綺荷望著陰晴不定的主子,笑僵著臉不敢回答。
「一會醒了告訴她,這只狗歸她養,如果餓瘦了就割她的肉喂狗!」說完拂袖而去。
綺荷微微嘆了口氣,她有種感腳……原本陰狠毒辣的主子在這個寶兒姑娘面前腫麼變得越來越像紙老虎了?光說不動真格的。而且這個寶兒姑娘也奇怪,居然一點也不害怕他。主子這麼多年從來不近,不會真的對寶兒姑娘……
當然,第二天她就覺得自己多慮了,因為選側妃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肅王府。
對外只說幾位勛臣閨秀陪同靜容公主到肅王府賞梅,而且靜容公主婚期已近,想要到哥哥家去走走也無可厚非。
日子就定在五天後,這幾天王府上下都忙得團團轉,只有小花園里依舊靜悄悄的,蘇莫離當然不知道因為她經常亂入,劇情早就偏到姥姥家去了。
不過對于雲若閑交待給她的新「任務」她倒挺上心的,自己吃啥墨團兒吃啥,把小家伙喂得肚子像西瓜似的,走路都直打晃。
張羅擺宴自有王府長史和管事,秘密試驗自有乍倫和唐十九。雖然肅王治家嚴謹王府這邊沒傳出什麼消息,可收到宴請帖子的閨秀都忍不住顯擺。古代雖然沒有微博**啥的,可消息傳播的速度也是很迅猛的,于是京城里的「肅粉」們都鬧得十分凶猛……身為京城第一美男子的雲若閑皮相好又會偽裝,所以擁躉還是很多滴!
有幾個一直仰慕肅王卻沒收到帖子的菇涼就逼著自己爹媽去綺妃那里討好,妄圖也能擠進宴會被肅王相中。綺妃原本想給雲若閑找麻煩,結果沒想到自己先弄了個焦頭爛額。連皇上都不幸躺槍,幾位大臣借著奏事的機會也明里暗里推銷自己家的閨女,讓原本不管閑事的皇上鋸木頭的時間都沒有了,他也甚是抱怨綺妃攬事。
只有肅王雲若閑置身事外。每日優哉游哉躲在小花園中撫琴揮毫教「寵物」……
蘇莫離︰泥煤,老娘不是寵物!
「寫不好自己名字,不準吃飯!」雲若閑終于搶回了椅子的制霸權。悠閑的坐在上面發號施令。
蘇莫離不是文盲,但繁體字麼……只能用「呵呵」兩字形容其心情了!寫了大概一百遍「兒」兩字。手都快抽筋了雲變態才覺得不污眼楮了。
至于墨團兒,這小家伙短短幾天早就分出誰才是主人,誰才是跟它一個級別的渣了!雲若閑一出現它就馬上狗腿的圍前圍後,小短尾巴搖得堪比風火輪。至于蘇莫離……大概只有它餓了時才會找她,她現在已經完全淪落到狗保姆的地步了。
看著寶兒苦著一張臉的表情雲若閑覺得心里很舒服……他伸手揉了揉她的狗頭,說︰「乖,一會帶你去釣魚。」
難道……去外面?蘇莫離兩眼放光。
結果卻被雲若閑一句話澆滅了︰「先叫人去大花園中的池塘鑿冰洞……」
說是池塘。其實是面積很大的湖,湖中心有個水榭樓台,大概是夏天乘涼賞荷的地方。綺荷早就叫人提前準備了,在湖心結實的冰面鑿了孔。為了防冷還在四面圍了錦帳。兩把玫瑰交椅,旁邊還放著小風爐,上面炖著苦艷艷的泡仁茶。
雲若閑身披紫貂里彈墨的織金團蟒氅衣,更顯得眉目若畫,清遠悠然。立在雪中就像隨時會羽化成仙似的……
而蘇莫離卻苦著臉抬起袖子,袖子下面還掛著小狗一只——墨團兒死死咬住她的衣擺怎麼拽都拽不下來。♀
這哪里是只狗,明明是只沒殼的小王八崽子,咬住就不撒口!
雲若閑挑了挑眉,不以為意。還說︰「大概它也想去釣魚吧!」
一旁的綺荷听了馬上叫人去裁了塊小兔子皮簡單縫了幾下就做成個小披風,給狗爺系上。它這才「呸」的甩掉了蘇莫離,屁顛屁顛的跑到雲若閑跟前獻媚去了。
不過雲若閑也沒忘記另一只「寵物」,對綺荷說︰「府里沒有女衣,我記得有一件當年我娘的狐裘,你拿了來吧!」
蘇莫離不由心中一震,而綺荷的表情也是十分驚訝的……畢竟那件可是雲若閑的娘留下不多幾件的遺物之一。
因為他娘的地位雖然比皇上的娘高些(當今皇上的生母是個宮婢),但也並不是什麼有地位的,只是個小小的婕妤,至生了他才不過進為安嬪。
他娘死的早,並沒趕上他封為親王,所以幾乎沒有享到什麼福。上有先皇那個種馬男四處留情,下有肖皇後那種鐵腕強權的後宮領袖,要不是因為生了兒子大概先皇都想不起來有這麼一個女人。
安嬪在宮中屬于夾縫中求生存,而且她娘家不過是一介平民,沒錢在後宮打點,如果不是僥幸懷孕生了他,大概連個名分都沒有。
蘇莫離一周目都做到王妃了,當然了解這些劇情設定。所以,雲若閑說要拿他視為遺物的狐裘,她都嚇了一跳。
綺荷也愣在那里,因為主子每每都是到了四五月晾曬衣服時才拿出來很珍視的用手撫模……怎麼會就給了寶兒姑娘?
