誘燈入室,邪魅引魂人 第七十+二章 資格 (6000+~~~求訂閱~~~)

作者 ︰ 雪兒伊伊

薛妤妍再也沒有來找過他們。愨鵡曉

雖然不知道他們改變的究竟是哪一部分的歷史,但是應該算是完成了薛妤妍的心願,在他們回歸現實世界的時候,傾笑雖然明顯感覺到自己的靈力透支,但是時間到了,還是沒有變回燈籠。

在與楚翊情大眼瞪小眼的功夫,她發覺自己身體似乎特別有精神,而且越來越熱。

她想原因不外乎幾種,一是她病了,很嚴重,二是她的交易完成了,又多了一個時辰變回人形。

經過幾天的求證,她終于確信自己是第二種,收拾包裹準備和楚翊情一起離開羽國磧。

傾笑不知道,如今的羽國皇後究竟是誰,因為他們離開的時候,看到了凝玉在南宮逸的皇宮內,南宮絕突然服毒自殺更是很奇怪。

但是,這又與他們何干?他們的任務是引魂,並不是調查事情的真相,這些事自有好事者會去多管閑事,隨著引魂的次數越來越多,就意味著傾笑的離復仇的道路越來越近。

傾笑不知道真到了那一天,該怎麼和楚翊情解釋,如果自己突然不告而別,楚翊情會不會找她?會不會擔心她侏?

如果會的話,那她必須更要不告而別了,最好從此都別再讓楚翊情找到她。

不管發生什麼,她都希望楚翊情記住的,是一個單純奇怪的女子,而不是手中沾滿血腥的她。

推開客棧的房門,楚翊情不在,因為需要趕路,他先去買一些干糧了。

傾笑走在羽國的街道上,南宮絕服毒,南宮逸登基,這兩者之間真的如表面看起來這麼單純嗎?

在這個世界上,最骯髒,最多冤屈的就是宮廷,但是它的外表依舊光鮮亮麗到讓人仰望,南宮逸原本的確是準備逼宮,但是明明被南宮絕發現了,說明南宮逸的小心思根本不可能成功。

傾笑曾經在一本書上看到過,說是古時候有個王,得知自己患了絕癥,狠心地逼迫自己最愛的女子恨他,離開他,實則是為了不讓她看到他最無助,最淒涼的場景。

他想那個女子記得他永遠是那樣的可靠,英俊,雖然會恨他薄情,但是總比因為他的離世而痛哭絕望的好。

真正愛你的人,一定不會舍得讓你哭,因為他會比你還難過。

傾笑當初在看了那個故事之後,一個人傷心難過了很久,終于悟出了,這世間最傷人的莫過于「情」。就算你是聖人,是天子也難以避免。

傾笑記得傾家的家族史上,曾經記載過,傾家的創始人原本是沒有靈力的,只是一個普通書生,寒窗苦讀只為了考取功名,光宗耀祖,卻喜歡上了當時的公主。

傳聞那公主也算是個英雄豪杰,喜歡女扮男裝,更酷愛上陣殺敵,即便活的一點也不像女人,但是卻吸引了不少貴族,或許溫順的女子太常見,有個性的才會顯得耀眼。

但是後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那位公主在和親前意外死了,而傾家因此背上了詛咒,世世代代守護皇室,成為皇室最忠臣的奴僕。

所以天生靈力,並不是賞賜,而是老天給的懲罰。

如今想來,這一切都是因果循環,如果傾家的祖先沒有因為情愛而受到詛咒,那麼他的後人也不會因為擁有靈力被滅族。有因必有果,傾笑覺得自己何其無辜,莫名其妙就被卷入其中了。

