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元子口中提到的舍奪、封印都是秦妖月從沒接觸過的東西,但她知道,這些一定和她父親到底是不是修士,以及她臉上的印記有一定聯系。
一邊是迫切想知道真相的秦妖月,一邊則是想得到上古封印之法的龍元子。
龍元子也不愧是修行了幾百年的老狐狸,見秦妖月一直旁敲側擊的詢問這封印之法到底是什麼,便猜測出她父母並沒有將這紅印的由來告訴她,甚至可能提都沒提到過。
這種情況只有兩種可能,第一是她父母不願說,至于理由,龍元子可沒興趣知道。第二種,很可能她連自己的父母是誰都不知道。
若不是想從秦妖月這里知道關于封印之法的事情,龍元子根本不會單獨留下她。
「既然小姑娘並不知道這封印,我也就不再多說了。」龍元子靠坐回椅背,「我這里東西雖不多,但也有些稀罕之物。若是你父母有興趣,不妨來此處找我龍元子,說不定能尋到他們感興趣的東西。」
一听龍元子這話,秦妖月就知道壞事了,眼前這老狐狸定是懷疑自己什麼都不知道,甚至覺得自己毫無利用價值。
老狐狸要她找父母來,她上哪里去找?別說她母親已故,就是父親,是否真的是修士,此時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唯一知道些線索的還只有眼前的老者。可在精明的龍元子這里,她顯然不可能找到答案。
她不信,除了龍元子沒人知道這個封印之法到底是怎麼回事!
「既然龍前輩需要修養,那我就不打擾了。」秦妖月站起身,朝門外走去,只在最後出門的時候才輕聲道︰「前輩說的那人,是我父親。」
不等龍元子再多問,秦妖月已經從商鋪里走了出來。
秦妖月知道,自己說的越多只會讓龍元子起疑,畢竟關于父親,她也什麼都不知道。
唯一知曉的,也是母親逝世前透露的,父親姓秦,名風。
望著街道兩旁鱗次櫛比的商鋪,秦妖月深吸一口氣,將今日听到的驚天秘聞在腦中重新回憶,她不願放過龍元子口中任何有用的信息。雖然她知道,關于父親的事,急不來。
如果秦風真的是修士,她現在也已經進入修仙界,相信終有一天一定會找到他,就可將這諸多疑問弄清楚。若父親不是修士,那只能說,龍元子的眼力也不過如此。
只是龍元子在提到舍奪封印之時說自己身上有被封印的怨靈,那怨靈在自己體內?可是,她怎麼一點感覺也沒有?就連平日里修煉之時內視丹田也毫無發現。♀
秦妖月垂頭思考,腳下不停,不知不覺已走過大半坊市,來到比較偏遠的盡頭。
「喲,這是打哪兒來的小丫頭。」一聲輕佻的口哨打斷了秦妖月的思緒,兩個高大男子堵在秦妖月面前,「不知道從這兒過要交靈石啊?」他們兩人自盯上秦妖月就看出她有煉氣三層的修為,雖比他倆要高上一些,但見她始終一人,又是年紀不過六七歲的瘦弱孩童,只要威嚇兩句定能唬住她。
「過一次五塊靈石。////」皮膚略黑男子比出手勢,在垂著頭的秦妖月眼下晃了晃,「不交也行,看小姑娘細皮女敕肉的,嘿嘿,說不定能賣上個好價錢。」說完與同伴先大聲哄笑了起來。
秦妖月抬眼,不出意外的听見兩人張狂的笑聲一滯,只听那黑面男子對著地上吐了口唾沫,咂咂嘴︰「晦氣,這樣貌……」
另一精壯男子直接捏了捏粗壯的拳頭,骨骼 作響,對著秦妖月比劃了兩下,威脅道︰「不想吃苦頭的就快把靈石交上來!」
見秦妖月半天不掏儲物袋,那黑臉男子上前兩步,高大的身軀形成昏黑的陰影籠罩在秦妖月頭上︰「小丫頭,奉勸一句,可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對你,我們可不會心慈手軟。」
被其他修士盯上打劫,秦妖月不是第一次遇見,在與廣平子趕路的一個月中,可以說是時常發生,但之前都有廣平子在身邊,秦妖月又什麼都不會,在其他修士眼里,不過是一個會動的擺設。
雖沒有參與,但廣平子對待那些打劫者的殘酷手段,秦妖月可以說是耳濡目染。
廣平子曾傲然的說︰既然想打劫我,就要先做好死的準備。
在沒有力量的時候,可以忍耐,可以躲避,甚至可以逃跑,為保住性命沒有什麼事不可以做。例如董亨通,逃跑的手段層出不窮,為了活下去,甚至不惜斬殺自己的盟友。但有足夠實力的時候,也絕不手軟,不會給自己留下絲毫隱患。
這些都是翟青與廣平子以實際行動讓她明白的道理。
修士,要麼忍,要麼狠!
