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名築基期修士先後來到神獸谷外圍,有兩人顯然是一起的,彼此交換一個眼神後迅速竄入谷中。等他們走了許多,一顆隱秘的大樹後,又顯現出另一名修士,面色不善的盯著兩人消失的位置好一會兒,才隨著他們的腳步進入神獸谷。
當先進入的兩人抬頭看了眼天空,空中的祥兆已經消散,但他們還是隱隱能夠察覺到某處傳來一股淡薄的靈氣波動。正是那剛剛築基成功的修士,還不懂得壓下突增的靈氣隱藏自己。
找到目標的兩人相視一笑,身形一動,人已朝半人高的野草地掠去。此時搶寶正當時,剛剛進入築基期的修士,虛弱到他們一只手都能將他捏死。
兩人按捺不住興奮心情,在雜草中找尋那修士的蹤影。忽然,在一處隱秘的山洞洞口,看到面對面站立著的兩人,一男一女。
男子只穿一襲月白中衣,身材挺拔,只是始終背對著他們,看不清模樣。看氣息,只有練氣後期修為,實在不足畏懼。而那女子,身上裹著一件大她一倍的外衣,被那男子擋住大半,就露出的半邊側臉來看,面容還算清秀可人。
原來,進入築基期的還是一名女修。兩人都從對方的神色中看出點別的什麼東西,心照不宣的蕩起婬/邪的表情。顯然,他們已將那女修視為囊中之物。至于她身邊的男子,隨便處理掉便是。
幻想著美女和儲物袋都收入自己懷中的兩人也不再隱藏身形,大大咧咧的從雜草叢中竄了出來,其中一人高聲道︰「小子,乖乖將你身後的女人和儲物袋獻上來,我們考慮著留你一副全尸!哈哈哈……」
莫九心又哪里會不知道有陌生修士闖入他的領地,他剛剛再喝秦妖月的血才沒有做聲,現在他們自己竄出來送死,他當然要好好的滿足他們這個小小的願望。
唇上還印有淺色血跡的莫九心突然一笑,而近距離看到這個嗜血笑容的秦妖月突然打了一個冷顫。即使她已經突破到築基期,但莫九心給她的壓力卻一分沒少,反而讓她覺得更加可怕。
對于兩位不知天高地厚竟敢對著莫九心叫囂的築基期修士,秦妖月只能默然並表示些微的同情。莫九心的心狠手辣她最清楚不過,即使是最暴虐的魔修也無法與之相比。
收起笑容,莫九心微微側過身,凌厲的眉眼像是一柄出鞘的飛劍,向兩人射去。
兩個想著殺人奪寶心思的修士不禁被莫九心的氣勢震懾,愣了一會兒,才想起面前的俊美男子不過是煉氣期修士,能有什麼好怕的?當即怒火中燒的喝道︰「臭小子,死到臨頭還敢這麼狂?老子讓你死無全尸!」
而看清被他擋在身後女修的全部面容後,兩人也熄了留下她的心思。因為他們發現,那女修的另半張臉上,居然生有一塊紅色印記,而且十分顯眼!這樣的女子帶在身後,實在沒什麼面子。一瞬間,兩人已經想好,這一男一女,一個不留。
莫九心狀似隨意的動了動五根手指,他最討厭別人對他說出挑釁或是狂妄的話語,這會讓他想看著他們雙眼微凸的驚恐表情,慢慢地挖出他們的心髒,一點點的將他們折磨致死!而現在,他們正好踩在了莫九心的逆鱗上。
「不過一個煉氣期的臭小子,跟他多說什麼?等會兒掏出他的腸子在他脖子上打個結,也好讓他知道得罪築基期修士的下次!」兩名修士想到莫九心死前痛苦掙扎的模樣,不禁發出幾聲狂妄的大笑。
「哦,掏出腸子打個結?」莫九心微微斂眉,「既然你們喜歡,我是不會介意。」莫九心的身影突然消失,而不遠處兩名築基期修士的喉嚨像是被某物大力掐住,笑聲戛然而止,發出急切的嗚咽。
听著兩名陌生修士發出嘶聲力竭的呼救和驚叫,秦妖月撇過臉讓自己不去看那血腥場面。徒手掏出修士的心髒已經夠駭人了,再從肚子里掏出一節腸子在兩人脖頸上打結,想想都覺得惡心,秦妖月可不想給自己添堵,當然更不可能開口救下兩個對自己圖謀的歪心修士。
莫九心玩樂了一會兒才嫌棄的將兩個已經斷氣的築基修士踩在腳下,用力揉碾,「真沒用,才把腸子拉出一半就死了。沒意思。」莫九心一腳將兩人的尸首踢開,才望向一直看著別處的秦妖月。
「對了,還有一只偷偷模模跟了一路的老鼠,不知道他能撐多久,你說呢,月兒?」
他發現自己了!?
