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願意**給祁雲,而是失了清白她會死。
人,總要面對選擇,這一刻,寧可有個清白的姑娘可以救祁雲,她再痛苦也會原諒,祁雲不是沒這樣的機會,而是寧死不願傷她的心。
換句話來說,他能為她死。
那她,又豈能眼睜睜看著他成為一具血肉模糊的尸體?
依他現下神智瘋狂,血脈隨時有暴掉的風險,已經來不及再找清白之身的女人了。
完全有能力反抗他,她觸著他肩膀的手卻將他的身軀壓向她。
不想讓他覺得是在虐她,她主動吻起他的身體。
她的身軀因在寒風中尋了他太久,是冰涼的,他熱得幾乎暴炸的身體觸到玉胴的涼女敕,不自覺舒服地嘆息了聲。
冰冷的玉唇吻住他唇,與他炙熱的氣息相結合,他瘋得想推開,要的不是這樣的綿吻,而是更深層次,更瘋狂的掠奪與原始的狂動!
可她的吻太撩人,纏綿無限,甜得令即使陷入了狂亂中的他,都無法抗拒,稍稍安靜了下來。
冷風從沒關好的門縫灌了進來,緩解不了他燥熱致極的身體。
繾綣纏綿又至情至深的吮吻如綿綿的春雨滋潤瓦解著他的狂暴,他有了一刻的安靜,因充血而赤紅的眼瞳多了絲迷離。
奇跡般地,他回復了一絲理智,不可置信地盯著她,退開少許,沙啞地吐出了一個字,「鴻……」
上官驚鴻眼中閃過一縷驚喜,「祁雲……」
听到她宛若天簌般悅耳的嗓音,他倏地起身,用盡全身力氣才背過身,不去看那極致美好的女性身軀,「你快走!」嗓音充滿了痛苦。
她站起身,從背後環住他的腰身,「我不走。」
他閉了閉眼,牙齒因極度的忍耐咬得咯咯作響,「我快控制不住自己了……你走啊……」
「我走了你會死。」她將臉頰貼上他的脊背,他舒暢得幾乎要呻yin,「不走,你會死的。」
「那就死吧。」她淡然一笑。
他的心痛得在滴血,轉過身一把將她推開,「滾!我不要你同情可憐!也不屑踫你!馬上給我滾!」
她被推倒在地,怒瞪他,「你凶我。」
想扶她,想說即使會死都不想傷他半分,可事關她性命,就讓她誤會吧,他用力握緊拳頭自控,「叫你滾,沒听到嗎?」
她爬起來想接近他,「苦肉計對我沒用,我不能丟下你。」
他全身的筋脈越來越脹,似乎能听到血管里的血沸騰的聲音,目光又開始變灼,「再不走,那我唯有殺了自己。」揚起手掌,就要朝自己天靈蓋拍下。
「別!我走。」上官驚鴻馬上低喝。
「快……」他痛苦異常,全身瘋狂的渴求脹痛,使他絕俊的容顏痛到扭曲。
她迅速拿了床被子裹在身上,回首看了他一眼,他赤紅的雙目又進ru了瘋亂狀態,只是,他的眸光里,有著深深的不舍,有著隱隱的淚霧。
心狠狠地痛,她明白他是不舍得死,卻已是看她最後的一眼。
淒涼而又幸福的笑了,她留給他的是一個絕世的笑魘,燦若桃花,有點溫柔,更多的是離別的悲哀。
他的下唇咬出了血,听著她下樓的輕微腳步,放心了。
婬毒控制著他的身體,比先前更重的灼熱侵蝕著他的身體,意識再無法保持清晰,啪!一處血管已經暴裂,血立即涌了出來。
啪……又是一處血脈暴裂的聲音。
他嘴里發出野獸般的低吼,身體瘋狂地在揮舞,桌翻椅倒。
所幸這樓宇離寶華殿太門大遠,又是在三樓,並無人听到動靜。
走了的上官驚鴻又次折返,還沒站穩,就被他撲倒在了地上,他的力氣大得驚人,身上暴了好幾處血管,全身的血脈全都破皮而起,只余一層薄得透明的皮掩著,全身即將爆裂。
身上唯一蔽體的被子給他一把扯掉扔了,他壓住她的身軀,原使的本能使他極度分開了她的腿。
暴裂的幾處血管涌起的鮮血將他本就脹得紫紅的身體染得更紅。
心疼他,滅情水毒發的痛苦折磨著她。
玉指一點,伸手點了他傷口邊的幾處穴位,替他止了血。
他卻已不知憐香惜玉為何物,理智喪失殆盡,完全成了一頭野獸。
沒有任何的前戲濃情,一個力挺,長驅直入,直搗黃龍。
「啊!」她咬緊牙關,慘痛地還是令她哼出了聲。
他的五官扭曲得瘋狂,目光是獸般的狂亂嗜血,被婬毒折磨得已經沒有了半絲人性。
沒有絲毫的停頓,只有瘋狂殘暴!
