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高台一角的嚴庭也是一臉意外,面色復雜的望了望高台上站著的聶君行,過了好一會兒才大聲道︰「勝者,天恆宗,聶君行。////」
董興更是震驚到瞠目結舌,不說完全沒看清,但他也只是模模糊糊的看到一點影子,聶君行的速度,大大出乎他的意料!而祁風,祭出的金色長劍竟連聶君行的護身術都沒有破,就被打下高台。
他猜到聶君行不會簡單,沒想到竟這樣強悍!
董興甚至覺得,即使是築基初期的自己應戰聶君行都不會輕松,他心知自己接下聶君行的前五招都沒有問題,但如果聶君行的速度一直保持這麼快,而體內靈氣又十分充足的話,就會變成一個十分棘手的對手。
那時,連築基期的他面對聶君行都不敢掉以輕心!
不得不說,天恆宗培養了一個十分有潛力的弟子,這也難怪宗門弟子對他推崇備至了。
李琨笑著對何韞道︰「恭喜何道友,這樣好資質的弟子都被你們收入門下。再錘煉幾年,定會有一番作為,真是可喜可賀啊。」
「就是,竟有這樣好的弟子,真是福氣。」一旁的魏明通笑得勉強,祁風說不上是煉氣期中最好的弟子,但他在宗門內一直游刃有余,從沒被人一招放倒。雖說他手中的金色長劍只是一般煉氣期弟子常用的法器,與法寶相差甚遠,但竟連聶君行的護身法術都沒有破開,這叫他如何不心驚!
想不到天恆宗竟能有如此好資質的弟子,而一直被視作盟友的自己居然什麼都不知道,看來何老鬼隱藏得頗深!
在魏明通左猜右想的時候,何韞心里也是疑問重重,聶君行是煉氣期六層這點不假,在門內也確實有不少人崇拜他,但何韞無論無何也沒有想到他竟會贏得如此輕松,連他都震驚了好一會兒。
想不到短短幾年的時間,他真的能一鳴驚人,何韞若有所思的用手指打著拍子,看來回去以後可以把他當做重點弟子來培養。但此時實在不便露出自己也很震驚的表情,何韞沉默了一會兒,只好搖著頭對二人說︰「哎,哪是什麼好資質的弟子,不過是平日里比別人多勤修苦練了一些而已。」
李琨笑道︰「何道友謙虛了,埋頭苦練也是一種能耐啊。」
第一場比武就此落幕,天恆宗一勝。結果一宣布,聶君行就跳下高台,頭也不回的融入天恆宗的人群中,他的回歸自然受到熱烈的歡呼。
董興回過頭,對新入門派的幾人提點道︰「這也是你們幾個運氣好,四宗比武三年一次,正好,借此機會也能讓你們看看各宗的實力。若是勤奮修煉,等下一個三年,說不準你們中就有人同那聶君行一樣,也能上台比一比。且不說獲得優勝,只要參加的人,都能得到些門派獎勵。」
此話一出算是徹底激起了新入弟子的興趣,各個都伸長了腦袋想要看得更清楚,也有恨不得此刻就長出三頭六臂上台大戰一番的。
秦妖月瞥到一旁的岩子期像是突然活過來了一樣,眼神火辣的盯著高台,而擠在他身後的李妞兒,更是連高台都沒有看,只拿眼躲躲閃閃地偷看岩子期。
董興正了臉色道︰「不過,現在你們要做的就是吶喊助威,別被天恆宗給壓過去,別忘了,這里可是在咱玄天門的宗門!等會兒我們玄天門的弟子上去,你們都大聲的給他加油,知道嗎?」
「是!」玄天門的七名新入弟子第一次同氣連聲。
像是為了讓七人好好的出力一番,只听台上的嚴庭緩緩道︰「比武第二場,萬劍宗對戰玄天門。」
「玄天門,必勝!」一听見玄天門的名號,長相最粗笨的洪天奎老實的對著空空的高台大喊了一聲。
「玄天門,加油!加油!加油!」听見洪天奎的叫喊,姜偉當仁不讓的跟著叫了起來。
