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落的蛇在離上官驚鴻十公分左右停住,一股無形的氣體縈繞在上官驚鴻周身,上官驚鴻運用特異功能形成一個保護圈,快步向前走,一堆一堆的蛇從四面八方功擊,從洞壁頂端掉落,皆落在了氣圈之外,隨著上官驚鴻過走,群蛇要麼掉在地上,要麼無法靠近。
又向前走了一段,慢慢不再有蛇,黑暗中地上全是一柄挨一柄的尖刀,地面的刀刃冒起來直達洞頂,常人根本無法正常穿過。
上官驚鴻仔細瞅了瞅刀刃之間的間距,九十度側腦看,與現代高科技的那種紅外線保護警報系統相差無己,只不過,要是穿過的人一個不小心踫到劍,不是會引起警報,而是會沒命,因為劍刃上有毒。
要過這個劍陣很難,祁昭陽怎麼過去的?她有些懷疑祁昭陽有無那麼大的能力。
綰起飄逸的長發,月兌了身上的衣服扭成一小包,從劍陣嫌隙一擲,過了劍陣掉于地上。
上官驚鴻身上只穿著貼身的褒褲,一躍身,雙手與雙腳橫撐著洞壁,身軀以及不可思議地靈活程度穿梭在劍陣間,每每劍鋒都險險差點切到她的身體,她卻尺度掌握得極好,向上、向下、向左、退後,前進,上官驚鴻就這樣極耐心而又輕松地過了劍陣。
一躍又重新回到地面,瀟灑地撿起衣服穿好。
之前月兌衣服是因為裙子太累贅,衣服或者任何東西或是踫到劍陣,肯定會引發什麼。
才站定,前方突然出現了一個妖嬈的黑影,就像一縷幽魂,極致的扭曲著身體,又不見五官,暗漆的黑洞中,黑影比漆黑稍透明,嚇人的詭異。
突然,黑影散發出淒厲的叫聲直接沖朝上官驚鴻飛馳過來,在上官驚鴻周身妖邪地纏繞,上官驚鴻清明的瞳眸微閉,再睜開眼時,黑影已然無蹤。
對于這種幻術,八百年前她就用爛了,幻覺而已。
一路下來,上官驚鴻破了各種機關十八道。
這條地洞一直是傾斜向地底深處的,她已經走了好久,越走,似乎越沒盡頭。地道的盡頭在哪里?皇宮凝華宮里怎麼會有這麼一詭異的地道?
似乎真的是通往森羅殿的路。
再往前走,更濃的惡臭襲來,地洞內的過道里亂七八糟堆了一地的腐尸,看腐尸的穿著,清一色全是女性。
走到這里,上官驚鴻早就可以肯定,祁昭陽並沒有進過這條地道,因為地上並沒她的腳印,也沒有任何別人來過的蛛絲螞痕,甚至,若非會特異功能,依她這麼冒失闖進這種鬼地方,指不準也沒命了。
一路的機關,不像是藏人用的,真把人收藏在幾乎是不可能有人闖過的地方,別說被藏的人活不了,就連藏人的也早死了。
倒像是有點守護什麼的味道。
寶藏?
不太像。
上次的直覺沒好奇找進來真是太對了。這回要不是燕玄羽擾亂了她的情緒,使得她突發其想欲找出西靖國太子行蹤,換取燕玄羽不再糾纏,雖然燕玄羽不同意,沒這事,她也不至于進這里。
罷了,自己的決定,也不怪別人。
不是藏人的話,西靖太子根本不可能在這里。這到底是什麼鬼地方?
