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前往清河城的馬車上,魯樅打開那包被牛皮包裹著的東西,才發現是一本小冊子,小冊子的封頁上寫著幾個︰金石雜錄。
魯樅慢慢地翻看著《金石雜錄》,越看越感到這是一門很深奧的技藝,冊子中記載了辨識金石玉器的入門基礎,簡單解釋了常用的幾種提煉金石的方法,還有一些初級的陣法布置的操作方式,冊子的內容很凌亂,這倒是不影響魯樅對這門技藝的深刻的遐想,他認為能夠把各種金石玉器的性能把握住,並不比掌握各種藥材的性能更輕松容易,也不會比藥材的用處低下。
特別是那些同木質機關的制作一樣繁復和充滿著虛幻誘導的陣法,令魯樅對這種神秘的技藝感到耳目一新,看來這些大家族都是具有無比深厚的底蘊,可是數百年前的魯家家族是靠什麼來維持強大的實力的,是靠著木制器的售賣換回錢幣來交換資源,還是在木制器制作方面另有玄機呢?魯樅雖然進入了魯家家族的高層,卻反而有一種強烈的失落感,他思考著這次回去後一定要好好研究一下魯家留存下來的一些古籍才是。
魯樅也沒有急著趕路,而是沿路到小鎮上的魯家店鋪里觀察,小鎮里的每一位店主都是恭敬中帶著小心地迎接著這位魯家最年輕的大管事,擔心著什麼微小的失誤造成魯樅老師的不滿意,那可是了不得的事情,這讓魯樅感受到了權勢在人世中的極端的妙處。
到達清河城之後,魯樅在一間客棧中住下來,又讓客棧的伙計到鐘家去送拜帖,自己便躲進了安靜的房間里,開始感受這段時間對軀體脈通技法的領悟。
軀體脈通技法一共是分為三個步驟進行,第一步是對于整個軀體錘煉,要把軀體練習得異常的堅硬和極端的靈活,堅硬的軀體能夠承受住幾十鈞的重力一擊,靈活性上可以變化出各種意想不到的軀體動作,譬如前後彎腰、左右側移和上下伸縮等動作。
第二步就是能夠感悟空氣中的一絲真氣精華,並且把這絲空氣的精華抽取出來融入到軀體之中,使整個軀體的那絲氣流分散到四肢,協調增粗各條脈絡,導致身體各部分的攻擊力和防御力都得到增強,遠勝于同階的術者。
第三步最為重要,不過也是很多的術者無法達到的步驟,因為第三步要求必須的按照練習的步驟進行的術者才能修煉成功,那就是在成為手腳脈通的四脈術者之後,四肢的融合只是初步的融合,而軀體脈通技法能夠利用抽取的真氣真正讓四肢融會貫通,一旦練習成功便可以在一丈之內任意瞬移到空間的某處,無論是攻擊和防御都可謂是鬼神莫測的地步了。
魯樅已經達到了前面的兩步,此時魯樅快速地旋轉著身軀,能夠很快地感悟到空氣中的那絲精華,這也得益于對頭部脈通技法的理解,增強了大腦對四周各種物質的敏感性,分析出空氣里的各種組成成分,快速地捕捉到那絲精華,只要讓四肢融化那絲真氣,和軀體旋轉達到同步就能夠獲得成功,現在就剩下第三步的全身的融合了。
正在這個時候房間響起了敲門的聲音,魯樅知道那是去送拜帖回來的伙計,魯樅把門打開,那個伙計說道︰「魯公子,拜帖已經順利送到鐘家,明天早上他們會安排馬車來接您魯樅點點頭,取出十個黑鐵幣賞給伙計,那個伙計高興地離去了。
回想起鐘大小姐那張堅貞而狡黠的笑臉,魯樅的心緒也被帶到了遠處,那份孤獨沉悶中的冷漠也在溫暖里漸漸開始融化,除了單純的制作和枯燥的修煉之外,也有著些許的向往和欣慰。
