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尷尬的吳瑜無以應對,唯有等再次來自上級的「救場」,哪知眼前這貨著實奇葩,她才將霸氣側漏,但到底小人家出生,霸氣如曇花一現,接著小野雞本性流瀉。她揪著迎春酒瓶又不大自在地點了點那箱子「春丸子」,「這事兒要算了也行,這箱子東西歸我。」
就在吳瑜都快以為這才是場戲吧……終于,逸宜和徐學進來了。
兩人均已換好軍裝,筆里筆挺。
逸宜走到「春丸子」箱子邊坐下,捧起來,抬頭看她,「這你都要?」
這還是逸宜第一次和她正面說話,反正眼神顯得有點小激動。
蔣大小沒轍了。這倆兒是誰?
就見徐學領著吳瑜走到一旁,耳提面命了幾聲,吳瑜「謹遵聖命」般出去了。
這倆兒看上去更和顏悅色,反而叫蔣大小更有壓力,她輕輕放下酒瓶,「我,這個……多少錢?」
徐學都抹抹鼻子笑起來,他走到箱子這邊坐下來,也仰頭望著她,「你還記得敏之真讓人欣慰。」
果然跟鄂敏之有關。如果這時候敏之在她跟前,可能此時她氣勢還能再次橫行,可惜,兩個陌生人,陌生的環境,陌生的「詭異霸道行徑」,雖然打著深深的「敏之烙印」,但畢竟陌生,她還是膽怯。
她沒做聲,顯得有些無措,也有些沮喪。
如此這樣的蔣大小反而叫逸宜和徐學覺著好憐惜……這女孩兒怎麼被敏之寵不出壞性子來呢?要說一塊墨玉,好環境里它養得更嬌,壞環境里它養得更敗,她呢,憐弱一坨,任你玩盤,卻沒個變質。不是說她沒性格,而是「太有性格」,「本持自我」得都太頑固了……
逸宜兩手放腿上手指頭交纏,「大小,敏之不行了。」
「啥?」她這一聲顯得格外可愛,
徐學扭開迎春酒,給她倒了半杯遞給她,「敏之不舉了。」
蔣大小好像夢游般接過杯子又塞嘴邊嘴巴就含著杯口,顯然震驚得好似她自己都麻木了……
「大小,從北飯回來後敏之就開始發高燒,一直不退,晶冷,後來燒退了,那里,那里就軟成泥……敏之已經丟了大半條命了。」
大小還含著杯口呢,「帶我去看看。」扭頭就要走,逸宜徐學沒想她會驚嚇到這種程度,又有些慌了,逼狠了?
「大小大小,」逸宜拉住她,「這次真不是敏之在設計你,他那樣了,我們說把你搶過來給他,給他弄弄,他發火得都吐血了……」
「我知道,他這樣是我害的。」大小還是恍恍惚惚,哎呀,把兩人真急上了,怎麼越說越錯!「我們不是這個意思,不是說你害他……敏之,敏之他太苦了,你對他好點兒。」這是徐學說的。很難想象徐學會說出這樣「哀求」的話,也很難想象逸宜這樣「面善心冷」的人會抓住她的胳膊也流露出「哀求」……
蔣大小不認得他們,但是即使他們不這樣「哀求」光只听「不舉」,你知道妮子就已「承受得好苦」︰我這是造了什麼孽?明明是他們在不停欺負我呀,怎麼倒似我欠了他們還不完似的……
有苦有怨,可畢竟得面對!大小被領著走出體育館,逸宜為她抱著箱子在前,徐學為她提著酒瓶在後,她走在中間……小野雞基本上已經實現︰無論在哪個瘋狂的陣營,她都有了「女王」的「地位及口碑」。
不遠,敏之就在國防大內。
不過不再是寢室,而是一處拐了數不清的彎兒挺偏僻一廢棄階梯教室。
「敏之?」
好吧,這時候蔣大小才真正意識到,這個男孩兒的美,舉世無雙。
依舊簡單的白襯衣、軍褲,赤著腳,他歪靠在廊柱邊,倚看夕陽……舉世無雙在,敏之似要回到那仙界佛嶺,對此人世,再無依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