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灕被長孫墨炎猛地一拉,腳下一個不穩,險些就栽倒在一旁,回過身來,以手撐在身旁的桌上,「我何時說過是我所為?陛下你可有證據?」
「自然有人作證是你所為,而且她受的是鞭傷,我記得你慣用的便是長鞭,這皇宮之中除了你還會有誰會有那個膽子下手?」步步逼近,長孫墨炎眼中驀地閃過一陣寒意,打量在傾灕身上,竟是生出幾分陰狠之意。
沒有等傾灕回過神來,長孫墨炎已然腳下一閃,整個人到了傾灕面前,五指收攏,下一刻,已經扼住傾灕的頸子。
觸不及防,傾灕自然沒有想到長孫墨炎會對自己動手,等到她反應過來,已然覺得一股窒息之感襲來,看著那面前之人一臉猙獰之色,傾灕下意識的想要往後退去,奈何長孫墨炎一身力氣甚大,傾灕晃動幾下竟是沒有移動半分。
傾灕覺得此時站在她面前之人陌生的很,她從未想過怎麼使用會對自己動手,卻是沒有想到今時今日也會落到如此地步,縱然長孫墨炎是被人控制,卻是叫傾灕心中一寒。
窗外冷風灌入,陣陣寒意撲面而來,傾灕此時背對著窗外,只覺得背後冷意襲來,仿佛能夠透過脊背直接傳入心底。
感覺到迎面的寒意,長孫墨炎手臂僵了一瞬,傾灕感到脖子上的五指頓了頓,卻是下一刻,整個人猛地被推到一旁的桌上,後背 過桌角,直接將那桌上的正燃的香爐打翻在地,一陣濃重的香氣升起,頃刻間已然彌漫到整間屋子。
……
「傾灕丫頭,你可是有事?」被小松扶到一旁坐下,明城這才轉身朝著傾灕問道。
想來方才若不是他和那幽魂及時感到,恐怕墨炎那小子當真是要將傾灕掐死,想到這里明城眉頭不由得緊皺,之前那幽魂說墨炎有不同,沒想到竟然會是變成這般。
小松看了眼那地上的香爐,這才想起來朝著明城問道,「你讓我拿著那個香來有什麼用?要不是來的及時,傾灕現在已經被那混蛋掐死了
死老頭之前明明與自己說這香有何種何種用處,現在看到大概都是誆他的,那里有什麼用,小松現在想起方才都覺得背後一涼,長孫墨炎那廝發起風來果然不是一般的,那股子氣力恐怕若是今日只有他自己在此,那麼傾灕的性命必然是要被斷送了去。
傾灕坐來,將心神緩了一緩,側身看了躺在床上的長孫墨炎一眼,眉頭不由的緊皺起來,回過神來看向那站在一旁的明城,「墨炎他可是有事?師叔你可是知道他這是因何原因?」沒來及顧著自己,傾灕眼中帶著幾分急色的看著明城,儼然已經不去在意方才是誰差點要了自己的性命。
傾灕不以為意,卻是那身前的小松已然憋了一肚子的邪火,听言直接伸手拉了拉傾灕的手臂,「你是沒有記性麼,這麼快就忘記了剛才是誰掐著你的脖子不放的
傾灕被拉得身子一斜,險些從凳子上栽倒下去。
扶了扶桌角重新坐穩,傾灕抬眼對上小松那一臉怒意的樣子,「小松先別胡鬧,這是正事語氣帶著幾分嚴肅,細細想來傾灕從未對小松依著如此語氣說話,話一出口雖然覺得有些不妥,卻是已經收不回來。
明城看著這面前的氣氛有些僵硬,忙的開口道,「墨炎他沒有大事,倒是你,方才為你把脈,卻是見得你脈象倒是有些虛弱,最近可是受了什麼傷不成?」明城眉頭緊鎖,似乎是覺得不大對頭,按照傾灕的身子自然是不會有如此的脈象的,唯有可能便是傾灕受了重傷亦或是替人療過傷。
傾灕听言思索了片刻,想著自己最近當真是不曾受過什麼傷,不過若是說道脈象虛浮的話,原因倒是只能有一點,便是在幾日前她前往北地救人之後,喂了幾萬生血給楚尋療傷,除此之外倒是再無其他。
「受傷倒是沒有,不過是之前楚師兄受傷,喂了他幾碗生血罷了,想來這也不是什麼大事,不知道會不會有關?」傾灕眉眼挑了挑,朝著明城答道。
「果然是你明城語氣一驚,之前他便是想到過會是傾灕,沒想到當真是她,若不是她這幾碗生血養著,楚尋那小子恐怕早就已經沒有命見他了。
明城低頭輕嘆一聲,又道︰「還好,還好,現在知道原因,調養起來也便是容易了許多話落起身朝著傾灕走過來,伸手復又搭上傾灕的手腕,細細的診斷了一番後,這才招呼小松去準備藥物。