撕裂般的痛楚,鮮紅的處子血。
她忍著淚意。害怕,卻又甘心付出所有。
身軀的疼痛慢慢變成毒發的痛楚,漸漸地,她的心越來越痛,全身都痛。
他完全被饑渴瘋肆的所掌控……她的痛楚慢慢發展,演變成巨痛,死死地咬著牙關。
過了好久好久,天方黎明,他才滿足地結束。
狂亂漸退,目光逐漸變得清澈,祁雲低首瞧著身下的人兒,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詫異、震驚,更多的是痛苦!
天吶,瞧他昨晚做了什麼!他是多麼舍不得傷她分毫,卻害得她……
她渾身有被掐的青紫,被捏的淤痕,被抓破的指痕,白皙絕美的嬌軀遍體鱗傷,無一處完好。
「鴻……」他沙啞地從唇里擠出一個字,伸手顫抖地踫觸她,卻無一絲反應。
她面色慘白,早已在他掠奪、肆虐的殘暴中昏死過去,緊閉的雙目,連胸前都似乎無呼吸的起伏,
他的手探到她鼻間,已絕了氣息。
「不!」他抱著她悲痛地仰天長嘯,眼角滑落一滴晶瑩的淚水。
響徹雲霄的苦痛叫聲震憾了整個北齊國皇宮。聞者震驚之余,無不為聲音中的痛苦而感到淒涼。
淚珠落在她長翹的眼睫上,她的手指幾不可覺地點了點他的手。
他身軀一僵,以為是幻覺,細細地盯著她不敢動,「鴻……」
她薄如蟬翼的睫毛顫了顫,卻沒有醒來。他立即探上她的脈門,脈搏似有若無,滅情水之毒已走遍她全身,她的髒腑嚴重受損,卻有一股熱源護住了心脈,她才奇跡般地存留了一息。
一股狂喜蘊上他的眼簾,「你不會死的……」他顫抖地將她抱到床上,撿起昨晚丟在地上的被子為她蓋好,「一定有法子能救你。」
一陣腳步聲由遠而近,開始往樓上而來。
他面無表情地撿起地上的衣服隨意套上,伸手緊緊握住她的手。
燕玄羽與北棠傲走到房門口,見房中一室凌亂,地上被撕得粉碎的女衫是上官驚鴻昨晚身上穿的衣服,祁雲好端端坐在床沿,上官驚鴻卻了無生息地昏睡在床上。兩人似乎猜到發生了什麼。
北棠傲眼中盈起了盛怒,霸氣的面孔氣得鐵青,「該死的祁雲,你對朕的未來皇後做了什麼!」
燕玄羽俊顏慘白,寬廣袖袍下拳頭暗握,溫和的眸子里再難掩滔tian怒意,「還用問嗎?你的未來皇後被個畜生玷污了。」
祁雲沒有理會兩人的怒氣,目光清澈絕望,一瞬不瞬地瞧著上官驚鴻沒了血色的臉,「不要吵到我的驚鴻。」
燕玄羽與北棠傲對視一眼,一並出手攻擊一掌,祁雲單手應戰,強大的真氣對流。
原以為一擊能置祁雲于死地,豈知二人的功力合起來竟然僅免強與祁雲的內力持平,而祁雲的內功似乎沒發揮殆盡。
二人發揮十成的功力欲給祁雲置死一擊,卻被祁雲的內功反彈回去,雙雙從三樓被彈出半空,幸好在一樓院中的護衛灰影與桑格各自運功受了自家主子從樓上摔落的力道,才幸免摔死。
「少主/皇上!」灰影與桑格齊呼。
燕玄羽比了個無妨的手勢,狼狽地擦了擦嘴角的血漬,「太低估祁雲了。」