被人嫌棄厭惡得夠久了,那種看到她臉上印記就瞬間變色的面容,也看夠了。連兩個煉氣二層的修士$小說
呵,正好,她也很想知道,這三個月日以繼夜的修煉,她到底學會了什麼!
翟青說得對,作為修士,爭斗、算計、受傷、殺人……哪一個都不能避免。修仙界可不像人們想象中那樣美好、無憂無慮。
想在這個殘酷的世界活下來,就要有實力,有本事。
可以說,每個修士都掙扎在生存邊緣,為了自己活得更好,打劫、搶寶、殺人……什麼都做得出來。
現在,就讓她看一看,自己,到底有沒有在這個修仙界生存下去的實力。
「我給你們兩個選擇。」秦妖月開口的時候,連眼楮都沒有眨,被男子寬廣身軀堵住的她不但不感到害怕,反而有種初次爭斗的激動和興奮。
這一次,由她獨自參與的戰斗,結果,到底會如何?
「第一,滾;第二,死。」
=====================================================================
秦妖月當然不會天真到認為兩人在听到自己放狠話的時候真的會乖乖滾蛋,所以在話音還未落的時候,她就做好了斗法的準備。
將靈氣聚集在足下,運起御風訣,與兩人瞬加拉開一段距離。
手腕一翻,被當做腰帶裝飾的白練軟軟的掛在兩只手臂上,體內靈氣快速運轉,一部分附著在白練之上,讓白練無風自動,收縮自如。另一部分則在體內蓄勢待發,準備其他法術。
「找死!」原想秦妖月會被嚇到乖乖交出靈石,沒想到竟敢反抗,黑臉男子雙目圓睜,還未來得及出手,就見面前的秦妖月腳下一滑,竄到一邊。
另一精壯男子大喝一聲︰「大哥,我來。」
男子往腰間一拍,獰笑道︰「這可是你自找的!」瞬間兩張攻擊符被男子打出,在半空中化為一條靈活火蛇和一排零散的鋼釘,向秦妖月身體各處襲去。
黑臉男子也狂笑一聲,自腰間抽出一柄程亮長刀,迎頭就向秦妖月劈去。
秦妖月抬起手臂,讓白練在空中翻飛,一端迎上散亂鋼釘,另一端則向長刀卷去,雙手手勢不停,打出一道初級法術中的水幕術,將那火蛇困在其中。
配合白練,一次運用多種法術,對秦妖月來說還是第一次,好在她感覺體內靈氣運轉並不受阻,也就放下心來。
「哼,雕蟲小技!」黑臉男子將全身靈氣灌輸到長刀上,就勢一劈,就要將秦妖月手中卷來的縴長白練斬斷。
秦妖月將十多枚鋼釘用白練一起席卷,順勢將它們打向半空中的黑臉男子,快要踫上長刀的白練像是有靈識一般,突然轉向,急速收回,讓那長刀劈無可劈!
見鋼釘襲來,黑臉男子快速揮舞長刀,將鋼釘一一打落到地上。
旁邊精壯男子見火蛇和鋼釘對秦妖月無用,又自腰間取出一只形狀古怪的短小獸角,捧在手中,將渾身靈氣集中在嘴部,拿起獸角,將底部角口對準秦妖月,大口一吹。
「嗡嗡嗡……」
秦妖月腦中突然一陣刺痛,半空中翻轉的白練也是一滯,料到是男子吹動的獸角所致,秦妖月急忙捂住耳朵,急退兩步,但胸中靈氣已經激蕩翻騰,竟有些控制不住!
「哼,這靈角吹滋味如何?小丫頭,既然狂妄夠了,就留下命來!這就是你得罪我們的代價。」
「做夢!」秦妖月脆聲一喝,將暴竄的靈氣全部壓入丹田,幸好這樣的做法對她而言並不是第一次,雙手更是急劇變幻,一刻不停,「地刺術!」
瞬間,精壯男子腳下的土地寸寸斷裂,硬如鋼刀的地刺拔地而出,生生扎入男子的腳底!
