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願意。」她冷冷地說,「在你的暴力脅迫下,我別無他法,就算你打斷我全身的骨頭,廢了我,要我這條命,也不過是尸體一具,不會改變任何。」
兩人之間的氣氛寒冷如冰,不正常的殺氣縈繞周圍。
半晌,君燁熙妖邪的眸光微斂了戾氣,修長的手指模了模她的面頰,「你當真不怕死?」
「沒有人不怕死,」她撇了撇嘴,「只不過死不死,對于我來說,也就那麼回事。」
「小鴻兒,不要再惹怒本尊了。」他將她抱于床上躺好,「你好好睡一覺,以後別想著躲避本尊,不管你藏到哪里,本尊要找到你都是輕而易舉。不要白費力氣,知道麼?」
她冷漠地躺著,櫻唇抿著不吭一腔。
他細心地幫她蓋好被子,「乖,好好睡一覺,右腕上的傷要養著,本尊真的很心疼你,今晚想留下來陪你,卻還有事要處理,等你睡著了,本尊再走。」
上官驚鴻閉上雙眼,不是妥協,而是應付君燁熙,真心覺得累,覺得無力。
君燁熙在她唇上落下纏綿一吻,冰冷的舌頭挑dou著她潔白整齊的齒關,也不顧她緊咬的牙關,越來越用力,吸吮得她的唇都紅腫了起來。
他的氣息變得粗重而濃濁,大掌也開始游走于她的全身,她用未受傷的左手抓住他的大掌,阻止他繼續侵犯。他反手捉握住她的手一用力,終是不忍折斷她的左手,嘆了口氣,紅影一閃,人已無蹤,只余敞開的窗戶沁涼地灌進徐徐涼風。
上官驚鴻睜著眼楮望著天花板,心情是極度的惡劣,恨自己沒有本事殺了君燁熙!
同一時間,安王府風雲闕,水茉正在房中沐浴,身軀浸泡在浴桶中,房門kai了又合,她眉宇間蘊起一抹期待。
微一側首,見一身青衣的祁雲似踏月而來,整個人是那般清寧俊雅,膚色又隱有一絲蒼白。
「王爺……」水茉細細盯著他,痴醉地啟唇。
祁雲停在離浴桶三步遠,微一頷首,算是回應她的呼喚。
「自王爺要了茉兒,茉兒又等了王爺四天了。」水茉眼里蘊上幾許委屈,「是茉兒的身子不夠令王爺滿意嗎?」
「不滿意,我又怎會在你初y ,就與你共赴歡娛一整宿?」
「王爺取笑人家。」水茉嬌羞。
祁雲輕咳了咳,「這幾天我生病了。」
「茉兒晚飯時听小玉說了。」水茉眉宇間滿是關心,急切地站起身,「王爺您的身子要不要緊?」
「我沒事。為了不讓你‘擔心’,所以才說是在宮里小住。」
「王爺心疼水茉,水茉銘感五內,只是王爺生病,理應讓水茉侍候在側。」水茉憂心,「以後王爺不要再棄水茉在府里干著急好麼?」
祁雲微一頷首,走到浴桶後。
一雙男性大手從後方模上她的美背,繞到胸前……水茉嚶嚀一聲,「王爺……別這樣……」
他手下的力道越來越重,水茉吃不消地低吟,想回過頭,他卻不讓,月兌了衣衫赤翻進浴桶,許久……許久……
當那醉人的後入式纏綿結束,水茉幾乎癱趴在浴桶邊緣,身後的男人翻出浴桶,听得出是悉悉索索在穿衣。
水茉緩過體力,回過身,見祁雲正好理了下衣衫,穿戴整齊。
「王爺,您今夜不留下來陪水茉?」水茉眼里滿是留戀。
祁雲溫和的笑,笑意卻未及眼底,「這四天來,太多帳目未審。萬余家店鋪營生,生意過大,我還有很多帳目待閱。」
水茉听到這萬余家的店鋪營生,眼里是不自覺泛起光輝,體貼地說,「王爺您忙,男人事業為重。只是王爺要是空了,要常來看茉兒。」
「嗯。」祁雲點頭,寧靜的身影無聲息地離開。
水茉喚來丫鬟小玉侍候,小玉瞧著她身上的‘愛痕’,煞是羨慕,「茉夫人,剛才王爺又寵愛您啦!看來不久,您就能順利懷上個小世子。皇上還沒有龍孫,指不準小世子將來還能繼承皇位呢!」
「要真能懷個小世子就好了。」水茉眼里滿是雀躍,「王爺現下對我極好,若是能再生個世子,我這地位可就穩固了。」
「那是當然。」小玉附和,「王爺一向不近,如今又只有茉夫人您一個女人,這安王妃的位子,非您莫屬。」
「這樣最好了。」水茉眼里犀利的光閃了閃,「就怕……」
「就怕什麼?」小玉不明白。
「也沒什麼,」水茉搖首,「我與王爺之間,還有一點小小的‘誤會’。王爺自從要了我之後,到方才離kai房間也未曾提起。也許王爺不在意的。」
