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你身上這流動的紅色血液,是否能把我可愛的小師妹救醒呢~"
淡淡的陳述語氣,連著那本眯起的眼也倏然睜開,蒼術右手緊握的拳頭咯吱作響。卻還未再說出口,卻被沈錚開口。
而躺在地上的唐寧淑見沈錚說話,即便口不能言,臉上卻是燃氣了希冀之色。甚至連那被蒼術嚇得蒼白的小臉,也不自然地流露幾抹紅暈。
"她身上的血真可以解毒?"
他的聲音冷若寒霜,話雖像是疑問,但那平靜過頭的口氣,仿佛是再說,只要蒼術言明唐寧淑的血可以救人,他便會第一個割破她的脖子。
許是看到沈錚臉上熟悉的認真神色,蒼術鳳眸微眯,分了半縷視線投在唐寧淑身上,原本因氣憤而蒼白的臉,似閃過幾絲戲謔的笑意。
如果你把一個人當做自己能生存下去的最後支柱,那麼,當那個人是第一個想要取你性命時,其心痛,比你的仇人殺了你,還要更甚。
然而,蒼術臉上的戲謔卻不曾停留多時,收回停在唐寧淑身上的視線後,斜眼哼道︰
"哼,中了醉花月毒還能這麼活蹦亂跳給師妹下毒,就算她體內還殘留著醉花月的毒素,只怕也沒了多少,那骯髒的血能夠解毒才怪了!"
听到這句,唐寧淑臉上驀地顯露輕松之色,而與她不同的,沈錚劍眉卻驟然蹙緊,連上一秒還分給她的目光,也瞬間收回。
"那該如何解毒?"
……
沈錚的疑問讓整個室內陷入長久的沉寂,唯一可聞的,卻是唐寧淑起伏不定的呼吸。
仿佛是被這一問難住般,蒼術陷入久久的沉默,那蒼白的臉上倏地染過一抹疲憊之色,頃刻間,似乎整個人也跟著蒼老了幾分。
"醉花月四年一開花,四年一結果。即便我們能以內力替她阻礙體內毒素擴張,但醉花月已不可能在半月內長出果實…除非…赤血金玉…可是…"
"有,若是赤血金玉的話,我有!"沈錚一听赤血金玉,立時面露喜色,便連蒼術下半句話曾听清便立時截下話。
"你有?"蒼術不信地看了他一眼,隨後回憶起比試時他極力掩藏著另外一種武功的模樣,再加上他的"沈"姓,一切聯系起來,得出結論後,瞳孔中立時閃現驚喜。
"好!將它拿出來,我有辦法能夠讓師妹等到醉花月結果。"蒼術話音一落,沈錚便立時由衣衫內拿出赤血金丹,交到蒼術手上後,見他睨了唐寧淑一眼,續道︰
"三個時辰後,這個女人我不想看到。否則,我會讓她生不如死。"
涼得徹骨的話,仿佛是地獄惡魔的低語。那清明的瞳孔驟然緊縮,滿滿的恨意不言語表。
如提起唐寧淑身後的繩結,沈錚快步走出白蘭玖房間。而被她如小雞般提著的唐寧淑,則是扭動身子,試圖引起他的注意。
只是,那試圖從沈錚身上博取同情的唐寧淑,在看到他朝著一樓紅門走去時,那對因滿梨花帶雨而顯得濕濡的雙瞳,連淚也咽了回去,臉上滿是恐懼。
竭力試圖掙月兌沈錚的鉗制,然那捆在她身上的繩索卻是越來越緊,直到那喉間的繩子勒得生疼,抬眸求救時,才堪堪在那一眼中,看到沈錚眸底盈滿的陰鶩之色。
突然間,這個男人,她向他撒了五年嬌,雖他偶爾對自己有些冷漠,卻一直順著的她。此刻,唐寧淑只覺得,他可怖萬分。而接下來的事實,更是驗證了她的想法。
屋外天色已近傍晚,即便夕陽還依戀著河山不肯下落。但那七彩的余暉以及漸漸冷下來的溫度,無不在說明,夜即將到來,而夜,則能包容一切黑暗,包括那血腥的殺戮。
空落落的地下室中,枝葉舒展的大花似乎聞到了自己最愛的食物般,不住地揮舞著那碧綠的藤蔓。而那紫色大花上的血盆大口,更是如嗅到興奮劑般,張合不已。而離它不遠處,則是站直身形的沈錚正在俯視著,一臉驚懼的唐寧淑。
