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跤摔得著實不雅,泉水不深,沂璃只嗆了半口溫泉水,就用雙手撐起了自己,露出水面。
抬眸,毫無征兆的撞ru無盡的深淵里。
她離他很近,鼻息可相拂。
他的雙眼遠看似遙不可及的星辰,近近的望,又像是一潭死氣沉沉的湖水,里面除了絕望什麼都沒有。
怎麼會有這樣的人?
沂璃看得一呆,繼而被雙手超出承受的冰涼之感凍得倉促回神!
埋下濕漉漉的腦袋,她立刻就窘了。
原來她,呃……兩只手正撐在人家的大腿上。
‘文思源’也並非不著寸絲,他著一條白絲緞長褲,浸了水之後有些透明,只不管沂璃如何純潔的努力,還是什麼也看不到。
而且,他冰得很不正常。
「你可看夠了?」鳳錦流不悅的問,心中卻泛起了疑惑。
她怎麼沒有被……凍死?
且是在她跌進泉池中後,他明顯察覺水比方才暖了許多。
沂璃做賊心虛,疊聲道,「看夠了看夠了,哦不對,我什麼也沒看見!呵呵……」
復而抬起頭,她又驚乍上了,「哇!你的頭發!!」
鳳錦流聞言生疑,側眸望去,只見鋪散在周身的發正以肉眼可追尋的速度恢復成墨色,一絲絲,一縷縷,從發根至發梢,萬物等來了復蘇。
身邊四周越發溫暖,凝結在泉口和石壁上的冰開始消融,迷蒙的水霧更為厚重,分明夜空還在飄著雪,他卻不覺得冷了。
鳳錦流驚異至極!
原本想要推開她的動作也頓了下來。
冷眸中恢復了幾許色彩,淡薄的看著面前其貌不揚的小丫頭,他問,「你叫司徒沂璃?」
「對呀!」沂璃笑眯眯的點頭,看他看得舍不得眨眼。
文二公子?
她將他認成了文思源?
鳳錦流暗笑,如此也好罷。
由是這會兒他倒想起來了,司徒沂璃,不正是那日相府里將斬殺他視為天降己任的那個?
‘文思源’若有所思,盯住自己的眼色里似笑非笑,懷著疑惑,剛才……他是想推開她的。
可能是在意她無意中看到他白發的樣子吧。
不小心窺視了人家的小秘密,沂璃頗為得意,張口就對美男把馬屁拍上了,「文二公子,你黑頭發的樣子更好看,真是——驚為天人!」
鳳錦流回神來,目光匯聚在她討好的小臉上,倏的一笑,他禮尚往來,耐人尋味道,「你也著實長得……驚了天人。」
嘿……
這文思源真有意思,不但不講究個‘男女授受不親’,還同她相互恭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