不甚願意的轉身,小松臉上帶著怒意的朝著門外挪了兩步之後停下,回過身來,朝著傾灕看過一眼,道︰「你可是還需要我去做些什麼?左右你現在出不去……」
……
待到小松離開後,傾灕緩了緩心神,這才又向著明城問道,「墨炎他當真無事麼?我不清楚那個女人到底做了些什麼才會讓他變成這般樣子,只是師叔可是有把握治好他?」神色帶著幾分凝重,傾灕還沒有樂觀到去絕對相信明城剛才那幾句明顯是安慰的話。
她不清楚長孫墨炎是為何變成這般的,但是既然明城在這,那麼必然是要弄個清楚,想來此時也不是何等安逸之時,若是長孫墨炎這邊有事,先不提她以後要如何,單憑著雲天的局勢便是不能夠一日無主。
「墨炎他不過是中了魂術罷了,對付這些事情老夫我還是有些把握的明城見到傾灕一臉愁色,想來也知道她十分擔心,倒是幸好他發現的早些,若是再晚些時日,這術法恐怕就不是那麼好解的了。明城頓了頓又道,「你大可安心好了,墨炎這里等不得,我會盡快,你先好生休息一下,莫要到時候墨炎清醒過來,你又倒下去了
傾灕听言算是安下心來,好在這寢宮之中空間夠大,傾灕起身在內室尋了個安身之處,便是準備休息一番,她進來本就有些氣虛體弱,再加之方才長孫墨炎那一下子,她現在只覺得胸口悶得有些透不過氣。
窗外冷風呼嘯,內室里因著燃了炭火所以還算是暖和,傾灕喝過藥後,只覺得身子暖喝了些,躺下來又將身子縮進被子里,不消片刻,便已酣然。
寢宮大殿之上,明城因著有小松作陪,幫著他打打下手,此時正在長孫墨炎頭頂施針,小松站在一旁,幫忙看著動靜,順帶幫著明城端茶倒水,察汗扇風。
……
雲梧殿,本是躺在床上的雲劭言,驀地感到心口一陣刺痛,猛地從床上坐起身來。
候在一旁的侍女見此趕忙的走上前來,從桌上斷過一碗湯藥來送到雲劭言面前,「主子可是要把藥喝了?」
那侍女雖然曉得雲劭言此時是極不舒服,卻是因為看著臉色不好,想來是因為沒有按時喝下醫師所開的藥物所致,這次啊急忙的把熬好的傷藥端過來,卻是沒有想到,雲劭言問道那貼近自己的湯藥味,猛地手臂一甩,直接打到了那侍女身上,一碗藥應聲落地,藥汁飛濺出來,使得內室之中瞬間便已然滿是藥味。
「我有說過要你拿藥給我麼?」
緩了緩心神,雲劭言只覺得方才那種疼痛之感,竟然只是一瞬,此時心口之處,已然沒有了半點不適之感,慌忙的將右手腕伸出,看著那手腕上的墨色鐲子依然完好,當即便是放下心來,她使用控魂之術來控制長孫墨炎依靠的便是這只鐲子,若是鐲子毀了,自己之前所做的便是全然白費了。
「主子的傷……」侍女小心的從地上爬起來,跪倒雲劭言床前,小心的低語道。
「沒你的事了,下去冷聲落下,雲劭言猛地哈舒了口氣,看著沒有絲毫破損的鐲子,便是當方才不過是她一時的錯覺罷了。
……
傾灕在偏殿內室之中睡了許久,只是不知是因為身體著實是虛弱得很還是因為喝了藥的緣故,總之她覺得這一覺睡得格外的沉,以至于房內突然多出個人都沒有絲毫的察覺。
來人一身暗紅色的袍子,此時站在窗邊,正回身去將窗戶關好。
轉過身來,來人走進傾灕床邊,看著面色蒼白的傾灕,臉色不由得也變得有些蒼白,伸手撫上傾灕的眉眼,來熱縱身在傾灕床邊坐下來,猶如看著珍寶般的看著面前的女子。
半晌過後才緩緩開口道,「他如此對你,你卻是依舊沒有半分的怨恨他麼?」
「若是我要帶你離開,你可是會怨我?長孫墨炎所中的那是控魂之術,即便是解開了也難保會記得你是誰來人俯身將傾灕耳邊的發絲輕輕地捋到鬢後,而後便是伸手在傾灕的眉間輕點一下。
「即便是你不願,今日也要帶你離開,這里不適合你,長孫墨炎他護不住你語氣之中帶著幾分堅定,來人腳尖輕點,下一刻人已經從窗口躍出,消失在屋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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