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翠花見李二連累帶嚇,昏倒在自家門外。慌忙沖出來,想把李二抱屋里去,但抱了幾下,均告失敗。一來李二身高體沉,二來她也累的夠嗆。身上力氣不足,兩腿發軟,剛把李二抱離地面,手不知不覺一松,又把他放在地上。急的她沖鄰居大喊︰「二妞子,快來幫忙。」
二妞子是個胖大女人,听見老鄰居喊叫,放下手中正在瞌的瓜子出來幫忙,兩人合力才把李二弄到屋里,抬上炕去。
二妞子端祥一下李二面龐,打趣說︰「勞翠花,從哪弄回個老家伙拉幫套?我看他年令不小,干那活能行嗎?」
勞翠花推她一下,笑道︰「二妞子,怎麼老往那上頭想哇。他能給人拉幫套麼?女人給他拉幫套還差不多。幫我點上地爐,我弄點姜湯水給他喝下,他叫野牲口嚇著啦。」
「這麼大個人還怕狼啊?」
「他那兒沒有這玩藝,猛一下踫見,能不害怕麼?」
二妞子幫勞翠花點上地爐,轉身回家,拿來生姜、紅糖,熬了姜湯給李二喂下,看李二昏昏沉沉睡去。兩個女人便坐在炕沿上說些家長理短。當勞翠花說到傷心處,二妞子也陪著掉了幾滴淚。她問勞翠花︰「你欠下十萬塊錢怎麼還呀?」
「慢慢往前熬吧。過一天算一天。」
「這男人叫什麼呀?」
「沒名字。就叫他拉幫套吧。」勞翠花說到這兒,不自覺的破涕為笑。二妞子說︰他要真是出來拉幫套,我也嘗嘗新鮮,換換口味。老那一個男人趴身上,乏味的很。
「想好事了吧?我自己還不夠呢。」
「勻個幾回給我也行呵。」兩個女人咯咯笑著,偷著說些黃話取樂,你推我搡,寂靜的農家小院里,時不時傳出女人郎郎的大笑聲。
李二在勞翠花家休息幾天,問當地什麼東西最便宜?二妞子搶著說︰「地里的土豆子最便宜,一毛錢一斤。」
「還有嗎?」
「有。這東西便宜不要錢。」她拍拍自己兩個大女乃,三個人一齊笑起來。李二深深感到關外女人的豪爽,夾雜著真情表白,實在可愛。李二在莊里莊外散步,在莊里的小酒館里喝老燒,身上也換成當地人裝束,狗皮大帽子戴在頭上,老羊皮襖,東北大皮褲一應俱全。對外宣稱收山貨的。當地人不僅好客,也很善飲。對男女那事也不大容忍,不過拉幫套在這倒挺受保護。
夜晚,李二躺在暖暖的被窩里,撫模著勞翠花白淨女敕滑的身體,覺的飄飄欲仙。他問勞翠花︰「這離年還一個半月,咱趁這個空,干點什麼呀。」
「摟在懷里還不滿足麼?」勞翠花把臉緊貼在李二胸膛上。
「不是那個意思。我發現你們這兒的女人,怎麼老往那事上想哇。思維真夠豐富的。我思謀著干點買賣,把你那十萬塊錢,麻利的還了,咱可好回家呀。劉學銀天天打電話,問這問那,不好回答。」
勞翠花一听李二要干買賣替他她還賬,當時喜極而泣。猛一撩背子,坐起來問道︰「這是真的?」
「看你一驚一乍的,把被子全撩開,凍死我怎麼的?」
勞翠花急忙把被蓋在李二身上。
李二不愧是個能人,他叫黃大闊安排王有新,把他倆的辦公室挪到黃大闊家里辦公,騰出他倆那間辦公室,專門批發地蛋。上貨兩毛,在拐子市場批發一塊錢一斤。前幾天零售一塊五,當然還是批發合算。王二鬧那兩個車更高興,李二托當地農業部門代為收購,農活蔬菜產品免收過路費,車老板當然高興,車一到拐子集上,王有新和皮驢,一人一車,卸車時早有人排隊批發,基本上是車卸完,貨已銷售完畢。前後拉進四車土豆,把整個開發區及周邊兩三個縣的大部地區,土豆市場全部供應飽和。許多不遠處的小商小販也聯合要了兩車,共是六車。一車四十噸,共計二百四十噸。每斤除去一毛五分錢運費,其它費用每斤五分。每斤土豆淨賺六毛,全部清完支出,算一下總賬,總共掙了二十五萬塊錢。李二先拿出十五萬給了勞翠花,讓她拿十萬還給大黑二黑子弟兄倆那爹錢。剩下五萬打在她女兒卡上,補齊那十萬的預備學費。李二自己把十萬塊錢存到李家商場賬上,樂的小芳直蹦高。