坐在門口靜靜等待楚翊情,人來人往,卻總是不見他的身影,傾笑決定自己出去逛逛。

身邊沒有熟悉的人,她居然會有些慌張,這是這麼久以來,第一次可以在白天以人的身份溜達,居然有些不適應。

羽國的集市與她之前逛過的有些不同,有著羽國獨特的風味,放眼望去,基本都是手工制品。

傾笑無意中掃了下,就停留在一個小攤子上不走了。

那是一個專門賣面具的攤子,各式各樣,栩栩如生,很是逼真,其中有一個銀色的在,在陽光下反射著光,很是精致,小巧。

傾笑用手模了模,居然是軟的。

老板介紹說,「這是用羽國特產的材料做的,柔軟,不傷皮膚,還涂有羽國特質的顏料,保證不掉色,戴在臉上又舒服,又漂亮。」

傾笑很是喜歡,因為她記得楚翊情臉上戴著的就是這樣的面具,看久了居然覺得很漂亮,如果自己也能有一個就好了。

傾笑模了模自己的錢袋,笑著問︰「多少錢?」

那小攤子的主人看了看她,尷尬地笑了笑︰「本店有個特殊的規矩,不收銀子。」

傾笑詫異︰「不收銀子?那直接送我?這麼好?」說完拿著轉身就要走,還不忘道了謝。

「等一下!」攤主拉住了她,「本店雖然不收銀子,但是還有個規定,需要射箭射中紅心,才可以選一個面具。」

然後指了指遠處的箭靶,又伸出了手︰「一次十文錢。」

傾笑想了想︰「我給你十一文,你直接賣給我吧。」

「……不行。」

沒辦法,傾笑只能拿起了桌子上的弓箭,老板遞給了她一直極輕極小的劍,得意的笑了笑︰「姑娘,拉弓的時候可要小心點,別傷了自己的手指。」

傾笑感動地點了點頭︰「你真是好心啊,沒關系,就算我手指被劃破了,也不會怪你的。你也是生意需要嘛!」

攤主搖了搖頭,笑道︰「如果你弄傷了手指,可是要賠我一個干淨的弓的。」

傾笑忍住不把劍射向他的腦袋。但是想想,為了別人的冷言冷語造成實質性的傷害對自己來說實在是吃虧,不過攤主很快一定會為他的話後悔。

別看傾笑糊里糊涂,什麼都不會,但其實她曾經可是百發百中的神箭手,如果那日傾家被滅門的時候,她的身邊有弓箭,她一定會射下那個狗皇帝的頭,即便自己難逃一死,也要他來殉葬。

拿著自己的戰利品趕回來,楚翊情卻還沒有回來,傾笑失望的將面具收到自己的懷中,听到身後有腳步的聲音,她激動地回過頭,笑意漸漸斂去,來的人是凝玉,活著的凝玉。

傾笑恍惚了很久,這才記起,自己似乎在歷史上做了一些小手腳,凝玉還活著,說明那小手腳其實起了很大的作用,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凝玉會找上她,看著凝玉望著她冷漠的眼神,傾笑知道,再次回到現實世界,除了楚翊情,薛妤妍和她自己以外,所有人的記憶都重新被洗刷了一遍。

現在的凝玉是一個新的凝玉,一個從沒有見過她的凝玉。

「這位姑娘,你找誰?」

凝玉繼續冷漠的望著傾笑,打量了她很久,淡淡道︰「我听一個朋友說,這個世界上有個人很奇特,可以改變時間的軌跡,既然如此,應該知道很多別人不知道的事。她告訴我,那個人就是你,她說你曾經回到過那段過去,我想知道,在那段歷史中,大家都瞞著我什麼。」

聲音在屋內輕輕回蕩,傾笑愣了一下,猜到了她所指的是什麼,然後回答道︰「我听不懂你在說什麼。」

她欲言又止︰「我曾經虧欠過一人,」她眼神空洞,「我想知道,明明他是最後的贏家,可是為什麼,我還活著,他卻死了?」

傾笑挑眉,她的確有那個能力。

因為她回去過那段過去,所以燈籠上隱隱約約有著那段過去的氣息,只要施展靈力就可以看見他們忽略的那段故事。

但是那是件很危險的事,因為她近來耗費的靈力實在有些多,再這樣下去,即使引再多的魂也救不了她。

當然還有一種方法,就是利用鮮血,女子的血屬于陰,不停地滴在燈籠上,可以增加燈籠的靈性,或許可以彌補她不足的靈力。

但是在這期間,她必須不停地滴血,只要有一瞬間停止了,那麼畫面就會立刻截止,前功盡棄,而傾笑說不定會被靈力反噬。

樂于助人是好事,但是若是連自己的命都沒了,就太虧了。

傾笑覺得自己沒必要找這麼麻煩的事情,于是推拒道︰「我的確想幫你,但是這是屬于泄露天機,一旦泄露天機,會遭天譴的,到時候你會死無葬身之地,我不能幫你,因為我無法看著一個大活人在我面前死了。而且遭受天譴的人是無法轉世的,生生世世都要受烈火焚身之苦,何苦呢。」

