師教育,為什麼差距這麼大。
階梯教室里,氣氛突然地活躍。大家似乎是在憋著勁比賽英語口語一般,你一言我一語的。
雖然都是一些簡單地句子,可白小七有些地方還是听不明白,尷尬的低下頭,用手抓一抓自己的腦袋。但是她仍然想,「有本事就都說點更復雜的句子,簡單的誰不會說。哼」
身邊的古文,測頭看一眼白小七。她低著頭的樣子,叫他不禁笑了笑。
「白小七,因為大家不是英國人,所以說的話都不標準也不準確…你听不懂,只怪他們發音不準。」古文輕輕地安慰白小七一句。
「誰告訴你,我听不懂。」白小七賭氣一般,語氣十分倔強的反駁道。
古文樂得笑了笑,不再說話。
白小七不懂,她對他的感覺,明明是十分的溫暖。但一開口,卻全是賭氣的話……。雖然听不太明白,但是白小七依然,仔細的听著。雖然耳邊都是同學們激烈的交流討論聲。但在與白小七,一切都是靜止的一般。仿佛是回到了多年以前,古文靜靜地坐在白小七的身旁,她安心的看著書學習。一切都是那麼平淡自然,叫人無比的安心。
四十五分鐘,很快就過去了。身邊的古文慢悠悠的收著書。白小七逃離一般,快速收好書,起身跟在于淨身後準備離開。
就在白小七轉身的那一瞬間,古文一把拽住她的的胳膊,將白小七拉到自己面前,「白小七,把我的校服穿上,外面還是有點涼。」
「我,不穿。」白小七看看古文手里的校服,突然不知所措,甚至有點慌亂。白小七使勁抽著自己的胳膊。
白小七想掙月兌古文的手,「古文,你松手,別人會看見。」可是古文抓的緊緊地,雖然不疼,但是叫她根本就掙不月兌。白小七腦子里一片空白,除了想著不能叫別人看見。
「你是叫我給你穿上,還是自己動手?」古文並不在意的笑笑,語氣卻十分堅定,「那我幫你穿上。」
「我自己穿。」白小七干淨利落的說道,他知道古文,認定的事一般不會輕易改變觀點。她只好接過古文手里的校服,心里無比的慌亂,以至于不敢抬頭看一眼古文。白小七的余光還是看見,古文一直注視著自己。
白小七快速穿上校服,轉身跑掉。身後傳來古文十分好听的笑聲…
「小七,你怎麼才出來啊。」站在階梯門口的于淨,催促道。
「哦。」白小七笑了笑拉著于淨走向前面。
「小七,你哪里來的校服?你剛剛明明沒有帶校服。」于淨疑惑的問。
「我剛剛穿了,你忘記了。」白小七糊弄著于淨。
「這個校服不是你的,穿著這麼大。你撿的啊?」
「對,剛剛撿的。」白小七點點頭說。
「你騙傻子啊,這麼大的衣服被你撿著了,你還直接穿上招搖過市。」于淨笑著說,「你是從古文手里撿到的吧?」
「胡說…」白小七吞吞吐吐的說。
哈哈哈,于淨大聲笑著。「你笑什麼。」白小七追著于淨滿校園里跑著,嬉戲著。校園的地,還微微泛著泥土的氣味。潮潮的,就像是白小七的手心,潛藏著一個關于盛夏的秘密。
走進教室,坐在位置上。白小七將臉深深地埋在胳膊上,古文的校服衣服上,一股淡淡的清香味彌漫開來。白小七想起剛剛那一幕,心仍然砰砰的快速跳動,她不懂古文為什麼這樣。
但白小七十分開心的笑了笑,一切都很清晰。又仿佛一切都是幻覺一般,但還是叫白小七無比的歡喜。
白小七對自己說道,「古文的校服,這是。」
雖然白小七沒有發出聲音,只是嘴唇動著。但是她的眼里滿滿的都是歡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