勞翠花這時天天紅光滿面,不光無債一身輕,還補齊了孩子的學費,這些都是她做夢也沒想到的好事兒。加上和自己崇拜的男人出雙入對,同床共枕,精神、物質兩滿足,久經創傷的心靈得到最大撫慰,能不樂麼?她整日里哼著二人轉,象一只花蝴蝶,圍在李二身邊,輕快的拍動翅榜飛舞傲翔,有生一來,第一次感到幸福,感到渾身爽快輕松,仿佛回到姑娘年代。笑容連睡著了也蕩漾在她那美麗的臉上。
可惜好景不長,小年那天下午,勞翠花他先前那個男人,在外頭听三黑子說勞翠花帶著李二在他家做土豆買賣,氣的火冒三丈,帶人沖進家來,用手指著李二鼻子破口大罵︰「好你個王八蛋,敢跑我家里,給老子戴綠帽,看我不打斷你的腿。」
李二忙問︰「這不是勞翠花的家麼?」
「不對!是她的婆家,懂嗎?」
「咱倆已經離婚,這房子判給我了呀。」
「那也不行,在這屋里養野漢子,叫鄉親們怎麼看我?叫我怎麼抬起頭來做人?」
李二這才明白,弄了半天,上錯床了。眼珠子一轉,忙說︰「外頭還有一家的賬沒清,說好今天給人家貨款,給不了,不壞了你的名聲麼?」
瘟神一時沒轉過彎來,罵道︰「他媽的,把賬還干淨,別叫鄉親們指我的脊梁股。」
李二點頭哈腰往外走,瘟神派一個打手跟在李二身後頭。在溝邊上一戶人家不遠處,李二裝作尿尿,湊到溝邊上,指著下頭說︰「溝里有個姑娘,撅著在撒尿。」
那小子本是一地痞流氓,听說有姑娘在溝底下尿尿,還撅著,一下來了興趣,麻利的來到溝幫上,伸長脖子往下瞅,嘴上還婬笑著問︰「在哪兒呀,我看看。」
李二指著溝底下一塊大石頭說︰「在那石頭邊上躲著。」說話間閃身繞到這倒霉孩子身後,抬起腳照他上就是一腳,那家伙毫無防備,一個跟頭翻下溝沿,順著雪坡連翻帶滾,老長功夫才滾到底。等他掙扎著爬上溝沿,路上除了風雪交加,哪還有李二的影子?他跑回去向瘟神匯報,氣極敗壞的瘟神又踢了他一腳,幾個人手忙腳亂,把勞翠花鎖在家里,急忙出莊,順著腳印來追李二。幾個人你追我趕,半夜時分,追到一個大型棚戶區,眼看要被追上,李二狗急跳牆,仗著個高腿長,拼命一跳,扒住一戶人家牆頭,拼盡最後一滴力氣,翻過牆頭,落入人家院中。這家里親戚朋友正聚在一起過小年,听見院內「咕咚」一聲,听聲音是有人翻牆進來,以為有賊。主人便提根棍子,打著手電出來察看。
男人說︰「是個竊賊,過小年不在家喝酒打牌,卻出來偷東西。等我用棍子狠狠打他一頓,趕他出去。」
女的說︰「打狠點,要不給他長點記性,往後他還是屢教不改。」
李二爬起身來,指著院內一男一女,喝道︰「呔,大膽狂徒,還敢打我,看李二爺怎麼收拾你們!」
男人說︰「好硬的口氣,先打了再說。」
女人覺著此人說話有些耳熟,伸手拉住男人胳膊道︰「哥哥先別打。」她徑直過來,要看竊賊面目。李二故意轉過臉去,等女人到的跟前,猛然轉過頭來,把皮帽子一摘,就去親姑娘的香腮。姑娘驚叫一聲︰「天哪,怎麼是你呀?半夜三更爬牆,從天上掉下來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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