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說一定能出來.看吧.」
那巨大的豁口里走出了四個人來.領頭的那個渾身是血.只有一雙眼白看上去很是清楚.他的長發上掛著一些血漬跟碎肉.看起來就像是剛從修羅地獄中爬出來一般.只見的他興致勃勃的沖自己身後喊道.須臾間.一男兩女站了出來.
宮如梅嘴唇微微發白.雖然這次蕭風沒有吸取她全部的靈力.但是被吸取之後.宮如梅依舊很不舒服.但總算是從這鑽山獸王的肚子里死里逃生了.所以盡管神色不太好.宮如梅還是露出了一絲笑意.
「咦.這麼多人.」
夏梓瑩奇怪的瞄了前方一眼.此時黎人杰一伙人轉過了身來.白衣飄飄的黎大公子頭頂上趴著一坨不知道是什麼部位的碎肉.血水順著他英俊的面龐一路往下.此時的黎人杰處在了崩潰的邊緣.渾身都在發抖.眼楮也是瞪得溜圓.
「公子.你沒事把.」
黎人杰身旁的親隨急忙湊了過來.黎人杰動都不動.眼楮死死的盯著前方.聲嘶力竭的吼道︰
「快把這些髒東西給我弄掉.」
親隨瞄了一眼.登時嚇了一大跳.自家的公子可是十分愛干淨的.別說是被血污沾了一身.就算是有點塵土他都會打發雷霆.幾名親隨一擁而上.很快就將黎公子的臉擦干淨了.只是那一頭一臉的血水.頃刻之間又怎麼收拾的干淨.聞著那讓人做嘔的血腥味.黎人杰嘶聲大吼道︰
「是誰.是誰敢這麼對待本公子.」
蕭風瞅了瞅他們站的位置.從血液濺射的痕跡看.很明顯始作俑者就是他.
蕭風抿了抿嘴唇.頗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這位兄台.不好意思.在下沒看到你站在這前邊.」
黎人杰氣的渾身發抖.眼前同樣是個血人.只不過比他要恐怖多了.黎人杰惡心的揮了揮手.大聲吼道︰
「給我趕走他們.快點.」
黎公子一聲令下.那些隨從們自然無不遵從.一個看上去作威作福慣了的中年人大搖大擺的站了出來.乜了蕭風一眼道︰
「我們家公子讓你們即刻滾.听到沒有.」
「好大的口氣.」
夏梓瑩不屑的撇了撇嘴角.屠蘇也不是什麼好脾氣.冷哼了一聲道︰
「胭脂山是你們家開的.本公子就不走.你們奈我何.」
「咦.小子很張狂啊.」
那隨從大喝一聲.隨手一招.只見的五大三粗的武士們站過來了七八個.屠蘇不屑的笑了笑.這些看起來很嚇人的武者.他根本不放在眼里.以他初武境的實力.一只手絕對能打的過來所有人.
「這下有好戲看了.她們似乎就是帝國學院的那幾位.」
赤火低聲說道.魁梧大漢瞄了一眼.皺著眉頭道︰
「這幾個看起來面女敕的很.對方可是黎仁昌的兒子.」
「這世上.不買黎仁昌賬的.就只有帝國學院.我想看看.這位公子.吃癟了會怎樣.」
赤火斜著眼楮.一臉幸災樂禍的笑容.
剛剛死里逃生的蕭風他們才松了口氣.一直緊繃的靈力感知都收了回來.所以他們給人的感覺就是幾個普通人.但是稍微有點智商的人也該想到.能從鑽山獸王肚子里出來的.又怎麼能是普通人.
黎人杰不耐煩的擦著自己身上的污漬.一邊口不擇言的罵著.隨從生怕等久了自家公子不高興.一聲令下.七八名武者就沖將了過來.
武者的修行跟靈者截然不同.靈者是通過靈氣來加持自身.以求達到天人合一.白日飛升的境界.而武者則是錘煉自身.練就銅筋鐵骨.以力降人.最終的目的是肉身成聖.雖然同是自強不息.但武者比靈者有一個最最根本的劣勢.
那就是武者這條路.只有無法凝練靈氣的人才會選擇.而且武者的修行遠比靈者幸苦.勞累.在這條修行路上.能走得遠.堅持走的非常之少.所以盡管練至極點的武者可以輕易地打敗靈者.但是自古以來.這樣的武者很少.而且是只有傳說中才有.所以在現實的神武大陸.武者只是看家護院.走鏢行商的下層修行者.于地位尊貴.動輒就能毀城滅池的靈者幾乎不能同日耳語.
所以不管是從哪個角度說.屠蘇都沒有理由把這些個孔武有力的大漢放在眼里.他們力氣再大.又能大的過靈力加持.身體即使再抗打.又能禁得住靈者的術法一擊.所以在這些大漢沖上來的一霎那.屠蘇閃電般的閃了出來.