腐爛的女尸死狀淒慘。看這些女尸腐爛的程度,早的死了二年,晚的是近期死的,像是被人放干了血,干枯得皮肉縮水。
上官驚鴻腳步不停繼續往前走,路慢慢變得平坦而寬敞,空氣也沒之前那麼差。
這麼久走下來,大半天的時間總去了,這個時候,地洞外頭很遠的地面,應該是半夜十二點左右。除了繼續走,她已經沒有別的選擇,體力消耗過多,不往前走,她沒有水糧跟力氣撐到走回頭路出去。
又走了很遠,漆黑的路到了盡頭,是一面死牆。
不可能為了建堵無路可去的死牆就造出這麼多駭人的機關。
上官驚鴻再次集中念力,目光透牆而過。
那是一間豪華得非常寬廣的石室,壁上點的不是火把,而是夜明珠,一種泛著詭異紅光的夜明珠,照得石室一室妖紅。
石室靠牆擺著一張寬敞的石床,一名妖冶詭異的紅衣男子盤腿坐于床上,雙手分別置膝蓋處掌心朝上,頭頂冒著紅色的可怖青煙,雙目閉得死緊,像是練功到了一定境界的專神。
血紅的長發因身上的真氣而莫名狂亂飛舞,血紅的指甲,像僵尸一樣僵白卻有一種剔透得像是會消失的極致美得妖異的臉龐。
有這等怪異長相的,不是魔龍,又是誰?
角落一隅,是一個巨大的粗鐵籠,籠子里關著渾身赤luo的一女七男,正在上演著活。女的渾身赤紅,眼神狂媚凌亂,明顯是給人下了藥,七名男子各個高大威猛,膚色同樣是赤紅色。
女子嗓音早已嘶啞。似乎只知道快樂。
天,這不是要將籠中的女子活活弄死麼?
魔龍怎麼會這麼變態?喜歡看這種場面?
「啊!」籠中的女子突然慘叫起來,表情痛苦。
看清女子的臉,居然是昭陽公主!
「聖尊……我再也受不了了……」祁昭陽發出微弱地呢喃,「求聖尊讓他們饒了我……」
「你不是求了本尊兩年,讓本尊收你為妾麼?」紅裳男子邪氣啟唇,「連他們七個你都受不了,怎麼受得了本尊?」
「求聖尊……給個機會,即便死……昭陽也要死在聖尊身下……」
「呵呵……」紅衣男子陰森地笑了起來,「你以為憑你骯髒的身體還有機會再侍候本尊麼?」
「昭陽也是為了聖尊魔功大成……做出犧牲……」祁昭陽大約是痛極,身中的媚yao已經退了些。
「別說得這麼偉大。你以為本尊不知道,你老早跟宮里的侍衛通奸,被人玩爛了,還想在本尊面前裝清純?」僵白得晶透的面孔滿是不屑。
祁昭陽臉色媚里泛白,「你居然知道!為什麼……我當初謊稱清白之身,你……你不揭穿我……啊……啊!你們這些擒獸……不要踫我……」含怒地朝七個男人吼。
上官驚鴻被眼前這麼刺激的一幕給激到了。
戰魔決第六重,婬海無邊。
搜尋著腦海中的信息,上官驚鴻得出這個結論。那本失傳的古書上記載,歷代血族聖尊都會修煉一種秘門邪惡武功——戰魔決。
戰魔決一共有七重,如果練到第七重,必是天下無敵,若是練到第五重,鮮少有對手。練到第六重的,歷代血族聖尊也沒超過五人。
眼看祁昭陽就快被那些獸男弄得fen尸而死了,怎麼說她也是祁雲的親妹妹,上官驚鴻猶豫要不要救。
不救,似乎太沒人性。沒人性不要緊,祁雲是她在古代唯一承認的朋友,她不知要如何跟祁雲交代。
救,听祁昭陽之前說的話,她認為祁昭陽有這樣的待遇,根本是活該。既然祁昭陽說要死也要死在紅發妖孽身下,反正她是想被男人搞死,死在哪個男人身下有什麼區別?