另一名跟在兩位築基期修士身後的男修心中一凜。本來他看到前面兩人都接連失利,死狀極慘,已經決定放棄這次殺人搶寶,準備偷偷離開。沒想法這名出手殘暴的男子竟在一開始就知道他的存在。
如果不快點逃走,只怕自己會和那兩人一個下場。男修咽了咽唾沫,腳下一動,就遠遠逃了出去。他現在的想法只有一只,就是快點逃走。
「哦?」莫九心轉頭望向男修東逃西竄的背影,「跑得了嗎?」雖然這麼說,但莫九心並沒有動分毫,似乎並不準備自己去追他。對此秦妖月也覺得奇怪,莫九心總不會大發善心,放那人走吧。
「你不是好奇大白到哪里去了?」莫九心突然說到許久不見的大白,「應該馬上就能看到了。」
莫九心話音剛落,秦妖月就看到雜草叢中突然竄出一只渾身雪白的妖獸,妖獸展開四足奔跑,速度極快,一會兒就竄到那逃跑男修的身後。雪白妖獸毛絨絨的大腦袋上頂著一只發出熒光的銀色小角,熒光噗的一聲從角上射出,擊到那修士的背心,就見那修士突然身形一頓,直直的從高空落下,砸到地上。
「大白!」秦妖月高興的驚呼一聲,那只對著男修呲牙咧嘴的雪白妖獸立刻回過身,竄回秦妖月懷中,收起外張的尖細獠牙,變成一副乖巧听話的模樣,在她的手臂上拱了拱。
莫九心抬手在大白頭上拍了拍,淡淡道︰「做得好。」大白也只是在喉嚨里咕嚕嚕了兩聲,卻並躲開,更沒有攻擊莫九心。
在意識到莫九心踫了大白而且還沒有被它咬,連秦妖月都吃了一驚,畢竟大白可是連元嬰期的翟青都敢反抗。而且她記得六年前,大白第一次見到莫九心的時候,還露出深深的敵意。
現在它卻能容忍除秦妖月以外的人撫模它,而那個人還是莫九心,這六年中到底發生了什麼秦妖月不知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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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別殺我!」不等莫九心上前,落到地上不能動彈的男修已是滿臉駭然︰「我是仙道門權宏的外甥!」
「權宏?」莫九心較有趣味的念了念這個名字,而後撇頭問秦妖月,「權宏是誰?名聲很大?」
權宏是誰秦妖月不知道更沒听過,不過她知道仙道門,正道第一大宗,同時也是大師兄廣平子和二師兄冀凡的宗門。從她步入修仙界到現在已有七年,她的幾個師兄卻還沒有認全,而且師父翟青也在去幽州後失去聯系。秦妖月早就想等築基成功之後就去找幾位師兄師姐問出翟青的下落。
一是因為擔心,其二也是想問一問關于自己臉上封印的事。說不定,翟青會知道一些。
見莫九心和秦妖月听見權宏的名字也不為所動,那男修不禁猜測這兩人應該是才出關不久的散修,什麼都不知道,忙說︰「我舅舅剛剛突破元嬰期,若你們殺了我,他一定不會放過你們!」
莫九心冷下臉,「我最討厭別人威脅我,你再說一個字,就死!」那男修立馬閉上嘴,不敢再說話,只用眼神死死的盯著莫九心和秦妖月,生怕他們有什麼動作。
「權宏是誰我沒听過,不過仙道門我還是知道一些。」秦妖月走到那男修跟前,「看你衣著,你不是仙道門弟子。」
「我……」那男修突然一滯,而後像是想起什麼,一拍儲物袋,一張巴掌大的黑色玉牌落到手中,忙舉起給秦妖月看,「這是參加正道大會的銘牌,道友看過就知真假。」
「正道大會?」秦妖月接過銘牌,上面鐫刻著‘仙道門,權襄’的字樣。只是正道大會這麼名字,她好像在哪里听過。
