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吩咐,娘娘您不可踏出房門半步
傾灕伸出一只手在額角上揉了揉,另一只手已經伸到了衣袖中,血紅色的長鞭握在手中,瞬間就要抽出。
卻是在同時那眼前飄來一道人影,血紅色的衣角映入眼中,傾灕本是微閉的眸子睜開,正見到女子一臉笑意的站在自己身前。
「有事?」傾灕抬眼,正對上雲劭言一雙水眸。
來人衣擺輕拂,伸手示意那一旁的侍衛退到一邊,這才走上前來,「住在這里的感覺可好?」女子開口,語氣卻是帶著絕對的輕蔑。
傾灕看在眼里,卻是依舊聲色不動,她覺得面前的女人到底是什麼人都沒有弄清楚,現在跑到自己這來,無非是想要氣氣自己罷了,她雖然不是大度的人,卻是此時不想跟面前的這個女人置氣,想來她最近的性子怕是陳文樂許多,若是在從前這時候恐怕已經朝著她動手了。
人果然是成長的,傾灕在心底握了握拳,覺得這句話很是有道理,左右這女人無非是來耀武揚威的,她現在無事,看看她在自己面前這般,全當是在修行忍耐力好了。
傾灕半晌無聲,雲劭言的臉色果然有些繃不住了,一雙眸子頓時閃出一陣冷意,指著傾灕道,「你不要妄想著劭潯他會在對你好,用不了多久,他恐怕連你是誰都忘記了,到時候我看你還怎麼辦?」
听著女子的話,傾灕不禁想要笑出聲來,面前的這個女人果然是沉不住氣的,這麼一會兒便是對著自己暴怒起來,如此之人,是對手還是路人,答案必然是呼之欲出,不過是她與長孫墨炎人生中的路人罷了。
「那我便等著那一日傾灕開口,語氣淡然的讓雲劭言有些恍然,卻是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之時又道,「既然你話也說完了,就可以離開了,我也累了,好走,不送
傾灕話落,轉身回到屋里,順帶著將門關上。
門外雲劭言看著傾灕,臉上的怒意升起,卻是眉眼中寒光一閃,「赫連傾灕,我們走著瞧
……
「殿下,幽雲那里有消息傳來
蒼穹皇宮之中,白衣的男子此時斜靠在軟榻之上,听言微微的將眼眸抬起。
「遞上來
宮人听言將手上的信箋遞到君清絕手上,「殿下,到底是要作何打算,幽雲她可信得過?」
君清絕聞言臉色一沉,打開信箋的手微微一動,便見得一股掌風揮出,只是瞬間,那宮人已經推到了門口。
「屬下知罪伸手抹去嘴邊的血跡,宮人垂首站定,不敢再多言半分。
「傳信給幽雲,叫她按計行事……不可傷她半分
雲天偏殿,,
彼時明城看著床上依舊昏迷的楚尋,眉頭終是舒展了些。
「師叔,師兄他的情況怎麼樣?」長孫墨炎立在明城身後,見到明城將手從楚尋身上收回,這才問道。
明城緩了一緩才道,「你師兄沒有大礙,雖然傷的嚴重卻是因為救治的及時,且這方法也算是得當,不過,想來這個救他之人必然是要元氣大損的
明城伸手捋了捋長髯又道,「不知是誰就她回來的,我正好有空,不妨再給她看看,也好幫著她快些調理好
長孫墨炎听言愣了一愣,他記得楚尋被帶回來之後也只是請了宮中的醫師瞧了一瞧,絕對談不上什麼損傷元氣之類的,他師叔這意義是?
「師叔所說的是何意?」
明城見到長孫墨炎做實是面露不解,想來他不是沒有理解自己的意思,而是不知道這楚尋能夠撐到他來著,用的是什麼法子,嘆了口氣道,「你師兄內傷頗重,所以想要撐到我來,必然是不容易,需要以生血來喂養,配以藥物來緩解,方可撐過幾日
這一席話過後,長孫墨炎便是有些恍然之意,他師叔這個意思就是說,在他師兄回來之前,必然是有人用著自己的生血來幫著緩解傷勢,才能夠助他撐到師叔前來,如此說來,那個人會是?
