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完美隱藏
方羽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面上雖已是淚流滿面,但其心底卻很是寧靜,剛從那般莫名的境界當中退出,此刻的他顯然是在體味。
但這種體味,也令他心中五味雜陳,了悟因果是福,但這個福卻是建築在那一件件令他撕心裂肺的事情上,這種福是因為他那悲慘的經歷所誕生的。
醒轉過來的方羽辰沒有一點了悟因果的喜悅,有的,只是苦澀,他坐下,架起湯鍋,將蛇肉一塊塊放入其中,火,升騰了起來,但方羽辰卻感覺不到絲毫的溫暖,因為,他的心是冷的,或許也不是冷的,只是那種溫度卻是要在某種特定的場合下才會出現。
吃著蛇羹,方羽辰卻絲毫感覺不出任何的美味,只是他不知道自己此刻能做些什麼,所以才會煮蛇羹吃,翻手從應典的儲物戒中拿出一壇酒,這是剛才他在應典的儲物戒中找到的。
打開塞子,酒水灌入肚中,那種清涼的感覺令其心中的冷意更濃了,這本是好酒,可喝在方羽辰口中卻是那般的苦澀。
人常說,借酒消愁愁更愁,原來是真的,他感到很累,但自己卻不能有片刻的休息,有許多事情正在等著他。
「為什麼?」他口中悲傷的問道,但卻無人回答,一無人知道他為什麼會有此一問,只有他自己知道他這般問的是什麼。
為什麼命運對自己如此不公,為什麼不能與自己的愛人廝守,為什麼終日要在廝殺中度過,為什麼,為什麼!
「啪」空空如也的酒壇被方羽辰摔落在地上,發出了破碎的聲音,隨後他又取出一壇酒,依舊是那般往自己嘴里灌著。
「是因為我還弱小嗎?」他猛然站起身來,神色之間充滿了狂霸之色,「如果是因為這個,那我便將這天地都踩在腳下,讓那命運在我腳下匍匐,到時,我要告訴他,隨意安排他人的命運是要付出代價的」。
那霸道的聲音響徹天元仙府,那怒吼充滿了方羽辰對命運的恨意,對蒼天的恨意,對大地的恨意,那聲音之中再也沒有了問詢的意味,有的就只是他那顆更加冰冷的心。
人常羨慕修士能飛天遁地,逍遙自在,可修士真的就能逍遙自在麼?又有幾人能做到逍遙自在?修士,不過是能力更加強大的人而已,是人就會有煩惱,有人的地方就會有爭斗,這一切都是不可避免的。
酒壇飛出了方羽辰的手掌,帶著尚未喝完的酒水在空中劃起一道弧度,一道劍光閃過,那酒壇便是粉碎開來,就連其中的酒水也是一滴不剩。
看著自己手中的長劍,這柄長劍一直陪伴著他,自他修煉之後便一直在陪著他,陪著他一起殺敵,一起渡劫,之後還會陪他度過更加漫長的歲月。
劍身是那麼的比直,劍鋒是那麼的凌厲,而其上也是沒有絲毫的溫度,就如此時方羽辰那顆冰冷的心一般,劍上有淡淡的血氣充斥,這是沾染了許多人的血所造成的。
他在進步,而這手中長劍一樣是在進步,身形不自覺的飄忽起來,沒有強大的氣勢,沒有凌厲的鋒芒,亦沒有令人眼花繚亂的劍法。
只是簡簡單單的舞劍,不帶絲毫的劍元,此刻方羽辰宛如凡人中的武夫一般,只是施展著最為普通的劍法。
但此時他的心中冰冷,舞出的劍法自然也是充滿了殺的氣息,那普通的劍招卻是如方羽辰的心一般,冷厲且絲毫不帶感情。
是了,劍,是不會有感情的,那只是一件武器而已,雖然會與主人有感應,但那卻是主人的因素,雖然也會因為主人的憤怒而顫動,卻是因為與主人的契合度高的緣故。
不論是後天靈器,亦或是先天靈器,在方羽辰的眼中,那都不過是武器而已,只是後者,威力更加巨大而已。
而在他的眼中,這些外物都是工具,破劫劍是,天元仙府亦是,只有自身夠強大,才是正途,自身強大,何懼那些威力巨大的工具?但現在,他還弱小,只能借助這些威力巨大的工具。
而正在方羽辰在仙府之中發生著不為人知的蛻變之時,那應典的族老也已來到了蒼雲山之中,只是他循著戰斗的痕跡一直在搜尋方羽辰的身影,卻沒有絲毫的發現,而手中的羅盤也搜索不到方羽辰的身影。
