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吃啞巴虧
陳二牛說干就干,回家的時候,先和好了面,放在蒸籠里就做一個大號饅頭,然後帶著一個小桶跟鐵鏟,打著手電筒,消失在了月色當中。
他很快就找到了有毒的天南星跟黃鱔,將天南星剁碎,倒了一些醋之後,再把黃鱔的血淋在了上面,這時才有九點多鐘,他忘記洗手了,抓著人頭大小的饅頭就啃了起來。
天南星的毒汁開始在他的雙手皮膚上面發作,癢得他實在是受不了了,他一邊用水洗手,一邊把帳記在了劉小花身上。
「女乃女乃的腿,要不是你劉小花說話不算數,老子今天就不用受這份罪!」
陳二牛不停地罵著,但是兩個手掌還是很難受,他試著使用了醋來洗手,過了幾分鐘之後,還真的好了起來。
「女乃女乃的,我差點就中毒死了,我也要讓你嘗嘗鬼敲門的厲害!」
陳二牛拿著裝有天南星混合物的破碗,偷偷模模地走到了劉小花的家門前,她家的燈還亮著,但房門已經關緊,陳二牛迅速在劉小花家的門板上、窗戶上都擦了一些天南星混合物,干完壞事之後,帶著忐忑不安的心情跑回了家,蒙起頭來就睡。
「狗日的陳二牛,你給我滾出來,不然我燒了你的房子!」過了一個多小時,劉小花真的鬧上門來了。
他家的鄰居都搬走了,劉小花這樣大喊大叫也不會驚動村里的人,但他可不能讓劉小花這樣三更半夜的在家門里鬧事,就跑去開了門。
「女乃女乃的腿,你搞的什麼鬼?我家現在一關門,就有很急促的敲門聲,把門打開,又是靜悄悄的,害得我家三爺跟兩個小叔都跑來守在門外,你趕緊給我把這個事化解了,咱有啥事不好說的呢?」
劉小花直奔陳二牛的屋子里,瞪著眼楮要讓他不要半夜暗算人家,其實她也很怕鬼,心里琢磨著陳二牛真的學會了巫術。
陳二牛看到只有劉小花一個人,就瑟著。「怎麼樣?怕了吧?還是那句話,給我字據,我就放過你們家!」陳二牛現在神氣了起來。
要字據,劉小花可不干,他認為,這件事是自己吃了很大的虧的,她已經給了陳二牛很大的便宜了,沒想到這小子不識抬舉,還要整自己一家人,簡直就是恩將仇報,不管陳二牛巫術有多厲害,她就不信陳二牛敢跟自己一直鬧下去。
「要你個頭!你偷吃了我家的狗,我都沒有怪你,你這麼狠毒干什麼?我這樣對你還不好啊?你就忍心從此跟我一刀兩斷?」劉小花真的生氣了,將陳二牛摁倒在床上,拼命的掐著他的脖子,真的想置他于死地。
「你、你放開手,你再不給我字據,我還有更厲害的招數!」陳二牛開始嚇唬劉小花起來。
「二牛,我好心讓你過上好日子,你卻不領情,什麼人啊這是?你想想你以前過的什麼日子吧,有誰理你?你舅舅家都不給你一口飯吃,我對你多好?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想著什麼,不就是嫉妒人家成雙成對,然後殺了我的黑狗去詛咒大家麼?」
劉小花低聲地哭泣著,她真弄不明白陳二牛這腦子到底怎麼想的,反正不管怎麼樣,她就是不能給陳二牛寫這個丟人的字據,以後她還想多找陳二牛幾次。
陳二牛沉思了許久,發現劉小花說的話句句在理,自從老爸蹲了班房之後,村子里的人都不再跟自己有任何的來往,就算是走在他們陳家的田埂上,也要故意把田埂給踩壞,稻田里的水經常被人家放干淨,劉小花雖然潑辣了一些,不過她還是真心對自己好。
現在自己也老大不小了,要想出人頭地的話,或許就只有劉小花能幫上自己的大忙,看己的腦子不會轉彎了,想著想著,陳二牛也留下了眼淚。
他跟劉小花抱成了一團,兩個人之間的火花瞬間又燃燒了起來。
一場纏綿過後,陳二牛終于吞吞吐吐地說道︰「嬸子,是我錯怪你了,我不要字據了,我就吃這個啞巴虧了,我給你化解鬼敲門的方法,你回去可不能亂說哦
狡猾的陳二牛還是沒有把這個秘密告訴劉小花,他留了一手,希望這個東西日後可以繼續拿來牽制劉小花,決不能讓她把自己給管得很死。
「這就對了嘛!二牛,以後你就管我叫姐得了,咱相差不大,叫嬸子別扭劉小花輕輕地拍了拍陳二牛的臉,笑嘻嘻的收拾著那片狼藉。
陳二牛不讓劉小花跟著自己去廚房,他故意念念有詞,說著一些鳥語,然後拿著白酒到上一些敵敵畏,還胡亂加上一些灶里的火灰,拿到劉小花面前。
「姐,拿著這個回去,用個雞毛蘸著,然後撒在門窗上面,就可以闢邪了,一定要雞毛啊,或者你殺一條狗,用狗血加上香火灰也可以
「神經,你都把我的狗給殺了,我還得花錢去買一條狗啊?」
劉小花接過陳二牛遞給她的東西,仍舊沒有要走的意思,她倒是有了新的想法,她既喜歡陳二牛這個巨大的東西,也喜歡陳二牛所學會的巫術,要是陳二牛這身本事加上自己的頭腦,她琢磨著,應該兩個人聯手做一件讓十里八鄉人都不敢小看的事情。
「二牛呀,你有這麼大的本事,咱不應該一輩子呆在這村子里,用不著天天面朝黃土背朝天的過這個苦日子,你說對吧?」劉小花又開導著陳二牛。
陳二牛明白自己有幾斤幾兩,這破本事要是傳到外面去,恐怕會有內行人給識破,到時候自己就成了騙子了,不過現在可以嚇唬劉小花,自己就只能故作神秘了。
「姐,亂用巫術會遭到天打雷劈的,我可不敢亂用他還裝出一副很恐懼的樣子。
「呸!那你這樣整我全家,不叫亂用啊?你自己談不到對象,就去詛咒十里八鄉的人,要是有個道法比你高的人,你還不是一樣要遭受天打雷劈啊?別跟姐神神秘秘的,听姐的話,包你跟我家三爺一起升官發財,到時候你還會娶不到媳婦?」
劉小花把陳二牛拉到身邊,拍了拍他的大腿,覺得自己發達的機會來了,這樣他男人王三爺遲早會調到鄉里做個干部,她又給陳二牛加大了誘惑。
陳二牛就怕時間太晚了,劉小花還這樣沒完沒了的,等下王三爺會找到這里來,他急中生智地說道︰「壞了,姐,你趕緊回去,這東西啊,超過一個時辰就不管用了,我的功力有限,等下弄不出來化解鬼敲門的靈符了
他推著劉小花出門,劉小花還在想著她自己的那個美夢,拿著裝有敵敵畏混合物的破碗,笑嘻嘻地說道︰「成,先這樣,明天姐再找你聊聊
這回,陳二牛又坐立不安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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