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上,末將不敢。《》」夏笙花規規矩矩地低下頭,垂下的眼簾里,並沒有嚴挽歌。
炎挽歌有些驚愕,也有些失望,他印象中的夏笙花,從來都不會這樣低下頭對著別人,他印象中的夏笙花,不該是這樣。
「你變了。」炎挽歌感嘆著,瞥了一眼福公公,示意他帶著魏小侯爺哪兒涼快哪兒呆著去,福公公立馬諂媚著上前,把夏笙花扶在手里的魏長清接過來,麻溜兒地走遠了。♀
夏笙花目送福公公遠去,覺得人真是不可貌相,福公公這樣的土肥圓居然也能有健步如飛的一天,真乃天下之一大奇觀是也!
「笙花?」炎挽歌見夏笙花眼楮直盯著福公公二人,想到方才她一手攬著魏長清的肩,覺得很不爽,但並沒有立刻表現在臉上,只是溫柔地叫夏笙花的名字。
夏笙花听見嚴挽歌叫自己,有些依依不舍眼前的奇觀,但還是收回了目光,畢竟現在在自己面前的不是別人,是當今天子。♀嚴挽歌是皇帝,就注定了他這一輩子都是低著腦袋看人的,她雖然是長公主的女兒,又是個將軍,終究還是為人臣子,自然不能對嚴挽歌放肆。
「皇上有事?」夏笙花問道。
「你我八年未見,這次回來,一定要好好敘敘舊,走,到朕的寢……」
「皇上……」夏笙花開口打斷炎挽歌說道嘴邊的話︰「您現在是皇上,按照律法,武官是不能進天子寢宮的。」自古武官就是一把雙刃劍,用的好,國家便能繁榮昌盛,用得不好,那麼國家易主也不是不可能。反觀朝中文臣,除了私下結黨營私之外,也掀不起什麼大浪,自然皇帝是比較嫌棄粗莽的武官而更偏袒有文化有素養的文官了。所以天啟古來便有規定,武將不能進皇帝寢宮,而文官卻沒有這個限制。
所以夏笙花在邊疆撈不到油水,朝廷里面卻都是些個腦滿腸肥的蛆蟲。
夏笙花對皇帝的這點做法是不贊同的,武將雖說多為莽夫,但都是些熱血漢子,若是皇帝肯重用,也未必會不忠,倒是文官里面多的是些花花腸子陰險思想。
「……你需要這麼介意麼?」炎挽歌微微皺眉,眉心處凸起一個小小的疙瘩,夏笙花很想伸出手指戳一下那個疙瘩,但還是忍住了,炎挽歌不是太子,他現在是皇帝,她夏笙花既不是妃嬪也不是太後,隨便伸手按是要被判罪的。
「古法不能不遵循,皇上還是選個開闊清靜些的地方,你我二人把酒言歡即可,末將在邊疆說慣了粗話,若是醉了,皇上可要見諒啊。」夏笙花說著,也想拍拍炎挽歌,但到底還是沒下手,有些尷尬地把手垂下來︰「皇上請恕罪。」
「你何罪之有?」炎挽歌有些難過,夏笙花這樣,要不就是還沒原諒他,要不,就是她已經變了,變得思想迂腐,等級尊卑分明。
「不該妄圖觸犯龍體。」夏笙花繼續客套,反正客套幾句又不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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