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魅國君 第一百六十六章 入地獄之情殤

作者 ︰ 蒼槿

♀♀♀邵柯梵將來信看完失望之下不由得苦澀一笑事情終歸在那兩成上出現了轉折便將信以內力焚了就當沒有發生過這件事罷

「怎麼了一副不悅的樣子」見他負手在背悵然臨窗簡歆從身後抱住他「怎麼了」

邵柯梵按住她的手指尖在她的手背上輕輕摩挲嘴角揚起溫柔的笑「剛才工部尚書來報憶薇殿建好了一起去看看麼」說罷一個隱身術便到了十丈之外

一座飛檐反宇的桂殿蘭宮呈現在眼前一股清新的氣息撲面而來青牆半透明的藍色琉璃瓦所有布置與設計均與原來的宮殿一致要說有相異之處便是此座宮殿比之那座存續了三百多年的宮殿嶄新得多用材用料也更為穩固且牆上加深顏色刷的青漆殿頂上刷的五彩漆中混雜了防火的避熾粉

門楣上以行書題寫著「憶薇殿」三個大字鸞翔鳳翥鐵畫銀鉤已抵達藝術的境界正是他的手筆

簡歆靜靜地凝視著又熟悉又陌生的憶薇殿眼中有細碎溫馨的光芒在閃動嘴唇動了幾下終究是低頭說了兩個字「謝謝」

「這是我應該做的」邵柯梵幽幽道憶起那夜的火海心微微一疼「再也不會有類似的事情發生了這座宮殿將存在千萬年直到滄海桑田自行腐朽了它的壽命才算是終結」

殿內物品的擺設與布置均與原先一模一樣簡歆有一種走入被毀滅的那座憶薇殿的錯覺一股建築剛剛落成的油漆和鮮材味將她喚醒終于將藏在內心許久的話問了出來「說到底你是為她建的還是為我建的」

邵柯梵伸向牆壁青丹畫的手在半空頓住遙遠的疼痛和念想陣陣扯起縹緲又真切手折了個方向將簡歆的身子扳過來眼楮微赤地注視她「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問」

簡歆心一涼果真如此麼只輕聲道「我總感覺你是為她建的」

邵柯梵按在她肩膀上的手微微一使力將她擁入懷中在她耳邊喃喃低語「自然為你們建的簡歆她已經灰飛煙滅了不要提她也不要計較」

那夜為了救簡歆他錯過了闊別已久的一次約會歸來時昔人的冥靈之體漸漸淡去被惡靈吞噬殆盡而最終惡靈在幻靈劍下悉數毀滅她終究不會再有第二次凝聚魂魄的機會了

他遺憾、傷感卻無悔

簡歆的手覆在他厚實的胸膛上感受那顆鮮紅的心髒在沉穩地跳動仿佛最深沉的痛楚在相伴相行「我當然不計較可是柯梵我還是想知道如果我們都活著你會選擇誰」

邵柯梵艱澀地笑了笑「倘若她還活著我一心系于她就沒有後來的事又怎麼會愛上你而你也不會愛我無論知與不知擅闖綠洲都是違法的你會帶著對我的埋怨和仇恨下半生盡在孤寂寒冷的牢獄中度過當時我知道誤會你的時候利用你的主意就已經形成因此才將你從牢獄中帶出」

