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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局風雲變幻之時,蔣大小如多少碌碌紅塵人一樣管得了那多,依舊只操心自己的事兒。唐炮兒手術在即,他又害怕上了,畢竟得開顱。
「我要折里頭沒出來,這是咱全部家當,你收好,那墓還沒退,就擱那兒埋著吧
「別瞎說,良性的,割了就沒事兒了蔣大小愣不接他遞過來的一個紅鼓袋子,好像接了就真接了他的後事一樣,
炮炮情緒實在低迷,嘆口氣,「生死有命……」正說著,他們病房的門被推開,一個女人進來,蔣大小還沒認出來,「您找誰?」女人取下墨鏡卻是直接望著炮兒,「炮兒,」大小看向炮兒,炮兒一時怔住,突然情緒激動起來,「滾!」
女人哀傷地進來,「都這樣了,還鬧?難道真要爸媽到地底下去找你!」
蔣大小曉得她是誰了,唐炮兒的姐姐,唐道兒。見她唯一的那一面也在六七年前了,也許生過孩子了,道兒比那時候看上去胖了些。
這女人推過她一掌,炮兒又為此給過他姐一巴掌,所以這會兒見著道兒蔣大小還是有點怵,忙退到一邊兒,頭也低下來,
到底骨肉連心,炮兒又在生死關頭,提起父母,著實觸及到最脆弱的地方……炮兒沒再出聲兒,
道兒走到床邊,這也確是她唯一的親弟弟,成這樣了,怎麼不心疼?(哦對了,道兒得來的信息是炮兒是惡性腫瘤,那不炮兒為了撈陳程這條大魚把「良性」這條給瞞下來了嗎)弟弟癌癥末期,這世上做姐姐的哪個听了不傷心……
道兒拉開包兒從里頭拿出一個文件夾全攤在床上,
「你以為這些年爸媽不管你?你看他二老為你操心的……這是他們在加拿大給你買的基金,這是房契,這是他們的遺囑……炮兒,爸媽就你一個兒子,真能不管?一听說你得了這病,媽媽在家里哭的……爸爸當時就要收拾行李回國!可你也知道爸媽現在多大年紀了,難道真要他們回來白發人送黑發人……炮兒,你是我唯一的弟弟,小時候我們多好,你給姐搓煤球生爐子,小手都燙傷了……」道兒邊說邊流淚,炮炮始終低著頭,就看見拽著被子的手隱隱在顫,突然听見一聲小小的抽噎,姐弟倆看過去……
哎,你看把個蔣大小哭得,
這孩子幾時落過淚,就算幾滴淅淅瀝瀝的鱷魚淚那也是揪大腿的功勞,這會兒,卻真是哭得淋灕盡致,淚流成河般……
悲憫,
憐澤,
這又不是她家的事兒,不過就叫她听見了「父母」,「親情」,「白發人送黑發人」,仿若那菩薩憐他人之殤,惜他人之悲……
見人姐弟倆都看過來,她一手捂著嘴一手還直擺,「對不起對不起,我,我就是……」哭得說不出話來,
炮兒向她伸出手,大小走過來握住,炮兒一輕拉將她反抱在懷里,這時候已是滿眼是淚,頭埋在她肩頭,低泣,「最艱難的時刻我有大小就夠了……」
「大小……」道兒蒙著淚看向她,終像想起了她是誰,喃喃,「她真跟了你這些年……」嘆了口氣,拍了拍大小的腿,「謝謝你,當年……是我錯了,」
大小頭搖得淚珠珠直飛,「不是不是,我……」
道兒一抬手,從文件夾里又抽出來一張圖片,
「炮兒你看,媽媽給你媳婦也看好了東西,這是一塊金瓖玉……」
大小抹著淚見到那張圖片心中卻是一蹬兒!
這是張從某個奢華展台上照下來的圖片,
一塊蝴蝶狀的翠玉頂端瓖著元寶形的金疙瘩,
不是這塊金瓖玉引起了大小的注意,
是托著它的這塊布!
很正很正的明黃,大朵大朵的蓮花,
怎麼這麼像她丟了的那塊襁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