「你住口!」北棠傲猛地嘔出一口血,憤恨地瞪向燕玄羽,「若非你出的餿主意,事情何至于發展成如此?」
「你不是也同意麼?」燕玄羽免強站穩身體,冷著臉說,「現在出了事情,你起碼要付一半的責。」
「共同目標是祁雲。朕不想跟你內哄。」北棠傲霸氣的眼眸微眯,「朕要知道上官驚鴻死了沒有。」
「本皇子無法確定。」燕玄羽神情布滿痛苦,費盡心機是想除掉祁雲,卻將她送進了祁雲的懷抱,悔恨惱怒氣得他幾乎快瘋了。
「來人,將整幢樓包圍起來!」北棠傲沉聲下令,百余名皇宮侍衛立刻將祁雲所在的樓宇團團包圍。
一陣陰風刮過,不同于純冷的寒風,帶著陰惻惻的詭異,院中所有人不由得寒毛倒豎。
燕玄羽若有所思,「君燁熙來了。」
「魔龍君燁熙?」北棠傲滿臉警惕,仰首看向三樓。
「你放心,君燁熙對上官驚鴻感情匪淺。還沒空算你暗殺他的那筆帳。」燕玄羽嘲諷。
北棠傲面色黑得難看,「真要算帳,憑他單槍匹馬,朕又豈會怕他!」
「君燁熙懂隱身術,你皇宮就算侍衛十萬都沒用。」燕玄羽冷冷提醒。
北棠傲漆深的瞳里閃過不安,卻還是冷笑,「也許根本不用他找朕算帳。一個水族聖王,一個魔龍聖尊,兩強打起來,朕坐收漁翁之利。」
「拭目以待。」燕玄羽心中閃過一絲焦急,想知道上官驚鴻怎麼樣了,奈何祁雲的強勢,近不了她身。
!
一聲驚天巨響,整幢樓暴塌,屋宇碎板、瓦片凌散了一地,一紅一青兩道身影從三樓飛出,從天上打到地上,又從地上打到天上,一時之間,勁風疾掃,強大的真氣不僅毀了房子,更是如刀刃般斷樹暴石……
不幸被房屋碎片砸中的侍衛將近半百,其余的隨燕玄羽、北棠傲一同退到一邊躲避,免遭池魚之殃。
一眾侍衛見到空中那詭異的紅影,一頭火紅的長發,血色妖瞳,妖異莫測,不由倒抽一口氣,有十幾人難抑制地喊出,「妖怪……」
君燁熙僵白的面孔本就怒氣極盛,听聞此言,手中數枚暗器發射,甚至沒看一眼,喊出妖怪的人全都中鏢身亡。其余侍衛嚇得暴睜眼瞳,不敢再吭一聲。
祁雲手中抱著一床被褥,被子里嚴實地裹著上官驚鴻,分身與一襲紅裳的君燁熙應戰,慢慢有處于下風的勢態。
北棠傲、燕玄羽滿是驚訝,君燁熙魔功蓋世眾所周知,想不到祁雲的功力如此高深,若是手無負累與君燁熙定能打成平手。
「朕原以為祁雲不問政事,只懂經商,未料想,竟是此等絕世高手。」北棠傲寒著臉。
燕玄羽懊惱地低咒,「隱藏得太深了,本皇子錯估了他的能力。」
「在朕的地盤上,朕以為君燁熙起碼會收斂點,沒想到他竟然會現身,還公然與祁雲斗得你死我活。朕也低估計了君燁熙對上官驚鴻的感情。」北棠傲突然冷酷地笑了,「上官驚鴻失了清白,最氣憤的不是朕,也不是你燕三皇子,而是君燁熙!」
「本皇子不管誰最心痛。最重要的是先除掉祁雲。」他燕玄羽為上官驚鴻付出了太多,誰佔了上官驚鴻,就得死。
