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溟將昏昏欲睡的楚奕從池中抱出來,給兩人套上備好的新衣,再次抱著楚奕向寢殿走去。
楚奕此時只覺疲憊不堪,要再這樣下去,她非得死在這小子身下的。知道你年輕,別這麼秀威猛行不行?
懶懶的任蒼溟給她穿衣,她也只是不想動。待蒼溟抱著她向內殿走去時,她已在他懷中沉沉睡去。
入了內殿,宗維一早候在那里,見帝妃二人進來了,趕緊說道︰「啟稟皇上,時才通知力揚大人娘娘蘇醒,前來為娘娘診治眼疾,現人已在殿外恭候多時了。」
蒼溟一听,俊臉不禁微紅,尷尬地說道︰「你與他說,明日一早再到嘉寧閣為娘娘診治。今日……娘娘已就寢。」
宗維莫名的抬頭看去,這是怎麼回事?娘娘不是才醒麼?怎麼沐個浴就又睡了?
結果對上自家主子黑透了的臉,頓時不敢再看,灰溜溜的傳旨去了。
蒼溟將楚奕放在了龍榻上,看著沉沉睡去的嬌弱女子,心中百轉千回。
他此時真想問她,若不是因為蜜餞、若不是因為蝕魂,她會與他……她的心中究竟何時才會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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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雲殿,前殿大堂中端坐一人,正是蒼溟。下方跪著四人,正是嘉寧閣四婢。
「回皇上,人已帶到,奴才告退了。」
「宗維。」
「皇上還有什麼吩咐?」
「去取化瘀軟香膏,給昨日挨板子的奴才。」蒼溟說完這句話,宗維抬頭看了看自己的主子。心道,主子還是嘴硬心軟呀。
不禁心生感動,答道︰「奴才遵旨,謝主隆恩!」
宗維退出去後,蒼溟看著殿下四婢,問道︰「寧妃娘娘的月復繪,出自何人之手?」
「回皇上,是奴婢所繪。」寧依答道。
「是何品級?」
「回皇上,是清逸。」
「大膽奴才!朕昨晚若不趕回來,寧妃便會毒發身亡。清逸?若是清逸還好,可為什麼偏偏是蝕魂?」蒼溟怒吼著逼問寧依。
寧依嚇得瑟瑟發抖,趕緊趴伏在地上說道︰「皇上明鑒!奴婢只是按照宮中歷來侍寢祖制,到宣寢樓去準備侍寢相應之物。當時交給奴婢的劉德公公,確實說這是清逸月復繪,還說……是皇上您吩咐的。」
蒼溟一听便火了,他根本沒做這個安排,誰這麼大的膽子?居然假傳聖旨!不過前後聯想,必和那人月兌不了干系。
「傳劉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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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有兩個人隱在黑暗的假山石中,一個面朝山石外側站立,淡淡說道︰「有何急事?白日便來擾我。」
「昨日夜里,皇上回了凌雲殿,寧妃未死。」身後那人側力于山石內,黑暗隱去了二人的容貌。
「廢物!如此都留不住皇上,如今皇上必起疑心。」
「奴才還听聞,皇上已招了嘉寧閣四婢前去問話,順坑模瓜只怕……不如滅口吧。」身後那人話說到此便停了,只待前方的人再予指示。
「不妥。事已至此,劉德那里,你去跟他分析分析吧。」嘴角微挑,一人便從山石內向外走去。剛踏出一步又頓住,微側了身子對後邊的人又小聲的交代了一句便極速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