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絮」半垂眼簾,白皙的手指圓潤而泛著淡淡的光澤,有一下沒一下的把玩這手里的發絲,看似漫不經心的動作,卻像是在撩撥生命的絲弦,無處不是危險的味道。
「公,公子,柳絮在,您有什麼要吩咐。」柳絮這下是真的心慌了,也是真的怕了,臉上的笑容也漸漸僵硬直至龜裂,雙手緊握,那是人遇到緊張時的一種自然本能。
「你的主子是誰?」凌清幽向來不喜拐彎抹角,冰冷的聲音沒有起伏,卻帶著戾氣,不經意的一瞥,陣陣涼風席卷而過。
「奴婢听……,听不懂公子的意思,奴婢的主子當然是公子您了!」強裝鎮定的聲音不難听出其中的顫音,飄忽不定的眼神更多的心虛。
凌清幽一听,嘴角的笑更深了兩分,把玩的手指慢慢松開,低斂的眸子緩緩抬起。好似冬眠的毒蛇幡然醒悟,沾滿毒液的信子正在一點一點的吞噬著獵物。
「你是聰明人,不要妄圖耍心眼,下場你應該知道。」
冷,好冷,這種痛徹心扉的冷,像是置身于萬年冰雪之中,渾身的血液都在這一刻凝固,身上的冷汗一層一層的滲出,這是一種難以壓制的心悸。
原來,原來這才是真正的他,一個渾身戾氣絲毫不遜色于她主子的人。
為什麼自己之前沒有看到,為什麼自己之前沒有發現,是自己輕敵了?不,是他隱藏的太深,是他太會收斂自己的氣息。自己到底是遇到了一個什麼樣的人,人?不,他是惡魔,是一個隱在暗處隨時伸出獠牙的魔鬼……
「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極度的恐懼再回歸于平靜,柳絮的心在這一刻難得靜了下來,也就不在帶她那張虛假的面具。
「見到你的時候」凌清幽很樂意在看看炸了毛的貓一副患得患失的模樣,挑了挑眉,冷淡的聲音帶著幾分諷刺。
「既然知道我的目的,那為何還要救我。」柳絮沒有想到凌清幽居然如此干脆,心在一次跌落谷底,剩下的一片淒涼。
原來,自己從頭到尾就是一個跳梁小丑,自導自演了一出戲,自認為合情合理,別人卻只當是一場笑話,冷眼觀望。
「為什麼?因為本公子想看戲。」邪美的眼眸一挑,清冽的聲音直接將柳絮打落十八層地獄。
看戲?看戲?他居然只是想看戲而已,柳絮露出一絲苦澀的笑容,心已經痛的沒有了知覺。
「好了,你想知道的都告訴你了,那麼本公子想知道的,嗯?」沉寂的眼神猶如千年的寒潭,散發著幽幽的涼氣,肆虐的淺笑,好似鐵血冰蓮,勾魂攝魄。
「我想問你一個問題」柳絮痴痴的看著凌清幽,即使眼前的人是一株罌粟,妖艷而危險,她也甘之如飴。
「不要試圖挑戰我的耐心。」紅唇親啟,輕輕的幾個字飄了出來,低低的嗓音像是覆了一層魔性,在空氣中漂浮,絲絲魅惑,危險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