傾笑打開了門︰「所以,你還是回去吧,好好過日子。」

凝玉將門重新關上︰「我不怕。」

傾笑無語︰「我怕。」

凝玉笑道︰「我從睜眼那刻開始,就一直想死,我一直在想,人活在這個世間究竟為了什麼?人與人之間除了彼此利用,彼此傷害,還能做什麼?我知道自己是個壞女人,我做了太多太多的錯事,老天給我最大的懲罰,就是它不讓我死。我想,我上輩子一定做了什麼錯事,所以這輩子注定是來受罰的。」

她望著傾笑︰「再也沒有來世也好,我早就不想再也來世了,我對不起很多人,對不起自己的爹娘,因為我忘記了他們的仇恨,我對不起自己的丈夫,因為我一直想的都是殺了他,我對不起我愛的人,因為我早就對他失望透頂了。」

「而我更對不起的,是我未出生的孩子,因為我,他的爹再也看不到他了……」

傾笑沉默了,因為她想到了自己的深仇大恨,在某種程度上,她可以理解凝玉的心情。

「既然這樣,你割破自己的手腕,把血滴到這個茶碗里吧。」

傾笑並不是被她感動了,而是想到等到所有的事情了解後,自己也會走上跟她類似的路。

幫助凝玉,也是為了看一看自己未來可能會走過的路。

提前做好心理準備,在事情全部發生的時候,就不會太手忙腳亂。

但是血需要滴在燈籠內,這讓她又有些發愁。

好在這個時候,楚翊情回來了。他推開門,望著屋內兩人,皺眉道︰「你們在干嘛?」

傾笑擠了擠眼楮,拉著楚翊情就出了門︰「幫我個忙好不好?」

楚翊情搖頭。

傾笑搖著他的膀子︰「公子,你不能不管我,不能丟下我!」

楚翊情頭疼︰「先說。」

最後,楚翊情拿著一只燈籠,將凝玉的血倒進燈籠內,變成燈籠的傾笑舒了一口氣。

燈籠漸漸發光,有畫面投在了雪白的牆壁上,就像是皮影戲,但是卻更加真實,畢竟這是真人演的。

畫面中,出現的是南宮絕壽辰那天,那夜是滿月,以往傾笑他們的關注點都是在凝玉的身上,這一次,他們總算可以看一看南宮絕究竟做了什麼。

初見凝玉,南宮絕被跳著舞的凝玉吸引,他根本就沒有想到那是一個圈套。

因為凝玉跳的那支舞是他母後跳過的,他的大腦一下子空白,只記得那個不停旋轉的身影。

而且,她看著他的時候,眼中沒有勾/引,亦沒有柔情,甚至于沒有感情,如果是圈套,那麼那個女子的演技未免太假了。

更何況,就算是圈套,他也不怕,一個女子而已,能鬧出什麼名堂。

將凝玉留在宮中,完全只是一時高興,只因為難得有個女子可以使他眼前一亮。

而直到某天自己無意在玉閣見到她的時候,他才開始慢慢上心。

她長的很魅,一言一行都勾人心魂,偏偏她的眼神純淨到像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姑娘,雖然很矛盾,但也並不覺得哪里怪異。

那一夜,他吹簫,她舞蹈,他詫異的發現自己居然動了心,這是一個不祥的征兆,他轉身準備離開,卻被她緊緊抱住了。

「陛下,陛下您不肯留下來過夜,是嫌棄我只是個舞姬嗎?」

那是他第一次看到她的眼淚,他從小在後宮長大,見識過不同的女子為了爭寵,耍盡手段,眼淚根本不算什麼。

但是那夜,當她的眼淚滴在他的手上的時候,他听到自己的心跳聲,那眼淚是熱的。

他說不出的高興,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居然會高興?