魯樅知道現在已經無法對軀體脈通技法繼續領悟下去,便思考著明日和鐘家的人見面的情況,這才想起還沒有來得及準備拜訪的禮物,于是迅速地走出了客棧的房間。
魯樅來到繁鬧的市場上,叫上一輛馬車和一個搬運貨物的壯漢,到藥材鋪子購買了幾件養生健氣的補藥,又到綢緞店鋪剪裁了幾匹成色極佳的布匹,經過玉石店鋪時挑選了幾塊溫潤剔透的飾品,又胡亂地在女紅店子里抓取幾盒高檔的胭脂粉餅之類的物品,這才讓馬車送回到居住的客棧里去。
夜色沉下來的時候,城里的行人已經稀少起來,除了一些享受夜間花酒的富家公子和沉迷在賭坊中的狂徒,如果不是急著辦事的人們是不會出現在這冰冷寒風的大街上的。
魯樅不斷地朝著前面頓足騰躍,如鬼魅一般的身影穿插著,幾個連續的起落就翻出了高大堅固的城門,來到了城郊的一處隱蔽的丘陵地帶,尋找到一棵低矮粗壯的樹木,在樹木下面的平地上靜坐起來。
在這夜色沉靜樹影婆娑的地方,魯樅感到了空氣中的那絲精華十分的濃郁,很容易就能夠捕捉到,魯樅緩慢地調息著氣息,那絲真氣便順暢地在整個軀體中回旋。
魯樅依舊取出一顆聚氣丹吞下,讓丹藥化開後跟著微弱的真氣一道運轉,最終擴散到軀體各處而後消失不見,此時魯樅站起身來運行著雙手脈通技法,接著又開始移動著雙腳,快速地著變換左右兩只腳的脈通技法,沒用多長的時間,雙手和雙腳在相互轉換中慢慢地融合起來,身體的四周形成了一個圓球形的旋轉著的氣流,好像無數層的水流凝煉成一個巨大的水球在疾速地波動,把魯樅容納在球體的核心里。
此時魯樅的那柔軟靈活而有強健有力的軀體也開始旋轉和扭動,在快速的變換中不斷地抽取著那絲微弱而連綿的真氣,導引著身體里的無數道血脈,在這紛亂的血脈中又似乎遵循著某種無形的指令,漸漸閃爍出零散的光點來,光點逐漸增多和凝聚起來,最後匯集成為了很多小段的細線一般,細線飛快地翻滾交融在一起,匯聚成一根由細變粗的肉色的線條在軀體四處竄動著。
時間仿佛靜止了一樣,魯樅知道又到了至為關鍵的時候,拼盡全力維持著全身各處的疾速運轉,精確地在球體表面上點擊著,並推動著球面朝著外面緩緩地擴展,這時體內的的那根終于形成了首尾相接的回環,一直延伸到整個軀干的外表上,上下移動並閃耀著七彩的光芒,外面的圓球繼續向外擴大,最終變得稀薄而後消失得無影無蹤。
魯樅完全沒有料到這次練習成功的軀體脈通技法竟然差點讓自己虛月兌,他無力地盤坐在平地上調息恢復,慢慢感覺到了通體的舒暢無礙,自身的力量已經增長到了七十均的強度。
半響之後,魯樅從地上站起來深吸一口氣,雙手變掌為指朝外擊出,那破空之聲猶如木頭相撞在一起,發出桹桹的巨響,雙腳瞬移的速度更加快速,眨眼間環繞著這座丘陵奔馳了一圈,最令魯樅驚喜的是,魯樅可以在一丈之內的球形距離中瞬間攻擊到任何一處位置,真正做到心到手到腳到和身體到的地步。
順序五脈術者異常的強大,遠遠勝過一般的五脈術者,魯樅甚至有些強烈地渴望著,那就是想利用自身的五脈順序術者的強橫力量,再加上自己的傀儡木偶和各種飛行攻擊木制器,去和那些六脈通的頂級術者搏殺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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