朕可是想一網打盡。北棠傲心里冷笑,悄悄派了一名侍衛去調遣更多衛兵。
機會來了。燕玄羽二指夾著一枚毒鏢,一直盯著時機,等祁雲與君燁熙斗得不可開交時,毒鏢飛出,原想偷襲祁雲,卻被另一枚暗器擊落。
小廝夏至帶領一票蒙面黑衣人飛入院中,「燕三皇子真是光明磊落,我家公子哪里得罪你了,你要暗算他?」
暗器是被夏至一個下人擊落的,燕玄羽面子掛不住,看似溫和的眼瞳里又閃訝異,「‘萬象’!」
眾侍衛皆一驚,北棠傲面色也胚變,「江湖第一殺手組織!」
「燕三皇子與北齊皇帝知道就好。」夏至臉色冰冷地說,「我家公子不是你們惹得起的。」
「這是朕的皇宮。」北棠傲滿臉傲氣,「誰能與朕抗衡?」
「公子曾交待小的,若是非常時期,就把北齊皇宮的侍衛首領全抓了,不听號令的,殺之。皇上駐守宮廷的兵力都被降了的領頭人喝止原地待命,任何動靜不得有動作。辦了這些事,小的才來遲。皇上以為,短時間內,你還能調兵遣將?你剛才暗中派出去搬救兵的侍衛很不幸被小的殺了。別的不說,這個院中,皇上身邊只余二十名不堪一擊的廢兵。‘萬象’有把握在皇上出這個院落前,摘下皇上的腦袋。」夏至語帶警告。
北棠傲環顧了眼數十名殺氣凜然的黑衣人,其中一半已經開始幫助祁雲對抗君燁熙,另一半則四散分開,駐守在院中的各個角落,那等訓練有素,無情絕心的氣勢,令人不寒而栗,「你一個下人,膽敢如此猖狂!」
夏至面無表情地說,「軟蛋豈有資格跟在公子身邊。緊要關頭,若是不能按公子的命令冷靜辦事,小的唯有一死。公子對小的栽培多年,自是不能讓他失望。還請皇上與燕三皇子不要輕舉妄動,否則……」
目前的形勢令燕玄羽皺了眉頭。
北棠傲何時受過此等羞辱,氣得渾身發抖,卻不敢有動作。他現下受了重傷,又沒有衛兵接濟,被困于此,就算身為皇帝都沒用。
十余名黑衣人加入戰局為祁雲助陣,作戰有方,招招陰狠致命,配合得天衣無縫,君燁熙由佔了上風立即直轉即下,變為雙方持平。
混亂中,一名‘萬象’黑衣殺手突然從背後刺了祁雲一劍。
「公子!」夏至急切地大喊,「您快放開驚鴻郡主。」
祁雲緊抱著上官驚鴻沒絲毫松手的意思,背上的傷口滾滾冒血,他一掌將刺穿他胸口的劍拍了出去。
劍柄擊中判主的殺手胸前,殺手被擊得吐血,夏至帶領另兩名殺手與叛主的殺手拼殺。
被內力擊得飛起的尖石眼看就要砸中上官驚鴻的腦袋,他抱著她閃避不及,尖石擊中他抱著她的手腕。他的手腕一麻痛,上官驚鴻從他懷里墜落,他立即去接她墜落的身子,君燁熙卻快他一步。
一襲紅影抱著上官驚鴻飄飄灑灑地落地,長長的紅發飛揚,他妖森的血瞳里盈著無法比擬的巨痛,「暗探告訴本尊,昨晚祁雲中了婬毒卻不願踫別的女子,你在尋找他。你**給祁雲會死,也不願意從了本尊。難道這就是你想要的嗎?為什麼!除了相貌,本尊有什麼比不上他!小鴻兒,你可知本尊的心有多痛?」
