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光良唱《第一次》的時候,連馮玥都還是個半大不小的孩子,同桌拿著歌單痴痴笑的時候,她還問︰「陳小明同學,你笑什麼。」
「想到那唱歌的光良還挺色*情,你看你看,‘第一次你躺在我胸口,二十四小時沒有分開過’這不是隱晦的提到那啥嗎?」
「提到那啥?」
早熟的陳小明同學但笑不語。
後來馮玥和人第一次牽手、第一次說我愛你、第一次牽手、第一次擁抱、第一次和人有了親密關系、第一次想到天長地久的時候都會想到這首歌,不過……很可惜都不是和孟佳荷。當王子佳輕而易舉的對她說分手的時候,她一大半的悲傷也來自于此︰下一次戀愛的時候我還能夠給予別人怎樣的感情,會不會投擲了太多感情在第一次的戀愛之上,而對之後愛上的人都小心翼翼怕受到傷害會不敢付出,就算付出都有所保留?
馮玥一開始對孟佳荷確實是這樣的——走進預設立場,首先擔心孟佳荷年紀太小,性格沒定性,會不會太過熱情讓別人知道她們談戀愛的事影響了自己的事業,所以低調堪比明星。爾後又因為**翻騰與父母的期望背道而馳,便逼著她自己去相親。最後導致一切失控。馮玥抬頭看了看孟佳荷,有些古怪的緊張。拉住孟佳荷的手,說了一句和前文根本不搭嘎的話︰「你能不能留下來陪我。」
還好,還好,馮玥終于明白,她剩下了一個十分珍貴的名額留給了對愛情有些懵懂有些莽撞的孟佳荷,那就是——「如何主動的愛上一個人」。
孟佳荷必然是不知道馮玥是怎麼想的。她一向不把過于曲折的想法用在愛情上。所以當她百分之七十五的腦細胞還在和「不叫她馮老師,那叫她什麼,自己才不要叫她‘小小’之類的爛名字」搏斗時,听到馮玥的提議,雖有些驚訝,但發燒確實需要人好好照顧,便點頭︰「行,我留下來陪你。」並加了一句︰「那我可以睡你旁邊嗎?」上次孟佳荷在馮玥公寓住了兩三日,因為莫名其妙的堅持不得不蜷了兩天沙發。她很想告訴馮玥說馮玥客廳里的沙發真是難睡極了,倒軟不硬,一早上起來就腰酸背疼。
「孟佳荷,你就不能矜持一點說,馮老師,那我睡哪里嗎?」馮玥臉蛋紅紅的看著孟佳荷,覺得這小孩兒有時候敏感得像玻璃工藝品,有時候又呆呆的像個傻瓜。
「因為我實在不喜歡你家沙發。如果你覺得我睡你旁邊不方便的話我可以睡地板,但你得有備用的褥子才行。」孟佳荷熱心腸的提議︰「對了,我叫你馮乖乖怎麼樣?」
「就叫我馮老師!就睡我旁邊。」馮玥老師被那三俗的名字無可奈何的打敗,剛起意準備渲染的一腔愛意被孟佳荷活生生的打斷,只好裝模作樣的恢復一個老師應該有的嚴肅小樣兒︰「洗漱用品以及衛生用品在衛生間抽屜第二格,可以當睡衣的t恤在右手邊衣櫃的第三個抽屜里。快快快,去洗漱。我剛剛吃了藥醫生說需要大量時間休息。」雖然她說話聲音依舊沙啞,但比孟佳荷剛剛開始听到幾乎是氣音的聲音好了太多。
在馮玥的想象里,孟佳荷會心領神會的快如閃電般關燈上床,接著用略微曖昧的語氣和她抱在一塊兒,親親模模或許還有更多細節。至于會進行到哪一個步驟,則看自己身體能承受到哪一個程度。一想到這些,她便忍不住有些蕩漾了起來。而孟佳荷也不出所望的用軍訓考量的時速進行著內務工作,刷牙洗臉洗澡月兌衣換舊t恤關了燈爬上床可以用「更快、更高、更強」形容。
然後……夜便更深了。
如果是電視電影的鏡頭,那便是那床棉被格子的被子開始亂動一般,接著為了照顧十二歲以下兒童的需要,只拍攝了木床結構的嘎吱嘎吱的聲響,窗外微風拂面的明月光,最後鏡頭一轉馮玥和孟佳荷就衣著整齊且含羞帶臊的坐在床邊,一人道︰「你是我的人了。」另外一人一羞一喜答曰︰「討厭。」
要真是這樣,那就不用多費筆墨了。
首先馮玥雖然做好了蕩漾的準備,尤其是孟佳荷鑽入棉被的時候,就如同一只溫熱的小獸,可是也僅僅只是這樣。她束手束腳的如同她和馮玥是十一在某個熱門景點萍水相逢,再多錢也找不到床位不得不共擠著一張大床房的旅客。當馮玥起身勻了個枕頭給孟佳荷的時候,孟佳荷抓著枕頭翻了個身就閉上眼楮。連呼吸都有意識的變得緩慢而沉重,時刻準備著進入黑甜夢想的模樣。
這可不是馮玥要的一個「單純」的夜晚,她才不願意明早醒來,她和孟佳荷還人模狗樣的一夜無話到天明。
「孟佳荷,你睡著了?」馮玥踢了踢旁邊的孟佳荷,孟佳荷則像個組合良好的秦俑那般左邊動了動,接著又往右邊動了動,才悶聲悶氣的出聲︰「沒睡著,干嘛。」
馮玥听她聲音怪怪的不太開心,雖然不明就里,但還是忍不住朝孟佳荷移了兩寸︰「又怎麼了。」真好,兩三個星期的冷戰,終于可以近距離聞到孟佳荷的發香了。
「沒什麼事兒,關燈不是為了睡覺麼。」孟佳荷和百分之八十的扭捏鬼一樣。明明心中有事卻死不說,但是又擁有一副垂頭喪氣天都塌了的嗓音。
