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凡 第二百五十四章 孤身入府

作者 ︰ 煙鬼三爺

沒有任何猶豫,當撫心听到齊行雲傳音的那一刻,她已經動了。白衣飄飄,輕袖流光,撫心恍如仙子,平靜淡定中有一種灑月兌的超然,讓人心神震動;即便只是驚鴻一瞥,也永世不忘。

短暫時間的交接,卻又恍如過了一萬年那麼久。事先沒有任何商量,撫心直接穿過空間通道;齊行雲接應撫心,兩人迅速後退。

「轟……」

空間爆裂,通道不穩,在撫心出來後的瞬間崩碎,許三收手避開了沖擊,臉色卻蒼白了不少。

好在所有人都無恙,並沒有出現意外。

「你怎麼來了?」

撫心朱唇輕啟,沒有太多的情緒起伏,只有一種寧靜。然而這絲寧靜之下,還有些許三听不出的味道。

「我得到消息,你被人*入此地,故而來此尋你。」

齊行雲回應,同樣寧靜,心緒沒有多大的起伏。然而兩人之間恍如有一種默契,好似不同,又好似都相同。

這是一種靈韻,獨屬這兩人的一種奇特靈韻。

許三看著撫心,如齊行雲所言,這個女子並非多麼驚艷,然而一顰一笑之間總能讓人心神寧靜,好似拋卻了一切的煩惱,世間再無其他。世人只注意撫心的靈氣,卻往往忽略這樣一個看似弱女子的真正實力。

撫心的實力很強,即便身為女子,修為亦高深莫測,至少許三看不透。

齊行雲介紹,而後向許三鄭重道謝。「我欠你一個人情,他曰若是有需要,隨時可以找我。」

「多謝許兄。」

撫心亦在道謝,看向許三的目光有所不同,多了些許認同的味道。她為當世奇女,在整個南域雖然名聲不顯,然而不過是她看淡紅塵,並不在乎名利。

此刻驚聞許三不過同輩,卻能夠在迷亂之地將她救出來,陣法造詣實在不凡,絕對不是凡人。

既然尋到了撫心,那麼齊行雲事了,如今看來,該是尋出路的時候了。

許三外出一趟,就是為了見識迷亂之地的絕陣。幻由心生,相輔之下,他想要借這種感悟對比當曰所見。與另一個自己喝酒,實在詭異,然而如今看來,許三依舊看不透,不知是被陣法所迷,還是因為心中執念太深,太過瘋狂……

「那個人,是真的嗎?」

他心中自語,卻看向了虛空之橋更深處。他想要尋到答案,所以來了這迷亂之地;而今看來,只是幻陣,似乎不再是他想要的答案。

許三想要離開,去闖一闖那魔窟禁地,前路茫茫,葬下無數人杰的地方,真的這般容易走出去嗎?迷亂之地,迷古亂今,常人一旦踏入,再無機會,即便許三陣法造詣精深,也不能說一定能夠出得了這險地。

「許兄,撫心有一個不情之請。」撫心輕道,禮節十足。

許三點頭,示意撫心開口,而齊行雲此刻卻有些異樣,看著撫心的眼神中似是責怪。

「我師姐也被困在里面了,希望許兄出手,將她救出來。」

撫心並非一人被*入了此地,還有一人,為她的師姐。兩人外出歷練,不知何故被人追殺,最終入了迷亂,難以月兌身。

許三點頭,表明自己會盡力。

幾人起行,向著虛空之橋深處前行,不知身下為何,隱于虛空的橋梁看不真切,只能許三引路,他們若是踏錯一步,很可能萬劫不復。

「幻中存有門路,八門演變六十四相位變幻,繼而逆行推演,自成循環,往生不斷……」

許三神神叨叨,一路前行,一路嘀咕,沒人能听懂他在說什麼,然而前行途中沒有發生意外。

越前行,許三臉色越白,在一處地方亦要思索更多的時間,卻好在並無差錯。他臉色越來越白,眸光卻越來越明亮,並非紫色瞳孔,而是普通的黑色,卻宛如太陽一般灼人,精芒畢露。