「王爺不提,那肯定是不在意嘛。」小玉樂呵呵地附和。
包括威脅他,也不在意嗎?水茉心里沒底,卻沒說出來。
之後幾乎是隔一天,祁雲就會在水茉房里留宿一次。水茉也漸漸忘了所謂的‘威脅’,她對自己的身體有信心,也相信祁雲不提,便是真的不在意。
十天後,上官驚鴻避開皇宮守衛,悄悄進了皇宮撫沁,听探子說祁雲的氣色看起來還是很差。
她擔心他。
悄悄躲于一處屋宇轉角,祁雲坐在院中的藤椅上曬太陽,小廝夏至恭敬地站在他身邊。
陽光並不強烈,他閉著雙眼,眼睫卷而翹長,薄唇淡無血色,沐浴在陽光下,寧靜安和,像一幅最美麗的風景畫,溫暖了她的心。
「公子,您骨骼易僵硬,每個月針灸用藥一次。」小廝夏至皺起眉頭,「您昨天才針灸過,昨天沒去風雲闕看水茉那個賤女人,按照您隔天一次去看她的頻率,您今天該去了,可您針灸用藥後七天內不能走動。今晚可怎麼辦?」
「無妨,」祁雲寧靜的神色不曾變過,「我好好歇一會兒,今晚盡量爭取少走幾步。」
「其實您骨骼易僵硬這與生俱來的疾病,又不是不能醫治。孫大夫都說,只要您每七天服用一次驚鴻郡主之前給您治風寒時的特效藥,不但可以抑制病情,骨骼也可以生長結實,調理個半年,您的骨骼就會與常人無異。」
祁雲說道,「你把特效藥其實是上官驚鴻的血一事,告訴孫大夫了?」
「是孫大夫自己查出來的。」夏至回話,「明明驚鴻郡主的血是奇效藥,可以醫治公子骨骼上的先天不足,您十天前卻偏偏交待孫大夫,不可以告訴驚鴻郡主這事。您同樣吩咐過小的,不可以說出來,小的又豈敢說。是孫大夫自己查出來浴桶里參了鮮血,您病得不醒人事時,只有驚鴻郡主在房里侍候您沐浴,孫大夫自然知道那血是驚鴻郡主的。而且孫大夫還說,郡主的血非同一般,是天底下最罕見的藥血。」
「是啊。」祁雲張開眼,「鴻身上流的是藥血。只有鳳凰涅槃,浴huo重生過後,才會有。鳳凰在世間,向來只代表鳳族神女,也就是說,鴻不但是鳳族神女,更曾經歷過一次死劫,又得以重生,所以,她身上的血才會流著神奇的藥血。也就是說,鴻曾死過一次。」
上官驚鴻靜靜地听著,心里有絲感傷。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她確實死過一次,也不再是曾經的傻驚鴻。關于她身上的藥血,她不是沒有查過,而是從未往四大古族之一的鳳族去查,自然沒想到,她還有另一層身份——鳳族神女。
汝南郡王上官宗桓背景簡單,也就是說,鳳族的上一任神女,是她的母親洛吟雪。事情變得清晰起來,難怪洛吟雪在排除汝南郡王府的財產之外,還有一筆五十萬兩的巨額銀票悄悄留給她,難怪洛吟雪生前會使毒。還有她的姨娘榮妃,必然不是洛吟雪的親妹妹,因為鳳族神女,是不會有兄弟姐妹的,只此一人,數千年來,鳳族神女都是一脈單傳。
以前榮妃在世時,隱藏在背後那麼龐大的勢力背景,不用說,也自是來自背後的鳳族。傻驚鴻是鳳族神女,又正好死了,她葉雪依的靈魂寄居于傻驚鴻的身體,正好催化了‘鳳凰涅槃,浴huo重生’,她的血就成了藥血。
夏至苦口婆心地勸道,「公子,您每七天只要喝小半碗驚鴻郡主的藥血,骨骼僵硬的病就能治好,您還是去跟驚鴻郡主說,相信郡主願意貢獻她的血……」
祁雲搖首,「不必說了,就算每個月針灸一次,七天不能走動,我不也還是好好的。鴻為我付出了太多,我即便是死,也不願意她再受半絲傷害。」
「可是公子,每次的針灸,您受的罪都是生不如死……小半碗血的劑量也不算大。孫大夫每天都在小的耳邊嘮,讓小的一定要想辦法讓您同意。」
「別說了,如果我同意,十天前就不會讓孫大夫撒謊騙鴻,說我骨骼僵硬的毛病她的血不起效果。」
「郡主就是失些血,她又不會死的,公子,您不能這麼無私……公子,您要為自個想想啊!」
祁雲清越的眸光里多了絲不悅,夏至知道再說,就得受罰了,只能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