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勇對于孟明給他的消息很是吃驚,因為之前他可是看著烏爾班領著那幾個乃蠻使者來到這賭場中玩的,而且烏爾班還特意讓他不要贏那幾個家伙太多,而且讓他輸,這就是明顯的要取悅對方了。既然如此,那為什麼又不和乃蠻人聯盟,反而和那草原深處的鐵木真聯盟了呢。
趙勇了解的信息實在是有限,他自然是想不通其中的道理。其實若他知道那阿剌兀思曾經和鐵木真一道替那大金打過那塔塔爾部落,抑或他知道鐵木真現下真正的實力,還有這草原上的形式,他就會對阿剌兀思做的這個決定釋然了。可惜,他現下就是個小角s ,小角s 是不可能知道大人物們是如何想的。
不過盡管如此,他還是仔細思考了這件事。不管這阿剌兀思跟誰結盟,這仗肯定是要打的了。汪古部看來這次應該是要傾巢出動了,就連暗中和阿剌兀思不對付的闊克頭人都沒有辦法拒絕,只能跟著阿剌兀思西征,可見阿剌兀思對于此次作戰該是下了很大決心的了。闊克頭人雖然和阿剌兀思貌合神離,但是這樣的大事他還不好挑明了反對,這大概還是跟雙方實力有關吧。
既然闊克頭人都要領著自己的部眾跟著西征,那自己這個賭場里看場子的奴僕是不是也要跟著西征呢。不管是和乃蠻部聯盟,還是和那乞顏部聯盟,趙勇估計自己這樣的小角s 大概都要跟著去打仗。別看自己能在這賭場中替那烏爾班管家贏錢,但是這汪古部一旦全體都出去打仗,又哪有人來賭錢了。他這個看場子的自然是要閑置的。一個部落大部分男丁都要跟著西征,自己這個奴僕又怎麼可能被落下。
事情已經不像趙勇先前想的那般簡單了,若是如此,自己打算月兌離草原,回歸大金的計劃大概就要無限期的拖延下去了,而且天知道自己若是被征發上了戰場,是否又能活著回來。原本以為自己能夠在這草原里左右逢源,哪知道到頭來還是一個被人控制的小角s 。沒有權柄,人活的果然如同螻蟻一般,連自己的命運都不能主宰。趙勇想到這里,對于這權勢卻是有了更多的明悟。
現下只能做最壞的打算了,準備著也被征發跟著汪古部西征。想跑是不太可能了,眼瞅著就下雪了,他一個人在這yin山以北的草原上往大金那邊走,能不能走回去都是個事。草原上的冬天,那可是最考驗人的意志的。
既然有了這打算,趙勇就要為這西征做準備了。武器和甲冑都是要自己準備的,馬匹也同樣如此。所以他馬上又和孟明取得了聯系,讓他利用桑格那邊的資源,趕緊做好相應的準備。
孟明一听趙勇對他的吩咐,也是有些納悶。他可不認為趙勇會被征發去參加西征,所以很是奇怪。不過這一年多的時間,已經讓他對趙勇言听計從了。所以他也沒有多問,只是按照趙勇說的做。
首先做的便是甲冑,草原上的牧民根本就不會制皮,所穿的皮甲都是那種曬得硬幫幫的皮子,亦或是那種軟皮子,上班還帶著毛。若是想讓他們像中原漢人那般把皮子硝制好然後做成自己想要的形狀,那他們是沒那個本事的。所以很多時候,他們都是用自己手中的生皮子,去換漢人貨商手中的熟皮子。吃虧是自然的,但是他們不會那制皮法子,自然是沒辦法和漢人商販討價還價的。所以這草原上的部落,大部分都是部落頭領或是小頭人之類的才有皮甲可穿,至于鐵甲,那就更是少了。
不過孟明可是在闊克頭人的匠房里干活的,認識的工匠很多,平素又都熟悉,而且他還把趙勇說的事情告訴了那圖雅,這樣他就可以偷偷的獲取一些打造皮甲的資源。