沒有想象中的刀光劍影,唐寧淑只見沈錚緩緩下蹲,右手一伸,便接觸了她被點的啞穴。
"呼呼!錚…"
沉沉地呼吸著空氣,唐寧淑剛要開口說話,卻在看到沈錚幽深而沉著的眼眸時,硬生生將那出谷鶯啼之聲,壓回肚內。
"你是將毒下在我身上。"
仿佛他連疑問也省去般,沈錚說出的話冷得連辯駁的機會,也不給唐寧淑。
而十分明顯,唐寧淑在听到這句話時,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成冰,睫毛微垂,不否認,也不承認。
"我給你兩條路…"
沈錚的聲音仿佛浸透過寒雪般,入耳便讓唐寧淑覺得脊背發寒,渾身更是止不住顫抖。
"一,把你父親交給你的錦盒給我,然後自盡。"
當沈錚提到錦盒時,唐寧淑杏目陡然瞪圓,難以置信地看著他,喃喃反問道︰"你,為什麼會知道?"
然而,對于她的提問沈錚卻並沒有半點回答的意思。因為,他臉上的申請甚至連微動,也沒有。
"二,將你交給大花,被它蠶食殆盡,連尸體也不剩下。"
……
沉默,是唐寧淑給沈錚提問的回答。因為,她不相信沈錚會這麼做。更因為,她自以為手上有那個沈錚想要的錦盒。
人處在對自己極端不利的情況時,一般會有兩種情況︰一是,徹底放棄,等待求死;二則有些英雄式,會竭盡全力,拼死反擊。
當然,第二種情況能夠反敗為勝的概率也是有的。但那前提是,當事人必須具有能與絕境相抗衡的力量和心理素質。
很不巧,這兩點,唐寧淑似乎都不具備。
然而,在經歷內心深處那些瑣碎的計較後,唐寧淑選擇的,是第二種情況。
"若你殺了我,那即使你找到錦盒,卻也無法打開。"
抱著近乎破罐破摔的心情,唐寧淑咬著牙笑得狠戾,連那上一刻還有些濕潤的眸子,也露出恨恨之色。她想,即便她不知曉如何打開錦盒,但只要抱著錦盒這個救命符,那麼沈錚肯定不敢動她。
只是,很可惜,如果你身上沒有具備身為英雄素質,就不要妄想用英雄式的方法來求生。這是從很多歷史事實中,總結出來的教訓。
"哦,那就再見了…"
身上繩索一緊,唐寧淑甚至連前後左右還沒看清,身子一輕便被丟向空中,腰際一緊,便被那綠色的藤蔓拴住。而這回,那朵令她厭惡至極的大花,直直把她朝著紫色的花朵塞去。在身子沒入那血盆大口的那一秒,唐寧淑听到那清冷的男聲。
"很好,這次如果你再多玩會兒,我不保證不用鹽把你給煮了。"
在這句話落入她耳際時,她明顯感覺到勒住她腰際的藤蔓,驀地一用力,幾乎將她的心肺壓出來。很不幸,這句話是她在世上听到的最後一句…
轉身離開…
這是沈錚在拋出唐寧淑後所做的動作,行雲流水,半點拖泥帶水也無。
……
白蘭玖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只是,當她從混沌的意識中醒來時,周圍卻有些不同。不同在哪兒,她不知道。
還是白色帳頂,還是那張雕花木床,牆角整齊擺放的藥罐依舊沒蒙上半點灰塵,連著身上蓋好的被褥也有著被陽光曬過的好聞味道。
扶著床頭緩緩起身,看著周圍如往常的一切,白蘭玖卻莫名覺著似乎有什麼地方,變了,卻又讓她說不出。
腳剛觸到地面,白蘭玖想要站起身來,卻發現身上力氣全無,還沒站直身形,身子便兀自向前傾倒。而在臉頰還未與地面親密接觸時,卻被那溫暖的懷抱圈住。
"別動…先躺好。"
清涼而熟悉的方落,白蘭玖只覺自己被他打橫一抱,身子便又落入尚有余溫的床鋪上。微一抬眼,便對上那抹清明澄澈的琥珀雙眸。
"沈錚?"