祁雲捂著血流不止的胸口,咬牙切齒地低吼,「放開她!」
「還想搶?」君燁熙邪肆一笑,「你大可一試,本尊得不到她,寧可毀了她!」抱著她的力道捏緊,她的骨頭幾乎被捏斷。
「不要傷害她。」祁雲站著不敢動,夏至殺了叛主的殺手,走到祁雲身邊,「公子,您先止血吧。」
祁雲無動于衷,目光始終盯在上官驚鴻絕美卻毫無血色的臉上,「她一定好痛,我要陪著她。」神色變得越來越平靜,「不管怎麼樣,我都會一直陪著她。」
「公子,您清醒一點,驚鴻郡主已經死了……」
「她沒死。誰敢說我的驚鴻死了!」祁雲凶狠一瞪,一掌揮出,夏至被打得飛出去,吐血倒地,眼中卻無怨言。
「不管她是死是活,都是我魔龍君燁熙的女人。」君燁熙語調霸氣地宣布所有權。
「我不同你爭辯,救她要緊。」祁雲清明痛苦的眼神中摻滿焦急,「你來之前,我發現她胸口還有余溫,一股熱源護住了她的心脈,那股熱源並不屬于她的身體,應該是她曾服過雷靈珠,珠子可入藥。我突然想到,集齊雷、水、血、鳳,四大古族的靈珠至寶,能成為世上最強的人。應該足夠抵抗她所中的滅情水之毒。我已讓她服了水靈珠。君燁熙,如果你真的愛上官驚鴻,那麼,就將你手里的血靈珠拿出來。」
「有救為何不早說?」君燁熙惱火。
「你一見到我,就二話不說想取我性命,有給過我說話的機會?」
君燁熙忽地低首看著上官驚鴻美得驚人的蒼白面孔,「你的行為多想讓本尊毀了你,卻又多麼不忍心傷害你。救了你,也治不愈本尊內心的傷痛,不救又令本尊不舍。上官驚鴻,本尊該拿你怎麼辦?」
「到底救是不救?」祁雲又次急了起來。君燁熙看向他,唇角泛起妖冷的笑,「拿出血靈珠可以,本尊要你放棄她。」
「不可能。」祁雲斷然拒絕。
「若是不行,你以為能從本尊這里搶到血靈珠?除了耽誤上官驚鴻的性命,無其他。」君燁熙冷森地提醒,「你大可好好考量,她的身子骨拖得起嗎。」
祁雲滿臉痛楚地閉了閉眼,「我答應。」
此時,上官驚鴻輕咳了一聲,悠悠轉醒。
君燁熙妖瞳盈現喜悅,「小鴻兒!」
「鴻……」祁雲狂喜地喚。
燕玄羽與北棠傲同樣神色興奮,「鴻兒!」
「我……還沒死麼?」她艱難地啟唇,嗓音啞得破碎,入眼的是君燁熙僵白若尸的妖冶面孔,蹙眉,「祁雲呢?他要……不要緊?」
「我沒事。」祁雲明潔的眸中隱起霧氣,她還未月兌離鬼門關,卻最先關心的是他。
君燁熙沉下面孔,「他差點害死你,你還想著他!」
她面色痛苦。昨夜在祁雲野獸般狂暴的蹂躪中,她痛叫了不知多久,嗓音干澀得說不出話來。
祁雲眼里充滿內疚。
北棠傲粗獷霸氣的面龐蓄著滔tian怒火卻不敢發作。
燕玄羽神情看似溫和,在溫和的表相下是隱忍的怒焰。
君燁熙突然諷笑地瞥向祁雲,「安王不是有話要對上官驚鴻說麼?你不是說她自作賤**于你,要放棄她?小鴻兒醒著,就麻煩安王一次性說清楚。」
君燁熙這是在威脅!