「砰砰砰」一連八掌.八個大漢還沒回過神來就已經被打飛了出去.蕭風還站在那里發愣.屠蘇已經動手.宮如梅冷哼了一聲.望著黎人杰道︰
「不自量力.」
「八卦蓮花掌.」
赤火心底里驚叫了一聲.眼神里滿是吃驚跟詫異.站在身邊的魁梧漢子一眼瞄到自家老大這副模樣.不由得問道︰
「老大.你怎麼了.」
「這小子剛才使得是八卦蓮花掌.如果我沒看錯.他是百兆家的人.」
「百兆家.大哥.這姓氏好古怪啊.」
魁梧漢子對于百兆一族很陌生.實際上現如今的神武大陸對于百兆一族都很陌生.但是赤火不同.早年的赤火來自于帝國神廟.他是帝國培養的專門監控靈者世界的人.所以赤火對百兆有所耳聞.
什麼三大世家.什麼十大宗門.在這百兆面前都不夠看.赤火連忙拉了魁梧漢子一般.神色決絕的道︰
「走.我們離開這里.」
「大哥.你不是說要看熱鬧麼.」
「這黎公子.栽定了.」
赤火無比肯定的說道.然後轉身就走.他們這一伙有五十多號人.比起黎公子這一票明顯不是走江湖的隨從們來說.威懾力更大.
所以他們的離開.對于蕭風他們來說也是一種放松.
屠蘇輕而易舉的解決了八個大漢.看到他手掌上縈繞的靈氣.這位下令的隨從這才意識到.這個年紀輕輕的少年.居然是一名實力不俗的靈者.
「公子.他們有靈者.」
隨從大驚失色的跳了回去.正背過身去用水袋洗頭的黎公子勃然大怒.一個耳光就甩了過來.
「我什麼時候怕過靈者.趕不走他們.我打斷你的腿.」
隨從捂著臉.瞅瞅暴怒的公子.再看看這邊神色淡然的蕭風他們.心里七上八下的.
「你們可知道我家公子是誰.我家公子就是天秦左相黎仁昌黎相爺的獨子.你們不給我家公子面子.就是不給我家相爺面子.別以為你們是靈者就了不起了.我家相爺一樣可以收拾你們.」
隨從不只一個.這個最受寵的吃了癟.另一個就跳了出來.只見的這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骨瘦嶙峋.尖耳猴腮.怎麼看都不是好人.他之所以報名號.實在是因為這名號太好用了.屢試不爽.就沒有人不被嚇住.
年輕人得意洋洋的昂起了頭.他在等著對面露出驚詫萬分的表情.然後再看著他們忍氣吞聲的離開.這種感覺.實在是太爽.不戰而屈人之兵.這才是上等的智慧.年輕人在那里沾沾自喜.等來的卻是一聲冷冽的喝問︰
「他真的是黎人杰.」
「那還能有假.」
年輕人驕傲的應了一聲.但隨後他就意識到有點不對勁.他並沒有報上黎人杰的名字.對方是怎麼知道.他正要問.卻是眼前一花.一只缽大的拳頭已經迎了上來.「砰」的一聲.這名年輕人應聲而倒.頭暈眼花了一會兒就暈了過去.
「你是誰.你要干什麼.」
挨了一耳光的那名隨從急忙護在了黎人杰跟前.張開雙臂就像是護著仔的老母雞.血人一般的蕭風咧開了嘴.一口白牙在那血絲呼啦的臉上顯得極為滲人.
「黎公子何許人也.你們也敢冒充.」
「什麼.冒充.」
正在那里擦頭發的黎人杰氣不打一出來.但是擦干水一看.他就傻眼了.自己的護衛已經倒了一地.身邊除了陪他玩鬧的隨從.一個可用的人都沒有.他不禁嚇了一大跳.尖著嗓子道︰
「你是什麼人.居然敢污蔑本公子.」
「你不是黎人杰.你是假冒的.我要代黎人杰教訓你這個冒牌貨.」
蕭風嘴里大叫著.手下卻毫不留情.頃刻之間.黎人杰的隨從就被全數給放倒了.
「你你你.你敢打我.你敢打我.」
黎人杰慌了.結結巴巴的問著.蕭風抿了抿嘴唇.上來就是一通暴揍.一邊揍.一邊不停地說著︰
「我就是敢打你.怎麼樣.我就是敢打你.」
夏梓瑩早已經笑的直不起腰來.屠蘇倒是沒明白怎麼回事.只是看蕭風打的熱鬧.宮如梅微微笑著搖了搖頭.按理來說.她是應該阻止蕭風的.但是她明白蕭風這麼做的緣故.那珍饈閣的事情.實際上罪魁禍首就是這黎人杰.
宮如梅當然不相信眼前這個黎人杰會是假的.這天下.有人敢冒認皇族.但卻沒人敢冒認黎仁昌的兒子.這個有著睚眥必較.勾魂惡鬼外號的帝國左相.就算是那些大宗門也是極為忌憚.不過只要蕭風不殺了這黎人杰.帝國學院就不會給黎人杰任何的面子.所以宮如梅樂的看熱鬧.
蕭風也是憋著一肚子的火.人分三六九等.生下來就有貴賤之別.即使他骨子里不承認.這也是事實.所以在珍饈閣事件之後.他並沒有去找黎人杰的麻煩.不是他不想.而是他沒有那個能力.但人算不如天算.這黎人杰那里不好去.偏要到這胭脂山來.這下被蕭風逮到手中.又豈能輕饒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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