「十年一次的築基期弟子比試大會,今年在我們仙道門舉辦,道友剛剛步入築基期不知道是正常的。」那名叫權襄的男修說起自己門派,很有幾分傲然神色,「屆時所有的正道弟子都會參加,能奪得第一名的修士將得到一件地階上品法器和龍心丹!」
「龍心丹?」秦妖月越听越糊涂,這龍心丹她都沒听過,是何物?所有的正道弟子都會參加,那踫見各位師兄的機會應該會比較大。
「那,如何才能參加這場大會?」反而是一旁的莫九心一副很感興趣的表情,「拿著你的銘牌就能去了?」
權襄愕然,看莫九心的表情不會是在想把他殺了然後扮作自己的樣子去參加吧?但是他可是煉氣期修士!再怎麼裝扮也不可能會有築基期修士的氣息。
「不,不行……道友即使去了也不能參加。這場正道大會只有築基期修士才能上台。而且每個人的銘牌上都存有精血,我若是身隕,這銘牌自然也會粉碎。」
「哦,那真可惜。」莫九心輕微的動了動手指,正要動作,卻被秦妖月打斷。
「莫道友,不如我們現在就趕去仙道門,正好參加正道大會。」
莫九心想了想,「我是無所謂,這只小老鼠……」
「我也無所謂。」
得到秦妖月答復的莫九心殘忍一笑,五指成爪,迅速的將那男修的心髒掏了出來,而那男修的臉上還凝固著錯愕的表情,似乎想不通剛剛還和自己說著話的莫九心怎麼會突然動手。
秦妖月看了眼男修的尸體,將他和另兩名修士的儲物袋招到手中。既然他們敢做殺人搶寶的勾當,就已經注定有慘死的一天,這就是他們選擇的路。更何況,秦妖月從來就不是一個對敵人心慈手軟的人。
她的那一丁點兒希望和期盼的幻想早在虹麟鎮就已經磨滅干淨,這些年,她雖不似莫九心殘忍,但也不會隨意憐憫同情。或許她待人有些淡薄,但正是如此,她才能安穩的在殘酷的修仙界生存下來。
莫九心看了眼秦妖月手中沒有消失更沒有粉碎的黑色銘牌,「看來,他還是一只狡猾的老鼠。」
「也許吧。」銘牌沒有粉碎,若那男修說的是真的,那就是這世上還有另一個名叫權襄的修士,誰知道呢。
秦妖月進入洞穴,將所有的儲物袋和丹藥都清理了一番,她想去參加正道大會,必須要事先準備一點東西。莫九心給她的丹藥還余下很多,而這三名修士身上的寶物也不少,秦妖月心滿意足的全部收入囊中。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不到臨死的那一刻,誰也不知道結果,這才是那麼多修士步入殺人奪寶行當的原因。豁出命賭一把,結局不外乎兩種,要麼死,要麼富,有點膽識的修士都願意干。
秦妖月不干不是因為她膽小更不是她太弱,而是不需要。
有人天生是蟬,有人天生是黃雀,同樣有人願意做螳螂。既然最後得利的是她,做蟬和做黃雀又有什麼區別呢。莫九心願意做黃雀,她讓出去的不過是一個名頭,得到的,是無數的儲物袋。這麼算起來,還是她比較劃算。
更何況莫九心是一只合格的黃雀,只要填飽了肚子,就不會讓她受傷,更不會讓她死。比起做黃雀的口糧,她更願意停在樹梢,誘惑著無數螳螂的到來。黃雀對這些螳螂是殺是放,都與她無關,她不過是一只停在樹梢的看客。
他們這種關系,說白了,不過是各取所需。對于這一點,秦妖月分得很清楚。
莫九心走進洞穴,秦妖月無意識的瞥了他一眼,正要低下頭,去猛然停住,有些奇怪的又往莫九心身上深看了一眼,最後才驚道︰「咦,你!……莫道友,你何時也突破到築基期了?」
「剛剛。」莫九心道︰「我對那築基大會,也很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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