想不到堂堂東祁國高貴的昭陽公主,背後竟然是這樣一副德性。更可笑的是,她還故意讓天下人都知曉,她心儀于西靖國三皇子燕玄羽。
不,也不算可笑。
上官驚鴻的視線落在紅衣男子身上,要是她沒猜錯,紅發妖孽肯定是要祁昭陽嫁給燕玄羽,從而暗中掌控西靖國。
西靖太子失蹤三年,太子名頭早就是個虛餃,西靖真正掌權的,早已是三皇子燕玄羽。給燕玄羽指派個新娘,一能當眼線,二來能隨時一手控制燕玄羽,以便掌控整個西靖國。
妖孽的算盤打得真響!
不過,給人家用爛了的東西,估計燕玄羽不會喜歡。
上官驚鴻有點郁悶這次直覺竟然錯得離譜,還以為會在什麼地道地牢里見到西靖國被囚的太子,想不到一翻辛苦,入目的竟然是這樣一幕。
似乎冥冥中有一種力量引導她來此,而一路的機關副得她無法後退,只能向前。似乎為的就是到這里看見這個紅發妖孽?
「不要……我的身體裂開了……求你們放過我……」祁昭陽像是發出了肺腑的慘叫。
沒有人理會祁昭陽,紅裳男子眉頭微皺,似是不喜歡她的叫聲。
獸男們像是瘋了般,除了更重,沒有人聆听。
突然,紅衣男子像是感覺到什麼,驀地睜開血色紅瞳,邪氣的視線直透過正前方不遠的牆壁。
那是一抹美極的身影,發髻高挽,只斜插一根玉釵固定,身姿清麗絕俗,與漆黑的暗道格格不入,仿若誤入凡間的仙子,玉潔冰清。
淡定自在的表情,遺世而**的高貴清雅,也唯有她,到了這樣的環境,還能如此鎮定。
不知道她是如何進來的?不知道要多大的本事,才能從那條死亡之路走到這里?
一千年了,歷經到他已是第十九代,只有她才夠格成為血族聖尊的夫人。
往上數十八代,每代血族聖尊都未娶妻,其繼承者都是與野女人苟合下的產物。想不到,到他這一代,竟能名正言順娶妻。
娶妻?他唇角邪邪地笑了,似乎並不討厭娶她。
從紅衣男子的眼神,上官驚鴻知道他發現了她的存在。想不到他也有透視眼。
紅色的袖袍一揚,石室內關著祁昭陽與七名男了的鐵籠忽然往地下沉去。祁昭陽痛苦的叫聲慢慢消失,地面一塊平穩的石板橫伸出來,一片平整,看不出底層另有機關。
上官驚鴻並沒有動作。祁昭陽就算會死,她不想救,便是不救,即使會因為祁雲而心里多了些許過意不去,她也不想為了祁雲做不願做的事。
不想救就不救,沒必要為了個男人打破原則,即使是朋友。
紅衣男子指間彈出一枚紅色的夜明珠,擊中牆壁上的開關,轟隆隆巨響,上官驚鴻面前的石壁往旁移出一道華麗的石門。
同時,門內的石室地面又是一陣響聲,無數個格子型的長方形石板紛紛向旁側移開,每個格子里都冒起來一個黃金打造的箱子,箱子里裝滿了各式各樣的金銀珠寶。
數千箱珠寶竟然平地而起,珠寶的光芒耀眼奪目,將整個豪廣的石室輝映得亮過白晝,那等突如其來的奢華與震憾,各式珠寶琳瑯滿目,取之不盡,用之不竭,上官驚鴻的心里也不由得驚詫。
也僅一瞬,上官驚鴻便又恢復平靜冷淡的神色。
真是夠冷靜。紅衣男子沒錯過上官驚鴻臉一閃而逝的驚異,知道她驚的不是為錢,而是為景。邪氣妖魅的笑緩緩勾了起來,「你來得真不是時候,聖尊夫人!」
聖尊夫人?她可沒記得什麼時候嫁他了。上官驚鴻微眯眼眸。
前方等待她的是數千箱珠寶整齊地排列在兩側,中間留有一條一米余寬的道路,路面已被機關啟換成純黃金,金光閃閃。
金子路面的盡頭,紅裳男子高貴得就像暗夜的帝王,神情據傲,邪氣莫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