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開禧三年,西元1207年,一代詞人辛棄疾故去。(百度搜索4G中文網更新更快)對于滿朝文武來說,這樣一個人的離去,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辛幼安在朝堂之上,向來是不合群的,死了也就死了,頂天就是趙官家要照例安慰一番,當然這也是出自那韓相公的授意。畢竟,這位辛老哥在他倡議北伐的時候也是跟著搖旗吶喊的。年輕的皇帝這些年什麼事都是听韓相公的,所謂皇命,大概也是這位韓相公的批示了。
趙勇原以為辛先生故去後,他可以有時間去臨安府做那大事了。可是他這次卻是又錯了。他沒有想到老先生故去後,繁瑣的事情那麼多。雖然他不是先生的子嗣,但卻是門生。這個時代,這種禮節還是要講的。好在他不用給這位老先生去守陵。
忙活了一個月後,這事情才算放下。趙勇和他師傅打了招呼,說是臨安府那邊還有未做完的事情,便領著姜雷孟明他們出發了。
此時已然是將近十月,忽悠之間,趙勇在大宋這邊待了也快一年了。想想自己北邊那莊園,還有那需要他提供情報的蒲鮮大人,趙勇覺著自己應該回去了,若不然,那蒲鮮大人總會看出點什麼的。雖然,此前他已然讓師傅麾下商隊給自己莊園里的管事葉赫連安還有圖雅他們去了信,但那負責接頭的耶律明安,並不是個傻子。雖然之前那家伙對自己也是起了招攬的心思。
幾日後,眾人到了臨安府。安置好後。便又來到那家酒樓上。可惜那臨街的三樓包間讓人定了去了,趙勇只得領著姜雷和孟明來到一樓臨街這邊的散台上。
「東家,咱們現下刀劍和弓箭什麼都是準備好了,上次要用的那炸彈也是準備好了。若是沒什麼問題,咱們這幾日便動手吧。依我看,那韓老兒這些日子應該沒什麼太大變動,還是按照以往那規律,在這條街面上通過。」
「對啊,主公,咱們該動手就動手吧。主公莫要對楊仁他們擔心,他們本就是提主公效死的,死了他們也不會有什麼遺憾的。這一年多來,他們也是好酒好肉的吃著。沒干什麼事。怕是身上都要閑出病來了。以往他們在草原里。哪個不是天天出去放牧打獵的命。」
「這個我知道,不過他們既然跟了我,我總不能就這麼讓他們隨便去死。能不死還是不死的好。何況此次事情,咱們首要做的便是保密,他們若是死了,尸首留下來,那些人總會順藤模瓜的查到些什麼的。我倒是沒有問題,都是後一怕,大可以往大金那邊跑。可是我師傅他還在大宋這邊,況且我還沒有跟我師傅說這件事,到時候怕是要連累他老人家了。所以此時還是要以保密為主,一擊不中。你們就立刻遠遁。機會,咱們以後還有的是,又不怕這韓老兒跑了。」
「好吧,主公,我听你的。」
「十月初一那天是鬼節,咱們就選之後的第二天動手,那日那韓老兒肯定是要上朝的。對了,今日正好跟這家掌櫃的說,三樓那包間咱們那日給定了,銀錢上莫要太過計較,但也別太松口,讓他們覺著咱們就是要辦事便成。」
「東家,這事我來操辦吧。老孟若是出頭,估計還是會被人家記住的。」
三人就在這臨街的散台上一邊吃,一邊合計著。趙勇卻是不知,他在這里算計那位韓相公,卻也有別人和他一樣也在算計這位韓相公。
臨安府禮部侍郎史彌遠的府中,此時有幾人正在密議。下人和管家什麼的,現下都是離著書房老遠,史彌遠親自囑咐沒有他的召喚,任何人不得進的書房二十步以內。
「史相公,今日事便如此定了,到時候咱老夏領著弟兄們辦事便是。只是事成之後,史相公可是要記得咱老夏的功勞。另外,那位也是有不少親信,咱老夏可是有句丑話要說道前頭,單單的辦了那位,他那些親信,史相公可是要想好怎麼應對,不然,不單咱老夏不好月兌身,便是史相公,怕是到時候也不好善後啊。楊皇後畢竟是一介女流,官家雖說能听她的,但是也不一定全听。」
「呵呵,老夏,你這放心,此事其實從現下起,就把你我等人身價性命栓到一起了。你我都是一舟之人,當同舟共濟。若是事情壞了,那你我都好不了。所以咱們一旦決定,那就要義無反顧的去做。日子可要記住了,就十月初二那天早朝。老夏那日你只管接了那人去偏殿,若是他問起你,什麼都不要說,往那楊皇後身上推便是。記住,那位入宮的時候,一定要把他那些貼身侍衛給勸住。當今皇上,現下可是很听那位的話的。若是讓那位看出什麼來,帶著人進到皇宮里,那可就不妙了。」
「這些史相公放心,那位便是再過囂張,也不敢把自家親衛帶到皇宮里,他還沒到董卓那一步。行了,既然事情已經定了,那咱老夏就先行告退。在這里待的時間長了,難免被人看到。」
「嗯,行,那我就不送你了,老夏,走後門,莫要走前門。」