或許之前的凝玉在他的面前,太虛幻,太遙遠了,雖然離你就幾步的距離,但是總是很沒有存在感,總會讓他覺得,一眨眼,就什麼都沒有了。

那夜在屋內,她解自己的衣服,服侍人的手段很熟練,他一時有些心涼,這才想起,她只是一個舞姬,並不是那些名門閨秀。

他甚至有些生氣,總覺得她不應該懂那麼多。

他將她壓在身下,她的身子在輕輕顫抖,他皺眉,覺得她一定是在演戲。

當他進入的時候,才詫異的發現,原來她的顫抖並不是演戲,而是真的害怕……

這件事未免太奇怪了,他暗地里派人偷偷去查。

後來才知道,那個女子是南宮逸送進宮的,是南宮逸從戰場帶回來的孤女。

他怎麼會不明白自己的弟弟在想些什麼,在他弟弟的眼中,他一直只是一個書呆子,沒有城府的。

精心培養了這麼多年,處心積慮地將凝玉送進宮,必定是做好了嚴密的部署。

一直以來,他都覺得斬草要除根,不能一舉擊敗對手的時候,可以先韜光養晦。

特別是對方是自己的親弟弟的時候,皇族犯法,如果不是什麼十惡不赦的大罪,一般頂多是個圈禁,只要還活著,總有一天會像雜草一樣再站起來。

「你說,凝玉大病一場後,失憶了?」

密探頓了頓,回答道︰「是的。」

南宮絕眸色暗了暗,他看了看屋外的景色,心中想著,她其實也是一個可憐的女子。

那一天,他因為朝堂上的事,心情煩悶,遣散了所有人,到處走著。

不知不覺就走到了御河邊,御河是唯一一條通往宮外的河,因為曾經死過很多人,所以很少有人來這里。

以往他心情不好的時候,最喜歡的就是到這里來散心。

而那日,他才繞過彎,就看到了兩個身影。

「你是不是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南宮逸吼道。

「我只是你的一顆棋子!而如今你連一顆棋子也不相信了?」

南宮逸拽住她,「不要相信南宮絕,更不要愛上他,不然你會後悔的。」

「後不後悔那是我自己的事。」凝玉掙扎著擺月兌南宮逸的束縛,「你不要忘了,是你把我送到他身邊,是你要我想盡辦法讓他愛上我,那你憑什麼現在出來怪我?」

南宮逸心中一涼,松開了手,「很快,我就會逼宮了,你等著我。」

南宮絕皺眉听著這一切。

所以事實證明,她是個不合格的細作。

南宮絕突然想到,密探曾經回報說,南宮逸為了培養凝玉,曾把她丟進青樓,讓她在男人堆里賣笑周/旋,學著看會每一個人的臉色,學會甜言蜜語,更學會了殺人…

他想,或許南宮逸這次真的是送對了人,但是或許南宮逸又做錯了。

他錯在將一個原本善良的女子弄的傷痕累累,然後送到他的身邊。

他憐惜她,甚至到現在愛上了她。不為別的,就是因為心動。

但是凝玉卻總是想盡辦法,勸他納妃,她說,如果他不納妃,群臣一定會罵她妖孽禍國,她說她膽子很小,害怕被人罵。

可是他卻不想被別的女人觸踫,他覺得後宮佳麗三千,只要她一個便夠。

那些後妃無數的皇帝,多半是因為沒有尋找到最愛的那個女子,因為一旦遇到了,就會覺得多一個人都礙眼。

她想要害他,他知道,但是他不害怕。

他相信,自己終有一天可以感動她,甚至他覺得自己已經感動她了,終有一天,他要讓他明白,南宮逸不值得她賣命,他要讓她知道,她並不那麼卑微,她在他的眼中是比任何人都要重要。

他也相信,她的確是膽子小的,只是被現實逼迫的,必須淪為一顆棋子,但是即便立她為後會嚇到她,他也絕對不會退縮。

他要跟她在一起,不管是生還是死。

他的後只能是她,就算死了,他的陵墓邊上,陪伴的也必須是她。他就是如此霸道,要麼不愛,一愛便不會讓別人覬覦他的東西。

但是,如果想要和她長相廝守,他就必須狠下心除去南宮逸,不為別的,只是因為那場感情中,容不得第三個人來攪局,他輸不起。

逼宮是嗎?好戲似乎才要開始。趁這個機會,斬草除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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