「愣著干什麼,還不去取?」雲若閑一眯眼楮,頓時就恢復了「陰險狡詐」的樣子,嚇得綺荷飛也似的逃了。
蘇莫離心中也是一片紛亂……她結結巴巴的說︰「把狐裘給了我,那你娘穿什麼?」
雲若閑目光望向極遠處,淡淡的說︰「她已死多年……」
蘇莫離把沒眼色圍著他亂轉發的墨團兒抱在懷里,小聲說︰「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娘已經故去了。神仙哥哥,你一定很傷心吧?」
雲若閑稜角分明的唇邊凝起一縷冷笑︰「其實她死了倒是一種解月兌,活著……于她來講太過辛苦了。」
蘇莫離嘆了口氣,說︰「我娘說女人的婚姻就是第二次投胎,如果婚姻不幸福就生不如死……如果你娘覺得生不如死,大概是因為你爹太渾蛋了吧!」
雖然蘇莫離一副「深表同情」的樣子,可心里卻十分暗爽︰反正你又沒告訴我,你是王爺,我可不算辱君之罪!再說老子是渾蛋,兒子就是小渾蛋~能間接罵雲變態他又不能發怒真是太爽了!
雲若閑的確沒生氣,似乎還露出一絲笑意,眼中閃著精光說︰「你還知道的挺多……」
蘇莫離頓時冷汗就冒出來了……對手可是狡猾陰險的雲變態!她眨了眨眼楮無辜的說︰「因為我娘並不是我爹的原配(小三上位),我爹原來的正妻與我爹和離了,他雖然嘴上不說,但其實心中還是很怨我娘的,對我娘十分冷淡……所以我娘過得也很抑郁。每日不是以淚洗面就是喝得酩酊大醉,一喝多就跟我嘮叨,耳朵都听出繭子了,還能記不住嗎?而且……我那嫡出的大哥也總是欺負我,明明不是我的錯也還是凶我還總把錯誤推到我身上……我知道他心里氣我和我娘,我想彌補可他卻從來不給我機會……」說著說著她就哭了。
木有辦法真情流露,一不小心蘇莫離入戲太深把現實中家里那點丑事都吐槽出來了。
不過,看著雲若閑漸漸緩和的眼神她也松了口氣。
雲若閑用手揉著她的頭,說︰「笨蛋,如果以後你哥哥再欺負你,你就把自己的血偷偷放進他的食物里。」
「為什麼?」蘇莫離偏偏腦袋躲避「蹂躪」。
她很討厭他揉自己頭,綺荷好不容易梳的雙環髻,結果被他弄成了兩坨牛糞。
「因為……」雲若閑露出一絲獰笑︰「因為你吃了赤霓,血有巨毒。」
嘖~虧她剛才還小小的「感動」了一把,以為他對自己特別關心,原來——她的血有用!
雲若閑這家伙向來是個做事極有目的性的人,絕不會為什麼事動搖,他這麼厚待自己,一定是想用自己的血做什麼事!蘇莫離忍住翻白眼的沖動。
支上釣竿,兩人坐在椅子上,蘇莫離呆呆的說︰「神仙哥哥,怎麼釣魚啊?寶兒不會。」
雲若閑替她在鉤上穿了只肉蟲子,說︰「冬天河水結冰魚兒呼吸不到新鮮空氣,所以打了冰洞魚兒就會涌上來透氣,倒是比夏天還好釣!你只老實坐著,等竿一動再提起來。釣不上魚來也不打緊,反正有我呢,會讓你吃上新鮮魚湯的!」
「嗯~寶兒等神仙哥哥的魚湯吃!」蘇莫離笑眯眯的說。
她乖乖坐在椅子上兩眼死死瞪著魚竿一動不動,雲若閑則悠閑的從小風爐上提起茶壺來斟了杯茶,氤氳的熱氣裊裊升上冷空……
他剛喝了一口茶,只听見寶兒驚呼︰「哇,魚竿動了!」只見她面前的魚竿猛的一沉,然後開始亂顫。蘇莫離摘下魚竿猛的一提,一只白肚青鱗的鯉魚被提出水面。
她抓住活蹦亂跳的鯉魚,露出傻傻的笑容︰「原來釣魚挺簡單的!」
雲若閑硬是把含在嘴里的燙茶咽了下去,撇了撇嘴︰「僥幸而以,則開了冰洞魚兒都往上游,一會就沒那麼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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