那叫老夏的起身出了書院,然後馬上就有一個小廝迎了過來,然後領著他往後門走去。
「哼,一個軍漢,現下竟然還擺上譜了,真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待到日後,老夫在跟你算賬。」看著那老夏遠去的背影,史彌遠眼神中閃過一絲狠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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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正被人算計的當朝宰相韓侂冑來說,他並沒有什麼先知先覺,也同樣沒有什麼神明提前告訴他有人要暗害于他。這麼多年的大風大浪都過來了,他一個權傾朝野的丞相,又豈會在乎那些小人物。當年他也是打壓了不少大人物,比如那曾經的右相趙汝愚,半道上他還怕事情失去他的控制,而提前弄死了那個老家伙。就那樣,他的那些兒孫子佷什麼的,也沒看敢對他動什麼歪心思。那些讀書人,在他韓侂冑看來,那就是一塊面團,就該被他搓揉,他怎麼揉那些人就該怎麼辦。
十月初一這天是鬼節,和七月十五一般,都是要去給死人燒紙的。大宋打從開國起,對待朝廷里各處衙門的辦事人員就有個有待,那就是逢年過節都是要放假的,不管是什麼節。所以那天他不用上朝,而第二日他卻是要上的。
這天早上,一早他就起來了,準備上早朝。前些日子因為和金人和談之事辦得不是很利索,讓他很是生氣。那些金人,太也不講究,怎麼能提出要他的首級這種事情呢。打仗打敗了那咱也就認了,怎麼還帶這麼玩的。若非那派去和談的官員是他的親信,他都有點不相信金人會談出這樣的條件,他大概會想,這是不是朝中哪個暗藏的對手出的暗手了。
前日听聞楊皇後說皇帝又要給他加封,他也是很高興。不管戰事如何,這年輕的官家還是很听他話的。他現下明面上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可實際上這趙家江山,還不是他說了算。既然要加封,那就不能和其他人一起過去,他要先過去看看這位官家到底是個什麼意思。想到這里他喚來侍衛和轎夫,告訴他們今日早朝,他要早點走。
一番準備停當後,轎夫和侍衛就護送著這位韓相公往皇宮那邊去了。不過剛走出十來步,抬轎子的轎夫忽然听到轎子里邊喊停。自家老爺說停那就停,跟著的一眾侍衛還納悶呢。不過大伙都是不說話,作為下人,就該有下人的覺悟。
「換條路走,往日那條路,能遇到太多熟人。呵呵,今日咱老韓就給這些人玩一處意外,讓他們有種神不知鬼不覺的感覺。」
韓侂冑臨時這麼改了一下,其實並不是他怕誰,而是有種惡作劇的感覺。可是他不知道,他這臨時的主意,倒是讓他避過了一場劫難。可是上天要他去,便是避過了這一場,卻還有下一場在等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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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勇等人在三樓的包間里瞪大了眼楮看著街面,可是從早上到晌午,他們也沒有看到那位韓相公的隊伍。此時他深感這人生地不熟的短處來,若是他這些手下都是這臨安府土生土長的人,怕是此時他也該知道那韓相公為何沒有經過這條街面了。
就在這個時候,孟明忽然捅了他一下,卻是看到一大隊軍兵忽然的向著那邊那位韓相公的府上沖去。趙勇知道這是出事了,但一定和他們這幾個人沒有關系。不過現下他們這暗殺行動算是不能再進行了。趕緊收拾好東西,趙勇領著眾人出了酒樓。
掌櫃的和店小二都是納悶,這些人怎麼吃酒從早上一直吃到晌午。不過人家給了銀錢,店家也是不多問。
晚上趙勇正在吃飯的時候,布莊的店小二猛地闖了進來,跟布莊掌櫃的大聲喊道︰「掌櫃的,出大事了,韓相公家被抄了!朝廷已經張榜出告示了!」
「哪個韓相公,你這一驚一乍的,飯都讓你弄得吃不下了。」
「就是當朝的韓丞相!」
「韓侂冑!」
那掌櫃的也變成了驚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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