「玄天…門……」戴飛則靦腆的多,小聲的喊了個開頭,見整個廣場都沒多少人一起叫喊,也就閉了嘴,乖乖的站著。
而岩子期和三個女弟子更是連嘴都沒有開,岩子期鄒著眉,懷心悅不願意像個傻瓜一樣大喊大叫,李妞兒是根本就沒注意董興說了些什麼,而秦妖月則是不想喊,因為此時的比武台上還一個人都沒有。
嚴庭輕咳了一聲,道︰「兩宗各派一名弟子上台。」
玄天門中走出一名男子,樣貌普通,白衣翩翩,倒有幾分書生的韻味。只听董興為他們幾個介紹道︰「這是你們的田師兄,田慶,也是煉氣期六層的境界。」
一提到煉氣期六層,眾人心中立刻想到剛剛下場的聶君行,姜偉磕磕絆絆道︰「這田師兄應該……能贏吧?」
董興沒好氣道︰「什麼叫應該,田師弟在煉氣期弟子中還是很出名的。」想到身後幾個都還是剛入派的新人,便道︰「一會兒你們只管助威吶喊便是。」
「哦。」姜偉低聲應了,想應景的喊上兩句,但一看站在前面的玄天門弟子都沒什麼動靜,也就閉上了嘴。
「煉氣期六層,玄天門弟子田慶。」田慶站上高台,對著台下的眾人報出名號,這時,玄天門內各弟子才歡呼起來,只是在氣勢上比起天恆宗要弱上不少。
萬劍宗中也走出一名藍衣男子,這男子像猴兒一樣干瘦,面上也是小鼻細眼,烏溜溜的小眼珠一刻不停的轉著,一看就是個心思活絡的人,還未上台就先和台上的田慶嬉笑起來︰「田師兄有禮,在下羅文,哈哈哈,能和田師兄比試一番,著實有幸。」
田慶皺了皺眉,他倒不覺得自己會出名到誰都知道自己,看來這羅文定是個油嘴滑舌的人。田慶為人向來光明磊落,最看不慣就是這種趨炎逢迎之輩。
等羅文站上高台,嚴庭宣布比武開始,田慶才不大情願的對著來人拱了拱手,道︰「羅道友,我倆既同屬煉氣期六層弟子,還是以道友相稱得好。」
「哎?」羅文長應一聲,依舊一臉嬉笑︰「道友相稱,不覺得太生分了嗎,田、慶、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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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田慶還要說什麼,卻不想眼前白光一閃,田慶雙眸猛縮,想也不想就抬手打出一道法術,與那白光對撞在一起。
「砰。」兩道法術齊齊在空中消散。
見偷襲不成,對面的羅文輕咦一聲,笑道︰「反應夠快的,不過……」話音未落,羅文已經連續打出十幾道火球術,熱浪滾滾的火紅球體鋪天蓋地地朝著田慶身上幾大要穴襲去!
田慶不敢馬虎,目光凝重,雙手快速掐訣,復雜的手勢接連變換。眼見火球就快砸到他的身上,台下眾人不自覺倒吸一口冷氣,為他擔心起來。
「玄冰術。」最後關頭,田慶一聲低吟,只見一層寒氣森森的薄冰迅速蔓延,像是一件晶瑩剔透的盔甲,將他全身都包裹起來。
看來田慶也是早有準備,眾人懸起的心又慢慢落下。
「砰、砰、砰」炎熱的火球速度不減地砸到薄冰上,發出一陣巨響,白色的煙霧霎時升騰,彌漫了半個高台,將田慶完完全全的遮掩了起來。
因看不清田慶到底有沒有攔下那些火球,眾人的心又懸了起來。
羅文背手立在白色的煙霧外等了一會兒,見田慶一直沒有出現,正要抬腳過去確認是怎麼回事,突如其來的危機意識讓他腳步一頓,腳尖一轉就滑到一旁。
站穩後的羅文瞥頭一看,心中大驚,就在他剛剛所站的位置,此刻正斜插著三枚冰錐!各個都深深的扎進地面,可想他們的鋒利!
若是自己被砸中,一定會被定在台上不得動彈!