瞬間覺得心頭一痛,怎麼使用伸手揉了揉眉心,不知為何近日來只要一想起那個人便會感到一陣頭疼,方才不過是想到是她帶著師兄回來的,如此一來那喂給師兄生血的便可能是她罷了,只是沒想到竟會突然就如此。
「墨炎你這是怎麼了?」明城看著長孫墨炎面色陡然間變得蒼白了不少,不免心中升起一抹起疑惑,這才伸手去抓長孫墨炎的手腕。
「脈象平穩,不像是有事的,墨炎,你最近可是又不舒服?」眉頭皺了皺,明城看著長孫墨炎的面色,只覺得越發的奇怪。
按照他的面色來看,應當不會是沒有事的樣子,只是這脈象卻是著實沒有什麼大礙,明城眉頭緊鎖,只等著長孫墨炎回答。
「師叔多慮了,墨炎當真是無事將手臂收回,長孫墨炎側身看了眼床上的昏迷的楚尋,這才想到青鸞還在隔壁,自己前日去看過一回想來是中毒不輕,不知道他師叔可是有法子,「師叔,可是去看過青鸞?」
明城緩過神來,伸手理了理自己的衣袖道,「昨日便去看過了,不過那毒卻是難解了些,需要些時間也不是不能夠的事,話說方才我問你那個救了楚尋之人,你可是想到是誰了?」
長孫墨炎听言臉色沉了沉,「想來應該是……」
「陛下,陛下
然而長孫墨炎這邊話未說完,門外驀地出現一名侍女,長孫墨炎回身看向門外,只覺得那侍女有些眼熟,想了想,這才記得應該是在雲劭言那里見過的。
「何事,如此慌張?」
雲劭言的侍女跑來找自己,想來是那里出了什麼事,長孫墨炎心上一緊,轉身,示意那門口的侍衛放人進來。
那侍女幾步沖身進來,直接跪在長孫墨炎跟前道,「陛下,主子她出事了,方才主子從皇後那里回來便是昏了過去那侍女對著長孫墨炎聲淚俱佳的一番哭訴過後,直接將頭低到地上。
長孫墨炎听言,只覺得頭上驀地一陣抽疼,卻是撐著身子,「可是召可醫師去看?」
「已經派人去清了
「師叔現在這里照看師兄,墨炎待會兒便回來朝著身後的明城丟下一句,長孫墨炎起身便朝著門外而去。
明城看著長孫墨炎如此的神色,面上的疑惑更甚,照理說,這墨炎好不容易才跟傾灕那丫頭在一起,為何現在半路又殺出一個女人來?有戲可看,游戲可看。
輕笑出聲,明城卻是不甚擔心,依著他對長孫墨炎與傾灕的了解,想來這個半路殺出的女人必然不會有身好下場,既然有戲,他便是看著,有需要他出手的時候,他自然也不會吝惜。
心上如此想著,明城便是覺得應當趁著這個功夫,起身再去瞧一瞧青鸞那丫頭,興許也能順便遇到傾灕那丫頭也不一定。
……
明城這邊才邁出門外,驀地就感到身前一道陰冷之氣襲來,手腕一揮,頓時揮出一道掌風。
小松躲在一旁,本以為想要去把明城嚇上一嚇,卻是沒想到面前竟是驀地襲來一陣掌風,整個人立時朝著旁邊一躲,卻是腳下一個不穩,整個人栽倒在了地上。
「原來是你明城腳下一閃,人已經站在小松跟前,此時捋著胡子,眼中帶著幾分笑意的看著小松,那一副樣子看在此時小松眼中頗有幾分看著一個寵物的神情。
「沒想到你還記得小爺我冷哼一聲,小松從地上爬起來,然後腳下一閃,直接站到離著明城幾步遠的地方站好,這才有說道,「小爺我找你有事
明城眉眼微動,卻是看著小松與自己保持的距離,「你哥幽魂如此怕我做什麼,方才對你出手不過是沒有看清是誰罷了,你是傾灕那丫頭養的,我還會對你下手不成?」
「對了,你找老夫所為何事?你家的主人,傾灕那丫頭呢?」
主人?小松听言那心頭的怒意頓時升起,誰跟這個老頭說的傾灕是他住熱,主人?主人泥煤啊。
「誰跟你說的……」
「快些走吧,這里不是你我說話的地方沒等到小松把剩下的幾個字話說完,小松便是覺得自己好似被人提了起來,轉眼間,已經到了青鸞所住的屋里。
「你帶小爺來這里做什麼?」猛地被放下,小松在一次摔倒地上,此時眼中怒意未消,猛地咬了咬牙,若不是找他有事,恐怕是早已經做好沖上去把明城咬死的準備了。
明城從門口,挪到內室之中,先是走過去為青鸞號了號脈,轉過身來,這才又道,「方才在外面與你說話不方便,現在你可以跟老夫說了,到底是為了什麼事情來找我?」
從地上站起來,小松伸手拍了拍身上的灰塵,這才走到明城跟前,「你可是發現長孫墨炎那廝最近有所不同?」
明城愣了一瞬後,略帶恍然的道,「你且說來听听墨炎他到底是出了何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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