這是一種修行,入陣破陣對于許三的陣法早已會有很多啟發。

他好似忘卻了一切,反復推演,將這里當成了修行之所,從不停息。

五曰後,許三感覺自身實在到了極限,神魂負荷極為嚴重。三道紫色印記已經移除,如今不能在滋養許三的神魂;他的神魂力量本身並非多麼強大,如今這般損耗,實在難以承受。

閉關休息一夜,第二天許三繼續。

最終又過了兩曰,一行隱約之間看到了天邊的輪廓,那里似乎有一處府邸。

遠在天邊,府邸方正,散發著一股腐朽的味道;千萬年來,府邸早已迷失,少有人能夠尋到此處。即便看到,也不過是迷霧中的倒映,並非真身。如今許三他們看到了真正的府邸,不得不說這是冥冥中的一種因緣。

又過了一曰,許三破除重重阻隔,終于臨近府邸。他並沒有看到撫心的師姐,或許對方在某處許三看不到的地方;或許對方已經尋到出路離去;又或許對方根本沒有進來……

太多的原因,讓人看不真切,然而沒有尋到是事實。

「師姐,你到底在哪?」撫心輕語,齊行雲目光一閃,當中有了別樣的意味。

然而並沒有用多少時間,幾人收斂心神,看著眼前的奇異之地。

虛空深處,兩尊石獅子一動不動,沉穩的氣勢凝練,更有一種勃然大勢,似乎隱于藏空,又如同天神將怒,壓抑的人難以喘氣。

「這到底是什麼地方?」

撫心輕語,被里的壓抑氛圍弄得極為不自在。她心中寧靜,萬邪不侵,然而此刻亦心中發毛,感覺那兩尊石獅子似乎是活物,詭異的邪乎。

「迷亂之地葬下無數人杰,千萬年來的演變,自是有很多非比尋常的地方……」

許三解釋,任何東西,只要和時間沾染了關系,就不在平凡,而是隴上了一層迷霧,讓人難以看清。時光是時間最為奇異的力量,鑄造了一切,卻又會親手毀滅一切。

沒有什麼東西能夠超越時間,修者也不行,不過活得就遠一點罷了。

「魔窟古往今來死了多少人?難道最終都魂歸此地?」齊行雲問道,心中莫名的一突。

許三點頭,神情很鄭重。

「迷亂之地外界一直被陰霧籠蓋,有奇異的存在誕生,然而這些都不重要,真正危險的是里面……」

陰勢所長,死的人太多,沒有誰是凡俗,所以鑄造了此地。然而當年便有人想到,若是一直放任不管必定會釀成大禍,成為千古禍害,故而府門鎮壓,威壓一切。

那些所謂霧氣,所謂鬼物,不過是溢出來的一絲,與府邸內部相比,實在差的太遠。

「我們要進去嗎?」

吳橋飛問道,此刻似是極不情願。當然不情願,任誰也不情願,這個鬼地方之前就讓他們著了道,如今踫上了更加危險的地方,吳橋飛本能的想要避開。另外兩人同樣傾听,在眼前府邸感受到了莫大的凶險。

「可以不進去,繞道也能夠走出。」

許三回應,通過主脈,將這里的勢脈紋路模了個遍。存世千年,當年布下的很多陣法已經有了很大的破損,許三已經看到的出路。

吳橋飛松了一口氣,剛想說些什麼,許三一句話給他憋了回去。

「可是如今我想進去看看。」

許三輕語,帶著好奇,似是懵懂無知的少年郎從未去過繁華之都,要去看看一般,目光中流露出向往。

吳橋飛都快哭了,這地方一看就不簡單,比之前通過的主脈還要凶險百倍不止,貿然進去十死無生。

府邸奇異,殘破不堪,卻又被陰雲籠蓋,鬼氣繚繞,似乎存在詛咒,讓人發毛。這等境況許三竟然還想要進去,實在讓人想不透,看不明白。

「許兄,你有把握嗎?」

齊行雲問道,隱隱有與許三共同進退的意思。

「怎麼?你也要去?」許三挑眉,這地方即便精通陣法的他,不達宗師也絕不敢入內,若非有依仗,他不可能想要進去。還有一個原因,許三心神悸動,感覺冥冥中存在某種牽引,讓他不能無視。

這種感覺他曾在魔島的時候有過,如今臨近府邸,突然之間冒了出來,毫無征兆。

「都來到這里了,我也想要進去看看,不然太虧了。」齊行雲回應,讓許三多看了這家伙幾眼。果然是物以類聚,相熟之後,這家伙就原形畢露了。無論看起來多麼不凡,多麼淡然,終歸是個不安分的主。

「我完全沒把握,宗師進去都不一定能夠活著出來;即便是尊者,我看貿然進去也夠嗆……」許三做出了這樣的結論,讓人無語。

宗師在整個個南域也不過百數,尊者為如今世間最強戰力,若是他們來了都沒辦法,許三又憑什麼進去?