羅文一邊慶幸自己躲得快,一邊暗罵田慶狡猾,趁著煙霧彌漫的時候對自己偷襲,此時的他已經全完忘了偷襲這一手還是自己先做的。
羅文收起一貫的笑臉,再轉過頭來看向煙霧時已是滿臉陰霾。
「御風術!」羅文掐起手訣,想要招來風力將彌漫半場的白煙吹散,他不信沒有白霧的遮掩,田慶還能耍什麼花招。
果然,沒一會兒,濃厚的煙霧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散,眾人這才看見田慶完好無損的站立在高台的另一端,而他兩只手正做出奇怪的手勢。
同樣看見這情景的還有高台上的羅文,他二話不說自腰間的口袋中掏出三張符拍到身上。他竟一連給自己加上了三道防護罩,看來對田慶接下來的法術也十分忌憚。
田慶也不給他用法術抵御的機會,抬手將已經完成的法術打出︰「大水流術,龍嘯晴空。」
羅文震驚的雙眸中映射出一條巨大的藍色水龍。
水龍全身由源源不斷的水流鑄成,波濤洶涌的水波就是它光滑細膩的龍鱗,六七米長得粗壯身軀不停地扭動著。水龍並沒有爪子,但是巨大的頭部上龍口大張,兩排堅韌的龍齒微突,讓人絲毫不敢懷疑它們的威力!
羅文與水龍四目相對,一時間雙方都沒有動作,羅文吞了吞唾沫,田慶用出的法術已經大大的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這已經超出了煉氣中期的比試,大水流術是練氣後期甚至煉氣期大圓滿才能用出來的高級法術,而且這只水龍怎麼看都不像是虛幻之體,面對已經煉成實體的水龍,羅文實在沒有接下這次攻擊的信心,即使他的身上已經有三層防護。
「田師兄,這是不是有點過了?」羅文讓自己臉上的表情松了松,背手抬眼望向水龍之後的田慶。
「你可以認輸。」田慶眼都沒抬。
「呵呵,田師兄說笑了。」羅文搖搖頭道︰「師叔坐在下面看呢,我可不敢認輸。不如田師兄換個法術,我們再比如何?」
田慶實在想不到有人會如此厚臉皮,眼看接不下法術,竟讓對手換一個法術再戰,哪有這樣的道理。
田慶臉皮微抽,他實在不想再與羅文斗嘴,便道︰「羅道友才是說笑。這水龍我不會收回,你若真接不了,還是趁早認輸的好,免得我傷了你。」
「呵呵,多謝田師兄提醒,不過嘛……」羅文小小的眼珠打了個轉兒,嬉笑道︰「還是請田師兄先下台吧!」
田慶還沒想明白羅文讓自己先下台的意思,只听對面的羅文又大喊一聲︰「大焚天術,漫天火雨!」
眼看一大片火燒似的流雲停在高台上空,台下眾人這才發覺,原來羅文竟趁著與田慶說話的間隙,背手也在身後醞釀出高級法術!
知道真相的玄天門眾人紛紛大罵羅文太過奸猾,而萬劍宗內則一片叫好,台上斗得旗鼓相當,台下也嘰嘰喳喳吵成一片,若不是有李琨等人坐陣,只怕要鬧成大混戰。
「吼!」一聲暴怒的嘶吼觸動了眾人的神經,強壓著心中的怒火,眾人忙焦急的轉臉望向高台。
一時間,漫天的火雲遮天蔽日,竟快將整個比武高台都遮蔽起來!
眼見火雲還有漲大幾分的趨勢,田慶面色一沉,再不給羅文留機會,呼喚著長嘯的水龍猛地沖入火雲之中!
透亮的藍色水龍在火紅的流雲中翻騰起伏,一會兒露出大嘴將大塊的流雲吞吃入月復,一會兒又搖擺著巨尾將整塊的流雲的打散,一刻也不消停。
兩人一個是水屬性法術,一個是火屬性法術,五行之中,水能克火。羅文在法術上被田慶相克,但因為他召喚出的火雲太大,竟抵消了一部分水龍的攻擊。
半空中,水龍和火雲的體積都在急速縮小,田慶和羅文都知道,接下來,就要看雙方誰的靈氣充足,足夠維持自己的高級法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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