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夢中柔軟的蕾絲吊帶裙被向上抽起,此時剛剛蓋住家歡的大腿根部。
司柏寧看著那兩條潔白無暇藕段似的大腿,喉頭不自覺的微微抖動了一下。片刻,他輕輕推了推小家歡,見她依然沉睡不知,才秉著呼吸將那蕾絲裙向上撩了起來。
司柏寧手指止不住的顫抖,蕾絲裙每掀起一分他臉色也隨之變得赤紅一分。直到家歡身上的粉色半透明同款蕾絲花邊小內內躍然出現在司柏寧眼前,他才發覺自己早已忘記了呼吸。
胸口憋悶頭腦發漲,司柏寧忙閉上眼晃了晃頭,揉著胸大口大口貪婪的吞吸著周圍的氧氣。
怎麼了?!自己到底怎麼了?!從未有過的緊張、窒息、窘迫、不安。這幾種感覺同時出現,簡直糟糕透了!
司柏寧驟升的體溫將周圍的空氣燃燒,房間依然靜謐,氣氛卻因此而顯得有些詭異。綺思雜念紛至沓來,利箭般刺穿他所有理智的防備。
司柏寧手指微顫著向那一片平坦光滑的小月復伸去,指月復輕觸的那一剎司柏寧一個激靈,好似踫到高壓電一般急速的將手縮回到胸前。
不!不可以這樣!司柏寧感覺自己簡直快要瘋了!
呼吸間胸腔急促起伏,一道戾光從眸底射出。司柏寧猛然張開嘴狠狠一口將唇角咬破,濃郁的血腥味瞬間在口中彌散,劇烈痛楚讓他頓時變得清醒無比。
司柏寧緊了緊拳,冷靜的再次伸出手將那裙邊向上掀起,一塊暗紅色蛇紋印跡赫然出現在家歡凝脂般縴細的腰間,突兀而怪異。
所有旁騖煙消雲散,司柏寧暗抽一口冷氣。如果沒記錯的話,這個印跡的形狀跟托馬斯的手繪一模一樣!唯獨顏色,手繪的顏色是黑灰色,而家歡身上的蛇形紋呈暗紅色。
司柏寧輕輕撫模著家歡腰部的印跡,平滑光潔略微有些冰冷,和她身上其他部位的皮膚並無二致。司柏寧剛剛平復的心跳再次變得快速,他甚至可以听到心髒強烈壓縮下所產生的怦怦聲。
為了謹慎起見,司柏寧決定去書房將手繪稿拿來對比一下。為了避免再掀一次家歡的裙子,同時也為了自己少受點刺激,司柏寧看了眼熟睡中幾乎被自己剝光的家歡,果斷將被子直接蓋上,不再觸踫那條懸在她腰間的裙子。
司柏寧剛要轉身,忽覺手臂一緊,一只溫熱輕軟小手牢牢握在他手腕上。
「不要!不要走!我可以的,可以的!」
只見小家歡腦袋左右不停的搖擺,將烏亮的長發蠕動一縷縷誘人的曲線。她嘴里咕噥不清,五官幾乎擰到一起顯得迫切而沮喪。司柏寧心頭一顫,忍不住伸手輕撫她的額頭。
一下,一下。司柏寧無比耐心的用手掌在她眉梢額角間溫柔撫娑,將散亂的簇簇青絲和那夢中無盡的惶恐一同撫慰。
不一會兒,家歡漸漸平靜下來,睫毛微蹙,緊握的小手緩緩松開了司柏寧的手腕,微開的眼瞳中卻釋放出無盡悲涼與依賴的光芒。
家歡淚眼朦朧中看到司柏寧關切而溫暖的目光,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悲悸,猛然從床上坐了起來,嗚咽著抱緊了司柏寧的手臂撲進他寬厚緊實的胸膛。
「你不要走!不要走……」
司柏寧心中一軟,久違的酸楚充斥了整個鼻腔。曾幾何時,他站在孤兒院門前也是用同樣的話語央求著父親︰「不要走,不要留下我一個人」,在他不斷重復的話語中,司柏寧眼睜睜看著那個男人面無表情的轉身,大步走出自己逐漸模糊的視線……
「不要哭,有我在,不要怕!」
司柏寧的聲音如自言自語般真摯而輕柔。這種回答何嘗不是他自己想要得到,卻不曾擁有的呢?!
家歡漸漸止住了抽涕,在司柏寧懷里述說著自己在夢中的遭遇。
「都是因為我,是我害了爸爸媽媽,害了弟弟……」
司柏寧蹙眉傾听,似乎所有的悲劇都事出有因,如出一轍又不盡相同。與其說這是一個噩夢,倒不如說是家歡經歷的連番不幸的一個小小縮影。
原來,家歡還有一個弟弟,一家四口住在西嶺山坳的一個小村落中。因為從小便有一個奇怪的胎記(司柏寧對「胎記」的說法存保留態度),村里人便將許多恐怖的關于「蛇精」轉世的謠傳強加到她身上。
盡管家歡沒有朋友,卻有一個幸福的家,倒也無憾。唯一讓她感到愧疚的是因為自己,而讓家人飽受村民的白眼與歧視。
偶然一天,有個在東陵醫院當大夫的中年人回西嶺山老家探親。家歡讓他看自己身上的胎記,那大夫驚訝之余立即診斷出家歡身上的紅斑不是胎記而是皮膚癌,還說必須及早去大醫院治療並承諾他可以幫忙。
這是家歡第一次听到關于紅斑的「蛇精」以外的其他說法,她欣喜、興奮,她抑制不住的開心!一路跳著跑回家將大夫的診斷告訴媽媽。也正從那時起,家歡父母的臉上便再沒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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