輕聲的呼喚仿佛經歷了千年那般久遠,直到看到他那比從前更明朗的輪廓,白蘭玖才意識到。沈錚,竟然長大了。
許是不滿她這聲稱呼,沈錚臉色微動,替她掖好被角後,徑自在床邊坐下,右手撫上她額際,道︰
"你方蘇醒,身子尚未恢復,不可妄動。如有想做之事,便與我說,我自會替你辦妥。"
眨著眼看向一臉正色沒有半分意外的沈錚,白蘭玖微微蹙眉,心下倒是計較道︰也許自己當真昏迷很久,因為想起當初在青林崖比試時,他模樣還未長開,雖是冷峻,卻也掩不住那眼底的青澀。
而現在,她眼前的沈錚早已褪去了往昔的稚氣,眼底及臉上都透著無法看透的成熟與絕美?
看來,當真是時隔許久。否則,她身子怎麼會這般癱軟無力。
兩日後,也許是蒼術離開時留下的靈丹妙藥起了作用,白蘭玖雖然身上還有些無力,但也已能下床走動。
當她從衣櫃中拿出衣物準備換上時,砰的開門聲,讓她尚拿著衣物的右手驀地一顫,黑色的外衣便掉落在地。
"怎麼起來了…"
端著早點推門而入的沈錚看了看她落在地上的衣物,復又蹙眉道︰"要穿衣物跟我說一聲便好…"
他這麼一說,白蘭玖別過頭去,臉頰一紅,嘟囔道︰"男女有別這個我自己…唔…"
然話未說完,身子便落入懷抱之中,頭被沈錚寬厚的掌心抬起,四片薄唇軟軟相接,瞬間流溢出那旖旎的曖昧。
瞪著眼驚懼地看著沈錚前後一套如行雲流水般的動作,白蘭玖想要逃離他的懷抱,卻又被他驀地箍緊,著實動彈不得。
輕輕舌忝舐著她唇瓣上甜膩的味道,直到沈錚意猶未盡般緩緩移開唇,兩人亂了節拍的呼吸卻依舊在室內散發著微微腥甜。
"你…你這是…做…什麼!"
白蘭玖厲聲質問,然而,這本該帶著怒氣的話,配上她那漾開緋紅的小臉,卻是讓人看不出半點憤然之色。
比她幾欲跳腳的模樣,沈錚臉色平靜,唇間呼吸雖亂,但臉色卻依如素日般冷峻而不帶顏色。驀地又將她身子往自己懷中一帶,清逸的臉上神情淡淡的,半晌才續話道︰
"男女之防是什麼?那種凡塵俗規于我們來說,根本雖有似無,不是麼?"
愣愣地抬眼看著身前比自己高了一個頭不止的男人,白蘭玖想反駁,卻見他倏然低頭將唇附到自己耳畔,那聲音有些低沉而絲滑,說出的話卻讓她心下一動。
"我們早已是夫妻,是以,男女之防與我們又有何干?"
男主追回計劃之十一︰攻高冷月復黑型少俠,完結
任務難度︰a
男主角好感度︰★★★★★
獎勵星星︰★★★★★
獲得物品︰謎之記憶碎片十一
作者有話要說︰偽熊喵扔了一個地雷投擲時間:2014-02-1811:48:12
卿本佳人扔了一個手榴彈投擲時間:2014-02-1812:34: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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