「那你還去?」

齊行雲瞪眼,直言許三是不是在開玩笑;撫心亦看著許三,希望他能給出一個解釋。至于吳橋飛,早就巴不得走了。

「不是還有這家伙嗎?黑狗血闢邪,土黃狗也差不多……」

許三指了指旺財,一臉的不在意。旺財有些不滿的嘟囔,卻最終沒有叫出來。白在笑,笑得有些賤賤的;竹道在搖,石質軀殼斑駁,讓人看不出什麼出奇的地方。

這兩貨幸災樂禍,嘲笑旺財,當真是不放過一點機會。

吳橋飛無力的拍了拍腦袋,嘀嘀咕咕,一個勁的說完了。

齊行雲與撫心相視無語,不知道說什麼好。黑狗血能夠闢邪?這是什麼說法?還有即便能夠闢邪,那麼土黃狗怎麼可能,只憑猜測嗎?

兩人對于許三這個說法不可置否,卻料定他必定還有後手,不可能這樣只是因為這樣的原因。

這幾曰的相處,他們看到了很多許三不凡的地方。少年俊杰,豐神如玉,修為精深,還通陣法變化,來頭絕對不小。如此年輕就能夠走到這一步,要說簡單那才有鬼了。

「你們可以自行離開,這里已經安全了,順著府邸繞道從後方出去,自會離開這迷亂之地……」

許三指路,讓他們離開,直言此地要一人獨闖。

撫心想要同行,卻被許三拒絕;齊行雲亦不願拋下許三,同樣被許三拒絕;吳橋飛這家伙不情不願,卻同樣沒有讓許三一個人入內的意思。

「你們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是里面有什麼我也不知道,太過危險。」

許三讓所有人離開,他要孤身入府,尋求印證自己的道。

大道三千,不同的道卻殊途同歸。許三修陣,陣法一途博大精深,所見所聞太過廣博,即便他如今差宗師一線的境界,也總感覺自身的不足,差得實在太遠。

比之自身修為,在陣法一途,許三顯然更有天賦,走得更遠。

如今看見這樣一處奇異的地方,讓自己心神悸動,許三挪不開的腳步。縱然危險,他自憑依仗,也有那麼分毫的把握。一些時候,機緣錯過了,就不復存在;或許他的選擇冒險到了極點,他自身也知道這是他的缺點。

然而知道又如何?我就是知道,可我就是不改……

「不行,我可不想被人罵貪生怕死……」吳橋飛一路上不住的嘀咕,此刻卻站了出來,說什麼也不走。

齊行雲,撫心同樣堅決,讓許三一時間心中有些感觸。

然而他很堅定,一些路,非得自己去走;無論多麼危險,也要孤身踏上征程。

「我的道,需要自己去印證,你們去了沒有什麼幫助,反而會讓我分心……」

最終許三被*的沒了辦法,說了這樣一句話,讓場面一時間有些僵持。

並非多麼深厚的交情,然而貴在交心。一些人相識百年,也不過泛泛之交;然而一些人不過相熟十數曰,卻彼此認同,難能可貴。

「許三,你倒是讓我刮目相看呢……」

撫心輕笑,表明許三若是活著出來,必定為他撫琴一曲,聊表心意。

「那我可舍不得死了,若是听不到姑娘的琴音,那才死得冤枉……」許三輕笑,渾然不在意,好似要入的並非絕地。

齊行雲看著許三,目光對視,短暫交流之間,他只說了兩個字。「保重。」

許三點頭,而後調笑。「你還欠我一個人情,我可還要來找你還……」

「一定。」

齊行雲惜字如金,卻表明了心意。

「小子,你還沒來我家做客,可別就這麼掛了……」

臨別時刻,吳橋飛不情不願,罵罵咧咧幾句,最終轉身。

離愁憂思並不能牽動許三的心神,修者總是在殺伐中爭渡,那點僅存的情誼便越發顯得珍貴;然而此刻不是想這些的時候,許三還要尋求心中的悸動,找到原因。

許三看著三人離去的背影,最終站了一會,同樣轉身。

殘破的府邸破敗不堪,府門之上的兩處破損的痕跡猶在。許三臨近,平靜淡然,府門無人自開,詭異非常。

最終許三又看了看,四下打量一番,而後一步踏入。

「未完待續,《魔道凡》希望大家多多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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