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意一听就驚大發了!
「使不得啊七小姐,你身份尊貴又不會武功,怎能與隱閣那些殺手一齊出府,再說老爺也不會答應的!」
把她的話自動過濾只剩下‘出府’兩個字,沂璃昂起平扁的xiong部大義凜然,「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三表哥此行必定凶險萬分,我雖手無縛雞之力,但勝在有一顆智慧的頭腦!」
屏息一口氣,她看向只剩下最後一絲幽藍光幕的天邊,壯烈地,「既然我爹有心成就大業,身為他的女兒,身為相府七小姐,怎能不出一份薄力?!」
罷了,她留下話說‘去北苑找三表哥敘敘’,腳下邁著輕快的步子,眨眼間就跑遠了,喊都喊不回來。
那背影要多歡快有多歡快!
畫意茫然了。
與鳳錦流相關的可怖傳言不勝枚舉,隱閣那些殺手都不願意去找死,怎的七小姐求之不及?
呆呆的立在原地半響,她滿頭霧水道,「莫不是瘋了罷……」
說完恍覺自己又失言了,她用手遮了遮口,再望四下,天色愈沉,也不知江生到底與大夫人說了沒有。
她心中沒底,接二連三的嘆著氣,邁步向碧春園走去。
待人遠離,這處才將恢復原本的寧謐,忽地,兩道暗影悄無聲息的從假山高處平穩落地。
兩人皆為年輕男子,一人著玄黑勁裝,腰間佩兩把極長的劍,黑色劍鞘簡素深沉,與他的人一樣,鋒芒不露,出鞘必有鮮血祭劍。
相較之下,另一人可謂‘張揚’。
漸暗的天色隱藏了他的臉容,單望那身形輪廓都透著不凡之氣。
天青色錦袍用銀線堆刺著繁復的雲紋,寒風涌動,袍角輕漾,仿似那雲會隨時飛出來,飛到他的蟒靴前,只消他抬步一跨,便可騰雲駕霧,去到任何他想去的地方。
即便站在無光無亮之處,他也照樣光彩熠熠,如同天驕。
飄逸若仙之感渾然天成,即便望不清他的臉貌,也必叫人覺著是位絕然俊美的男子。
將手中閉合的白玉骨扇在修美的手指間轉了轉,他玩味道,「天將降大任于斯人……」
那個降到她身上的‘大任’是取他的性命麼?
鳳錦流提唇輕笑,沒想到來一趟相府,會听到這番大言不慚的狂話。
勁裝男子亦是在沉吟先前听到的對話。
起初隨十九爺潛入相府,以為只是撞見了下人因為私情在此離別,哪想原來假山下還藏著一個,那婢女喚她七小姐,是……司徒正我的女兒?
收回思緒,他畢恭畢敬的對身旁的男子請道,「爺,此地不宜久留,盡快入宮吧!」
入宮?
指尖的折扇倏的停下,握于骨節修長的手中,一時興起,「既然司徒老兒這麼想本王死,本王為何不給他個施展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