「看來,###印記是被那小子祛除了」那族老心中暗自估計,也是,方羽辰殺了應典,自然也得到了如何祛除###印記的法門,他卻是不知,那###印記,是方羽辰自己祛除的。
眼中的怒火在充斥,這片戰斗的地域之中沒有一個妖修的存在,那族老知道是為什麼,他###一族霸道慣了,那些妖修自然是到別處修行去了。
「不要讓我找到你,不然」那族老在心中冷冷的想到,但卻依舊不甘心,他不相信方羽辰逃走了,因為當時搜尋的時候,那方羽辰分明是沖著蒼雲山來的,既然蒼雲山是他的目的地,那自然也不會輕易的走月兌。
但冷靜下來的族老心中卻是疑惑,這人族修士來蒼雲山是為了什麼?難道僅僅是為了修行?他不信,從老輩妖修的口中知道,人族是一個非常狡詐的種族,他們往往會布下周密的計劃來達到自己的目的。
所以,族老有理由相信,這蒼雲山中一定有什麼值得那人族小子來的原因,只是蒼雲山太大,他也是不清楚到底哪里值得那人族的小子來此。
一天後,幾十道魁梧的身體出現在蒼雲山外,而觀這些妖修的修為卻是清一色的煉神初期,那族老看著這些妖修,「應典被殺了」一句話登時引得這些心月復震驚,那面上表情,眼楮瞪得要多大有多大。
應典可是他們效忠的主人,就連眼前這位族老,從某一方面來說也是應典的心月復,只是在應典弱小的時候保護應典而已,也是應典的護道人。
而此時突聞應典被殺的消息,他們心中著實不平靜,應典一死,他們這些心月復必定會遭到應典以前的競爭者清洗。
自己修到煉神境界很是不易,怎能甘心被他人所殺?隨後那三十道身影皆是眸中噴火,「族老,一定要找到凶手」其中領頭的妖修出口說道。
應典已經死了,這是不可爭議的事實,但他們卻還有一線生的希望,只要將凶手抓獲,那他們便能將功贖罪,那時說不定就不會遭到清洗了。
那族老臉色陰沉,但卻是沒有辦法,他這般風風火火的,那急切的神色早被這些手下看去,已經令這些手下倍感疑惑了。
若再瞞下去也沒有什麼意義,「一定要找,就算將蒼雲山翻個底朝天也要找到」那族老的聲音傳遍四方,那三十名煉神初期的妖修皆是狂猛的應和著。
接下來,連續三個月的時間,整個蒼雲山都是雞飛狗跳,不時有妖修被殺,也不時有陣陣呼喝聲,仔細听聞,卻是在對戰。
而這蒼雲山中的妖族始終都不明白為什麼###一族這麼做,這種情況是因為那些知道真實情況的妖修都已經死了。
「三個月了,整整三個月了」那族老眸中噴火,他整整找尋了三個月,整個蒼雲山幾乎被他找遍了,但依舊未曾見到方羽辰的身影。
他也知道,過去這麼久了,那人族小子恐怕早已經跑了,他心中著實不甘,「你們留守在這,融入蒼雲山之中,以後,你們就在這里修煉,直到那人族小子出現」留下一道命令,那族老便獨自離去了。
「謝謝族老」那些手下們皆是抬頭看著那族老離去的方向,心中暗自感謝道,他們知道族老為何這樣做,「唉,希望你們都能活下來吧,回到族中也是一死,在這里,起碼還有生的希望」那離去的族老心中暗自想道。
「哦?走了麼?」方羽辰看著一道水鏡,其中那族老與眾多手下皆是閃現出來,當日他收斂了所有的負面狀態之後便隱隱有一種突破感。
他本想直接出去渡劫,但出于謹慎,他動用仙府的水鏡功能看到了外界的情況,這一看登時令他突破的心思強行的壓制了下來。
而之後他則是悠哉悠哉的在天元仙府之中看著那些忙碌的身影,而今日,那族老也已經離去了,「還要再等半個月」他知道蒼雲山與###一族距離較遠,半個月的時間那老者早就到###一族了。
而自己只要多加小心,那三十名煉神初期的妖修還奈何不了他,「呼」方羽辰起身伸了個懶腰,這段時間倒也是將他累得不輕,畢竟他時時關注著事態的發展。
不敢有絲毫的放松,現在倒是可以休息了,只需靜等半月時光即可,而他也沒有動用仙府中的時間陣法,在他看來這時間陣法雖然逆天,但他卻是不需要,他所需要的是不斷的戰斗,在戰斗中得以突破,而不是打坐靜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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