「啊……啊啊!」男子沒料到听過靈角吹的秦妖月還能運用靈氣打出法術,一時不慎,雙足被生生釘在地刺上,長滿倒鉤的尖刺直接將他足底對穿,鮮血直流!
男子雙目如血,青筋直暴,咬牙吼道︰「大哥!將她抓住,我要將她的骨頭一寸寸的捏碎!」
「好!」黑臉男子見另一男子受傷,也紅了眼,他不信,他們兩個居然還拿不下一個小丫頭!
打出地刺術的秦妖月也是胸口一疼,一口血氣忍不住翻涌而出,秦妖月咬牙硬生生將它咽下,若是她現在吐血,定會被黑臉男子看出端倪,那就糟了。
沒想到只是兩個煉氣期二層的修士,手段居然也不少。
其實秦妖月不知道的是,這兩兄弟在坊市也有些名聲,兩人修為雖然不高,但憑借諸多手段,在煉氣初期那也是無人難惹。而這兩人也極有眼力,修為比他們高出許多的不搶。修為相差不大,但眾多人在一起的也不搶。
可謂是處處小心步步謹慎,就怕栽在什麼人手里。
秦妖月雖說比他們高出一個境界,但也在煉氣初期之內,煉氣三層的瓶頸不過,與煉氣二層差別不大,又是獨自一人,也難怪兄弟二人會將她盯上。
體內靈氣所剩不多的秦妖月將白練收回,暴動的靈氣都被她壓制丹田之內,而無損可用的靈氣實在不多,不足以再支撐白練,不如收回,將靈氣集中用到別處。
黑臉男子對著秦妖月獰笑一聲,在秦妖月驚異的雙眸中,將長刀對準自己大腿一劃,瞬間濃厚的鮮血噴涌而出。
「能見識到我的絕招,你也算死得不冤了。」黑臉男子將染過血的長刀對準秦妖月凌空一劃,「血影屠!」
秦妖月可不敢小看黑臉男子所用的怪異招數,她記得翟青說過,不能輕看任何人,誰都可能留下一兩手保命手段,而這種手段往往才是最要人性命的。
在胸前一拍,自收入衣襟的另一儲物袋中飛出四張顏色各異的符,兩張在秦妖月身前結成防御,一張化作星星點點的刀影對準黑臉男子飛射而去,另一張則變幻成帶著尖刺的長矛,向被地刺定住的精壯男子急速襲去。
‘叮叮當!’幾聲金屬踫撞發出的脆響在耳邊綻開,黑臉男子的血色刀光連破幾道符化作的刀影,直接劈到秦妖月身前的防護罩上!
‘噗呲’一聲輕響,最外一層防護罩直接被刀光撕裂!防護罩支撐不住,終于化作煙霧消散。
不想這血色刀光竟如此厲害,秦妖月見狀不再遲疑,雙手運起初級法術,在防護罩前又打出一道水幕術做防御。
血色刀光破開第一層後,竟視那水幕為無物,直接破開,踫撞到第二層防御上!
在秦妖月驚異的雙眸中,刀光終于無可寸進,停留在最後一道防護罩外。
秦妖月懸到嗓子眼的一顆心也終于落下。
符幻化的刀影,除被刀光破除,另有幾道快速穿過黑臉男子周身,而被地刺定住的精壯男子更是避無可避,被粗大的長矛,當胸擊穿!
「呃……」黑臉男子捂住滲血手臂,回頭見自己同伴被長矛戳了個對穿,已經身死,又見血色刀光沒有破開秦妖月身前的最後一道防御,就知道今天栽了,還是栽在一個小丫頭手里。
留得性命,再來報仇!
黑臉男子牙一咬,就想逃跑,秦妖月又哪里會放他離開。
「現在想走?晚了!」秦妖月將身體內最後的靈氣全部包裹在白練之上,軟掛在她手臂上的白練像突然活過來一樣,刺溜一下橫竄出去,一端纏繞在黑臉男子的脖頸之上,另一端被秦妖月緊緊拉住。
秦妖月不留情面的將白練大力收緊,只听一聲脆響,黑臉男子脖頸斷裂,身死當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