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司柏寧問。
他很想知道是什麼樣的理由,會讓一個女人寧願犧牲自己的身體,又是什麼樣的動力趨勢她們不顧尊嚴廉恥的去迎合一個不愛的人。
凱蒂依然笑容不減的看著司柏寧,一雙佻巧的丹鳳眼竟顯得放蕩不羈起來。
片刻,她垂下頭拉了拉自己幾不蔽體的衣服,眼角處一滴晶瑩不經意般輕輕跌落。
凱蒂的聲音好像這朦朧夜空中微弱的點點星芒般,似有似無︰
「我想要自由,想要本該屬于我的一切。我才應該是這里的女主人不是嗎?!我做到了!哈哈哈哈……」
司柏寧听著凱蒂的瘋話,忍不住將牙齒要的咯咯作響。終于,凱蒂還是哭了,嚶嚶咽咽的哭聲從她喉間涌出,好似暗夜下的游魂一般,噬人心脾。
司柏寧心頭一顫,這種絕望的哭聲是那麼的熟悉。
那是司柏寧來到舍洛克堡的第二年,melissa因為替司柏寧隱瞞他陷害師兄的事被托馬斯發現,而受到嚴厲的處罰。那晚,司柏寧親眼所見,melissa被十幾個暗影組成員輪流侮辱,直到她記住並熟練掌握所有誘惑的姿勢才罷手。
那一夜,melissa幾乎虛月兌而亡,可是不等她調養好身體,便被托馬斯派到了中國,並改名為莫莎莎。
臨行前一夜,司柏寧冒險去看莫莎莎,她一言不發只是抱著司柏寧哭個不停。
司柏寧也曾後悔過自己所作所為,可一想到變態的師兄暗中欺辱自己的事實,司柏寧又覺得害死他簡直是件讓人大快人心的事。
讓人不解的是,托馬斯並沒有因為司柏寧陷害同門而懲罰他這個主謀,反而對一向疼愛有加,僅僅是隱瞞了真相的melissa痛下毒手,而且毫不心慈手軟。
melissa不怪司柏寧,只是這種不責怪反讓司柏寧感到尤其的內疚。
司柏寧上前一步,蹲到凱蒂面前將她摟進懷里,聲音因激動而有些哽咽︰
「你太傻了,這樣做對你沒有一點好處。他只會變本加厲的利用你
凱蒂一怔,沒想到司柏寧竟然會心疼她,並對她袒露心扉。
凱蒂看著司柏寧的眼楮,她何嘗不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勞,只是,她沒有第二種選擇……
第二天,司柏寧一如往常殷勤的籌備托馬斯和家歡赴宴的行裝。他從托馬斯的衣櫃里拿出一套白色西裝,想了想又換成了黑色。今天的晚宴在多納爾家里舉辦,名曰替托馬斯接風。
前天托馬斯看到請柬的時候,忍不住冷笑一聲,司柏寧心里自然也不太舒服,要知道他們從中國回來已經快半年了,哪有現在才接風洗塵的道理。
只不過撇去這個由頭,聚會的來賓都是家族的首要成員,托馬斯自然不會拒絕參加。多納爾也許正是吃定了這一點,才想出如此滑稽的借口吧。
司柏寧仔細熨燙了西裝,並將它拿給托馬斯過目。
托馬斯正在書房看書,瞥了眼司柏寧捧在臂彎熨燙筆挺的西裝,微微點了點頭︰
「moy的事,秘密進行,不要驚動多納爾
司柏寧一怔,立即反應過來托馬斯的意思。多年沒有線索的人突然出現,又和家歡重名,倒也不怪司柏寧不適應。
司柏寧立即躬身領命,見托馬斯沒有別的吩咐,便準備離開書房。司柏寧剛一轉身,腦子里忽然閃過一個念頭。
如果moy真的回來了,那家歡豈不就變成是多余的了?
司柏寧心里瞬間忐忑起來,這一刻,他竟分不清自己對家歡究竟是怎樣的一種情感。
曾經,他突發善念意外救下家歡,之後對她便僅僅是一種利用。隨著年齡的增長家歡漸漸對司柏寧萌生了愛意,司柏寧也屢屢心動,只不過他想的更多的是如何利用這種愛,將家歡控制的更加牢固。
可是這一刻,司柏寧猶豫了。他反復自問自己︰在和家歡的相處中,自己難道真的、單純的只是想要利用她,完全沒有一絲一毫的真情嗎?
托馬斯從書本後方抬起頭,看了司柏寧一眼︰
「還有什麼事?」
司柏寧臉頰因為激動而淡淡泛起潮紅,他不知哪來的勇氣,聞言竟立即轉回身望著托馬斯︰
「爵士,我——我想,如果我能將moy找回來,那moy~不,是家歡,家歡她可不可以……嫁給我?」
托馬斯听了眯著眼似笑非笑,似怒非怒的看著司柏寧,直到司柏寧心緒不寧的微微顫抖起來,才緩緩開口︰
「現在談條件是不是有點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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