「哼,是欺負我沒讀過大學麼?我讀大學那會兒一關燈可是最熱門的暢聊時間。听小姐妹們暢聊心事我可是最在行了。說吧,又什麼事情惹你不高興了?」
孟佳荷睜開剛剛一直緊閉的眼楮,盯著黑暗里的掛在緊閉的窗戶上的窗簾好一會兒才道︰「你的小姐妹里面肯定有王子佳吧。晚上你們都聊些什麼。」
「喂。」馮玥扯著抓住孟佳荷手腕的機會又不經意的往孟佳荷身邊挪了兩寸︰「怎麼又提她,小小年紀到底有多少醋吃不完,不是都告訴你了我和她之間只是踫巧遇到。你再這麼小心眼以後缺鈣再也長不高了。」
「那為什麼你這里涮洗用品就那麼齊全……牙刷連中毛軟毛和硬毛都有分,衛生用品里還有紙內褲……到底有誰會時常到你這里過夜,而且你家也住h城,我這叫合理懷疑。」
遇上一個這樣的小孩兒……馮玥為自己默哀了兩秒,看來為了一個前女友的問題,孟佳荷快變成了驚弓之鳥。這結如果就任著它肆意生長,怕以後再踫上個一樣的事情就不是三言兩語就能敷衍過去。馮玥嘆了口氣,使勁的咳嗽了兩聲,想清清嗓子把這件事認認真真的給孟佳荷講清楚。可一咳嗽就止不住,只好悶在被窩里又咳又喘的彎成一彎蝦米。接著一只溫柔縴細的手臂把她從背後默默抱住,另一只則不緊不慢的在她背後輕輕的拍了起來。
最後還得苦肉計,哎,不然賈寶玉怎麼會愛上林黛玉。就憑那平胸又小氣的那貨,怎麼會是薛寶釵的對手?
等馮玥咳嗽完一輪,還沒換過氣便把孟佳荷的右手摟在胸前︰「你是真痴還假傻。上次你到我這兒來借宿的時候,我有買這些東西嗎?」
「倒是沒有。」孟佳荷搖搖頭,這倒是。那時候連毛巾都是她冒著小雪去小賣部里買的。為此她當時還月復誹了馮玥幾句,覺得她摳得有些過分了。人還真是奇怪,角色一換,看問題的角度就立馬不一樣。要是孟佳荷現在還是馮玥的助理妹子,發現自己的老師這麼體貼入微的給準備了入寢用具,應該覺得自己跟對有人品的老師吧。哪里還會有這樣的糾結。不過話說回來,又有哪個和自己沒有私情的助理妹子會躺在老師身邊毫無技巧的揉著老師的胸,還輕舌忝自己老師的耳垂要老師為了雞毛蒜皮的事情給予解釋?
「我就想著,有一天你……或許會到我這里來借宿才會,才會準備這些東西的啊。傻瓜……停……停下來……現在還不能這樣。至少現在……還不行。我們必須得談談。」馮玥這句話說得斷斷續續,更說得糾結不已。本是為了阻止孟佳荷的進一步對她的侵犯,認真把前女友的事情掰開了,揉碎了(這句話放在這里怎麼這麼色*情)心結解開了再說該怎麼繼續談戀愛,可馮玥自己身體的反應卻始終不想跟著腦袋的判斷,緊緊的貼著孟佳荷的身軀,不由自主的移動著自己小月復。她覺得孟佳荷對于她來講就像一枚能四處行走的人形j□j,只要一點點的摩擦,就能生出熊熊j□j。
孟佳荷深吸一口氣,左胸里的心髒強烈的跺著步子,她感到一絲窒息,結結巴巴的憑著最後的那點正常思考能力點頭︰「好,你說。」
馮玥決定告訴孟佳荷自己曾經背著她相親這事也算是經過了長時間的考慮。她也想過隱瞞,畢竟這樣可以獲得一時之間的風平浪靜。可馮玥更明白如果真的要認認真真的開始一段正式的希望有結果的感情,以孟佳荷那小心思,如果哪一天事情敗露了,不管多堅決的分手她都做得出來。為了不重蹈這次「小分手」的覆轍,馮玥鼓起勇氣告訴了孟佳荷前兩個星期發生的事件真相。雖然她用盡了一個帝都大學中文系畢業生所有的才華把這事兒妝點得j□j迭起,甚至頗有諧趣,可是听者孟佳荷身體滾燙的熱度還是蕩然無存。
比如孟佳荷听到馮玥闡述她無法拒絕父母殷切的眼光的無可逃避時,比如馮玥對極品相親男無計可施時,在四月下旬的夜里孟佳荷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寒冷。到最後要不是馮玥把她撈回自己身邊牢牢抱著。孟佳荷和馮玥中間出現的空隙已經有塞進兩個成年人那麼大了。
「你會不會討厭這樣的我?」馮玥問。
孟佳荷搖了搖頭,心里想不知道半夜能不能回宿舍。心里丈量了一下,大概是不能。便側過身想假寐著混過去。
但馮玥不放過她,似乎剛剛吃的藥丸對她一點效果都沒有,而還是緊緊的靠著孟佳荷問︰「那你怎麼不說話?」
孟佳荷急了,想躲,卻被人攔腰抱著,怒了,想逃,卻舍不得一室的溫香軟玉。狗急跳牆的蠻橫的吻住了馮玥,一翻身坐在馮玥的小月復上。
這是一場在床上,調%教系與反調%教的對決。
作者有話要說︰恩,對決什麼的,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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