祁雲的拳頭握了又緊,緊了又松,滿臉深情,嗓音保持著鎮定,「鴻,對不起。我又一次放棄了你。」
上官驚鴻側首看了祁雲一眼,靜默,呼吸極輕極淺。
「小鴻兒,听到了麼?」君燁熙痛心地說,「在你付出了那麼多,為了他甚至不要命,他又是如何待你的?」
她的眸光迷蒙,心底卻清明透亮,說了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祁雲,把你的傷治好。」
祁雲的心頓時被一股甜蜜與痛楚交綜錯雜,甜的是她沒有誤解他,痛楚的是奈何只能再次傷她。
「北齊皇宮本尊會派人接手,等本尊的人來了,安王的人馬自可撤退。」君燁熙語氣強勢,絲毫沒有轉圜的余地。
「公子……」夏至想提醒什麼,似又不便說。
「我答應。」祁雲毫不在意。這幾日據暗探所查,約莫五千天魔教徒悄悄混進了汴城,加之前幾年君燁熙便開始慢慢支派人手過來,在汴城的天魔教徒起碼數以萬計。君燁熙的野心昭然若揭,現下拖著不肯拿出血靈珠,除了同意,別無他法。
「我很困。」上官驚鴻閉上雙眼,全身又痛又無力,實在是睜不開眼了。
君燁熙眼神復雜地瞧著她,「好好睡,一切有本尊。」
兩天後的早晨,上官驚鴻在一張寬闊的大床上醒來,一名隨侍在側的婢女說,「郡主,您醒了。」
坐起身,上官驚鴻發現自己身上已經穿了一套干淨的衣衫,身上的傷處也都上過藥了,只是腿間還是隱隱地痛。祁雲失去人性時的殘虐,真是差點活活痛死她。
「這是在建章宮里。奴婢名喚紫宵。聖尊吩咐奴婢給您擦淨身子,又為您上藥。」婢女解釋。
建章宮是北齊國皇帝居住的宮殿,上官驚鴻凝了眉宇,「現在形勢怎麼樣了?」
「奴婢不便多言。」
「君燁熙呢?」
紫宵恭敬地回答,「聖尊很忙,不過還是待您極好,昨兒個晚上來看了您三回。」
「很高興,小鴻兒醒來第一件事問的是本尊。」一襲紅衣的君燁熙大步走入寢殿,嘴角輕揚著。
上官驚鴻將枕頭靠在背後,「聖尊春風得意,看來北齊皇宮盡在你手。」
「你昏睡了兩天。此期間風雲政變,本尊派了兩萬教眾換了北齊國衛兵的衣衫,盜用北齊國璽下聖旨,假傳北堂傲旨意,撤換了皇宮全部侍衛。祁雲帶領其手下撤離北齊國皇宮,燕玄羽與北棠傲被軟禁于軒至殿。這樣的結果,小鴻兒可滿意?」君燁熙坐于床沿,伸手輕撫著她垂落于胸前的長發。
她揮開他的手。
他妖異的面孔倏地轉寒,「到現在你還要拒絕本尊?你心里還想著祁雲?在你需要他的時刻,他在哪里?守在你身邊的是本尊,而不是祁雲。」
上官驚鴻不語。君燁熙用血靈珠威脅祁雲說一些違心的話,她當時雖然昏睡著,意識卻是清醒的,只是睜不開眼。如果不是君燁熙的威脅,祁雲現在就會守在她身邊了。
「為何不吭聲?」君燁熙猛地將上官驚鴻抱入懷里,「小鴻兒,別這麼對本尊!你不知道,一想到你被祁雲……本尊的心就痛到滴血。你是本尊的,只能是本尊一個人的……」霸道肆虐的吻襲上她的面頰,她的唇。
「不……」她伸手推拒,全身卻使不出力氣,換來的是他更暴怒的啃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