頓了頓又道「簡歆這世界上得到注定以失去為代價還有她的死亡拯救了你萬物之間冥冥相聯系即便是異域之間亦是如此」

簡歆一時間心情十分復雜卻並不怪他只是追問「如果上次她凝聚起魂魄又附體成人呢」

邵柯梵一陣悵然和迷茫他多麼希望她附體成人啊可惜她的身體早已潰朽成泥但倘若真能如願他將如何安頓同在身邊的兩名女子

簡歆見他久久不回答知道他在猶豫有些後悔自己提出這個問題「就當我沒問吧」

「好」邵柯梵吐出一個字嘆息一聲「就算用盡下半輩子考慮我也得不出準確的答案」

言罷橫抱起她快步走向寢房「試試這床的質量如何」

簡歆一只手勾住他的脖頸另一只手探向他的隔著褲子握住感受它由軟及硬的過程走到床邊時它已經如鐵杵那般堅挺

寢房的布置亦沒有絲毫變化帷帳床單錦被用的都是與原先相同的料子和式樣衣櫥的擺放位置依舊在大床右邊靠牆的地方不挪動半分邵柯梵手一吸衣櫥的門霍然打開簡歆睜大了眼楮

那里面掛著的十來件衣服正是大火焚燒之前的十件六件黃衫兩件粉衫一襲白衣一身綠裙從左及右順序和樣式皆完全一致

他還了她一個完整的憶薇殿

「簡歆」邵柯梵將她輕放在床上「那場大火從沒有發生過憶薇殿也從未被焚燒一直存在」

她一陣觸動不覺眼眶濕濕的一切朦朦朧朧地極為不真切他緊緊地壓住她解開的長發披散下來遮住兩人的臉唇落到她的眼楮上舌尖沿著眼皮舌忝過溫熱一片

她就這樣靜靜地躺著不**也不迎合任他一如既往地剝落掉她的所有衣物她軟化成一潭水他則成為一條魚自由無阻地暢游沉浮戲波循環來去最後激高三丈浪他被沖撞到浪尖日光暖融惠風和暢許多繁復的場景飛快變換忽遠忽近他的身心充盈著前所未有的快感

他落下時那水裹著他的身體一道落下他疲倦地任身體落到潭底一動不動良久從她的肩頭抬起臉時她的眼楮呈迷離的半合狀態介乎清明與混沌之間似是意猶未盡

「還想」邵柯梵戲謔一笑拿起滑落在一側的白色里衣目光有些猶豫似在考慮要不要穿上

「困」簡歆吐出一個字眼楮重重地闔上

邵柯梵眸中流露出滿滿的憐意穿上里衣整理好裝容用黃衫裹住她施展隱身術回到齊銘宮寢房將她放在床上覆在她後腦勺上的手暗中輸入一股力量如此她在五個小時候方才能醒來

他從床榻設的暗格中取出雪麟劍手握劍鞘稍微拔出一部分微紅色的光芒籠罩了整個寢房似是蒙上了一層新鮮的血霧

他一直珍藏著的曠世寶刀還未親手使用過眼下時候該是到了只是前路渺渺不知會是怎樣的結果然而為了與她長久地在一起無論如何他也要博上一搏即便沒有半點希望他也要去證實

他從書房抽屜中取出通獄符開了冥眼依照呈現的圖景的指引施展隱身術朝翼離國意連山若兮洞趕去一種淒惶的感覺自心底漸生離目的地越近便愈強烈他對那里隱隱有一種畏懼感已經知道大概原因卻又不願意承認只因想要給自己留一點余地

原翼離國是蒼騰的鄰國其東部山澤正與蒼騰西部山澤接洽蔥郁地連成起伏一片邵柯梵的身形在一座普通的山巒腳下停頓下來一個兩壁直削頂部拱圓的洞呈現在眼前由于處于背陽處洞口只隱隱可見石板路向深處延伸

他頷首注視山洞心上的疼痛蔓延至全身竟沒有勇氣進入洞中這幾年這里面究竟發生了多少故事倘若那是他們之間的天地他又為什麼要進去

他終是穩住心神躍進山洞沿著石板路向里走去本來可施展隱身術一下子抵達石門處他卻更願意一點一點地進入這是她的亡靈之軀居住過的地方哪怕是沾染上她三年來絲毫氣息也好而不是由別個完全佔了去

光線一陣暗明交替之後洞內霍然明亮起來一個偌大的洞室呈現在眼前布置有床灶台飯桌與冥眼中見的情景一模一樣他的視線落在草席鋪就的石床上時全身不由得一僵

床上竟鋪滿了粉紅色的零雙花織成紛繁浮凸的床單每對緊緊相依似依偎著的戀人散發出一陣陣冷香

邵柯梵拖著沉重的步伐緩緩挪到床邊向床上的零雙花伸出手卻沒有力氣拾起一朵來嗅這是祭奠他們過去的東西在這樣的情境之下他只是一個外人有什麼資格去觸踫

恍惚站立了許久那只停留在半空幾乎僵硬麻木的右手按到隱隱作痛的胸膛上邵柯梵喉嚨間發出一聲粗啞的嗚咽目光中泛起濃郁的恨意終于俯去手瘋狂地拍打撥弄著床面零雙花揚起又掉下不少被撩到地上然而無論如何這通靈的花皆緊隨著另一半就算他刻意地去踩其中一朵另一朵亦是一同變殘零落作塵混雜在一起

他八年多來盡心竭力地去爭取得到的是怎樣一顆殘缺不全的心屬于他的又有多少

他因精疲力竭停下來時零雙花大部分落到了地上甚至有不少飛撒到洞壁跟下床上只稀疏地留著一些幾乎點綴了整個洞室仿佛在冷冷地嘲笑他

邵柯梵閉上眼楮手扶住床沿身體不受控制地跪了下去綁發的紅鍛帶在地上蜿蜒似一條淡淡的血路微卷的長發披散下來遮蓋住那張痛楚得幾乎扭曲的俊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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