按照趙勇的吩咐,孟明偷偷的打造了很多長方形的小鐵片,厚度大概有大腳趾的指甲那般厚了,然後讓制皮匠把這些鐵片緊緊繃在了皮甲內里。這樣的皮甲將將做了兩件,沒辦法,那圖雅公主能申請到的資源也是有限,就這個皮甲,還是以那圖雅公主的名義做的呢。
這種扎甲的方法都是趙勇跟著他師傅了解到的。現下的大宋軍士或是大將,身上穿的鎧甲大概都是皮甲,很多也都是布甲,鐵甲有,但是並沒有達到普通士卒都能穿的地步。
甲冑準備之後便是其他的刀劍了,刀趙勇早就打造好了三把,而且他還為自己準備了兩把那種鋒利的匕首,這匕首一般是要綁在小腿肚子上的。弓箭也是要準備的,這倒是沒什麼說的。
這些事情,可不是一蹴而就的,他也是做了最壞的打算後,才讓孟明開始準備的。而且他也希望孟明不要在這次征戰中掛掉,好歹他可是「培養了」孟明很長一段時間,眼見著有些起s 了,總不能像丟垃圾一樣把這家伙丟了不管。
在不久之後汪古部里邊就傳來了消息,說的是這結盟的事情。小少爺不顏昔班親自帶著人馬,還有那幾個乃蠻人的使者,向草原北邊的乞顏部行進去了。有那好事的私下里說部落西征那是肯定了,然後又猜測大概需要明年chun天才能出發,因為有些商販經常往北邊草原里跑,知道這大致的行程,時間自然也是知道的。
趙勇豎起了耳朵,從四處搜集這些信息,綜合起來之後,他也預判這汪古部若真要西征,也是要等到來年chun天。看己還是有一個冬天的時間做準備的,想到這里,他突地想若是自己這個時候跑,會不會有更大的機會。想了半天後他就否決了自己的這個想法,畢竟,這草原上的冬天可不是那麼好過的。孟明那家伙若是知道自己想在此時逃跑,估計也不會同意。那家伙可是比自己更加清楚這冬ri的草原是個什麼樣子。跟著汪古部西征,說不定還不用沖在最前頭,大不了自己可以找機會從草原上逃月兌,也比這冬ri里出逃機會好的多。
不顏昔班小少爺已經走了,草原上的第一場雪也下了,汪古部所在的土城此時也陷入了一年當中最「安靜」的時間。
這ri趙勇在黃昏時候又一次的出現在那茅廁附近,不過這次孟明卻是沒有從茅廁出來,而是從不遠處走來,跟在他身後進了茅廁。
「**,去ji寨,有人要找你,是圖雅小主人孟明說了這麼一句,就轉身走了。
趙勇听完後,習慣xing的解開褲帶,裝著撒尿,然後又系上褲帶。此時他腦袋里想的卻是這圖雅為什麼要見自己,這小公主又要干什麼。若不是因為這小公主,自己又怎麼會被人逼著來到這賭場里當這倒霉的「臥底」。
不過他又不能不去,只得先去看看再說了。汪古部和草原上其他部族不一樣,大金那邊許多城池當中有的,汪古部這土城子中也有。既然有賭場,ji院就自然不會少了。不過這里的姑娘從質量上是趕不上大金那邊的,若是和大宋那邊比,那就更差了。
趙勇有幾次可是看著那孟明進去的,對此他也是釋然。在揚州那邊的怡紅院里待得一段時ri,讓他對這種事情已經有了很大的理解。就是他自己,現下也隱約對那男女之事有些感覺了。那ri早上,他照例起來練功,不想起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這褲襠里黏糊糊的。他並沒有像其他人那樣驚慌,因為他在學院中的時候就知道這種現象。他後來仔細回想了下,終于想起來他昨晚上夢到當初那怡紅院里的小娟了。那姑娘可是長得珠圓玉潤,楚楚動人的。記得他離開的時候,那姑娘還送了他一方手帕,而且他還記得那姑娘還是個清倌人呢。
