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溟進ru大殿,不理會請安的主僕二人,直接對著跟進來的侍衛喊道︰「將宮女玉蘭拖出去,杖弊。」
他揮手一指,嚇得玉蘭趴跪在地上,只知道求饒,語不成句、哽咽難抒。
玉妃也被這突如其來的判罰嚇了一跳,她沒有想到皇上進來竟然不問一句,就要賜死她的奴婢?
「皇上,不知玉蘭所犯何事?」
「假傳聖旨,謀害妃嬪,欺君罔上,哪一條不是死罪?」蒼溟一聲冷嗤,直戳在玉妃的心上。
皇上何時對她這般冷言冷語過?如今為了那個寧妃嗎?不由得恨從中生,也微有些不忿的問道︰「臣妾實在不知,這一條條罪狀是如何而來?」
「你問她自己!」蒼溟不再理會玉妃,拂袖轉身而立。
玉蘭知道自己要把這出戲演好,就哭哭啼啼的說道︰「奴婢……確實假傳了聖旨。」
「什麼?」玉妃听聞做震驚狀,仿佛暈眩一般扶住了桌沿。
「奴婢因怨恨那天寧妃在御花園故意霸著皇上,不能與娘娘共聚壽辰,所以就在寧妃被宣侍寢的當晚,跑去宣寢樓說皇上吩咐給寧妃娘娘準備月復繪。」玉蘭哽咽說道。
「你居然如此做?」玉妃銀牙咬碎,痛恨玉蘭的卑劣行徑。她自認為自己表現得很好,今日必能將自己摘得干干淨淨。
蒼溟不動聲色,看著主僕二人的雙簧如何演下去。
「娘娘贖罪,奴婢……奴婢只是不忍看見娘娘每每思念皇上,卻恪守後宮主子的本分。不像那寧妃,為了得到皇上恩寵不惜手段、魅惑皇上。奴婢想,清逸月復繪最多讓那寧妃難受一晚,待到天明也就自然褪去了。」說到這里她忐忑的看了看玉妃。
心想,反正是要背黑鍋了,就頌揚一下自己的主子,貶低一下寧妃吧。說不定玉妃一高興,多賞賜些物事也不無可能。
玉妃心里歡喜,可表面依然義憤填膺的說道︰「你!虧你自幼便跟著本宮,本宮是什麼性子,你難道不知?能忍則忍、能讓則讓,怎能如此爭風吃醋?居然還敢做出假傳聖旨的事來?」
蒼溟心下好笑,你玉妃若稱得上賢德,別人便都當得聖婦了。還敢提你那刁蠻性子?
「娘娘贖罪,看在奴婢一心為你,您替奴婢求求情吧。」玉蘭這時便不住的磕頭認錯。
「也罷。」玉妃轉向蒼溟,「皇上息怒,都是臣妾管教無方,改日一定到寧妃那里登門致歉。這玉蘭深知臣妾喜好,如今臣妾有孕在身,真需要個貼心的人兒伺候著。」
「哼!在你面前都不說實話,這樣的人,愛妃保她作甚?」蒼溟轉身陰冷的說道。
「你那婢子口口聲聲說傳的是清逸月復繪,若是,朕便免她死罪。如今是蝕魂,便到現在都不說實情,如此歹毒,竟要致人于死地。如此狠絕之人,愛妃還敢留用身側?」蒼溟咄咄逼人,直指著玉妃啞口無言。
這時主僕二人都懵了,不知皇上說的是否屬實。因為她們當初確實商議的是用清逸月復繪的,這怎麼會成了奪命之繪蝕魂呢?
玉蘭嚇得如搗蒜般不停磕頭,口口聲聲喊道︰「皇上明鑒,奴婢真的是說的清逸。絕不是蝕魂!奴婢就算膽子再大也不敢加害皇上的妃子呀,奴婢只想替我家小姐出口氣而已!娘娘,娘娘救救奴婢呀!」
玉蘭雖是做了頂罪的準備,也沒想到這罪要變成死罪了。她還不想死呀,她還要看著她的弟弟娶妻生子呢。
「宣寢樓劉德已供認不諱,你還有什麼可說的?如此惡毒,朕斷不能留你!關進大牢,三日後問斬!求情者並罪,探監者一同收押!」蒼溟說完,拂袖離去。
玉蘭被侍衛拖走,口里不停的喊叫︰「奴婢冤枉,娘娘救救奴婢呀。」
而玉妃此時癱跪在地上,雙眼直直的望著冷酷的君王漸行漸遠的背影,淚在眼中打轉。口中喃喃說道︰「她一出殿門,我便什麼都不是了麼?你怎能如此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