他都有這反應了,那孟明可是個二十歲的壯漢了,又怎麼會對女人免疫。當然,孟明能到那里,也是因為之前趙勇更他賺了幾個小錢的緣故,若非如此,他一個奴僕,哪里有錢去那種地方玩樂。
這圖雅公主讓自己在這里和她會面,大概是為了不讓人看到的緣故。
冬ri里的ji寨和平素還是有很大差別的,人最起碼要少了許多。平素這里可是門庭若市的,過往客商能去賭場,就能來這里。趙勇來到這里後還特意看了看左近,發現沒有人注意他後,就低頭進了屋子。
剛一進去,就看到一個僕人模樣的人過來,低頭跟他說了句跟我來,便轉身往樓上去。
不用問,自己的行動可都在那圖雅公主的掌控中了。看來這小公主為了見自己,還真是頗費了一番心思,只是不知道她到底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見自己。
上了二樓,左拐右拐之後,就進了一個屋子。趙勇一進去之後,那領著他的僕人就把門關上了。
趙勇先是一愣,想明白之後再看眼前,那坐在桌子邊上的便是圖雅又是誰。
「**,你,你來了趙勇沒說話,這圖雅倒是先說了話,而且中間還明顯的頓了一下。
「嗯,主人,不知把小的叫到這里有何吩咐趙勇到現在若是還不知道人家叫自己來這里干啥那他就是個十足傻瓜了。不過他雖然明了這圖雅的心思,卻奈何自己心里沒這心思,他一心想著報仇,對于這男女之事,可是從來都沒有想過的。即便那晚上他夢到了那小娟,但那只是在夢里。他清醒的時候從來都是很冷靜的,何況他在那怡紅院待了小半年,對這男女之事可是比尋常少年明白的更多。喜歡女人對他現下來說,好像有些奢侈。所以此時他也只有裝傻了,尋思能混過去那就混過去吧。
「什麼主人主人的,你忘了之前我們的約定,你該直接叫我圖雅的。**,我知道桑格讓你去做什麼,你放心,我已經跟我阿爹說了,過陣子就把你贖回來。何況你也是因為我才如此的,我還有些過意不去呢。**,你回來後就不用做奴僕了,可以成為我阿爹的勇士,我都跟阿爹說了你的武勇了。你放心,阿爹一定會重用你的。只是這些ri子卻是讓你受苦了
圖雅見到趙勇後,這嘴便像沒了把門似得,把自己想說的都是一股腦的說了出來。
「這個,呵呵,我知道了。那就多謝圖雅你的幫助了,只是不知頭人什麼時候能把小的贖回去趙勇听到能把自己贖回去,自然也是動心。畢竟,當著臥底總是讓他心驚膽戰,說不準什麼時候這秘密被人發現,他就會成為城外一具被野狼啃掉的僵尸。
「你放心,我都跟阿爹說了,就這些ri子了。哦,不過你可能要跟著阿爹西征的。既然你要成為阿爹身邊的勇士,那這西征肯定是少不了的。你放心,你讓孟明托我做的那些東西,現下都做的差不多了,明ri孟明就能給你帶去。哎,可惜,你這才從那邊回來,就又要離開了。**,你……你喜歡我嗎?」
終于來了,趙勇頭此時變得老大。這草原上的女子,果然不同于江南,也不同于大金,果然直接而奔放啊。自己原本想著能蒙混過去,看來今天若是不給個交代,大概是不行了。
「這,呵呵,圖雅,你該知道我的心意的,可惜這事頭人大概不會允許吧,我又不能像草原里其他部族那樣把你搶去,我現下是個什麼樣你也知道。若是我是勇士,那我自然會向頭人提親的!」
趙勇倒也干脆,直接就直奔主題,反正這事想糊弄是不成的了,至于他自己是否真的往心里去了,圖雅是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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