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殺我的人和你殺的人
楊貴妃技藝果然高超,讓我恍惚回到了高中時代,我的第一次就在那個懵懂的年代終結在了實習老師依依的紅色內褲上。這一次,不是我及時氣沉丹田,差點也就在楊貴妃門前吐口唾沫就鳴金收兵了。
我在網上學了一招叫注意力轉移法,說是太過激情把持不住要交貨的時候想想不開心的事,什麼惡心想什麼。楊貴妃舉起我的根左舌忝右咬的,我卻望著天花板想心事,這半年來發生了太多,公司也疏于管理,甚至公司都成了個累贅,我已經沒有那種事業的激情,離婚後這幾天更是過著白天沒莍事,晚上莍沒事的悲催生活,不知道今晚,劉默是不是也在含著周洋的棍子激情品嘗。
我一把摁住辛勤工作的楊貴妃,左手估模了一下位置,挺身殺入,楊貴妃啊的尖叫起來,###地叫著,老公你輕點,人家好痛。我狠狠抓住她的頭發,像個松開了發條的鬧鐘,沒命地抽送,嘴里還嘟嘟囔囔的叫著︰「我叫你背叛我,我叫你背叛我……」
王軍的電話把我從###的雲端拉回了地球,我示意楊貴妃稍息,跑到衛生間去接听。
電話里是嗦嗦的風聲和王軍的喘氣聲,我太熟悉的他的一切聲音,我說你個先人,有屁快放,王軍 的掛了電話。
回到床邊我無心再戰,楊貴妃也已繳械投降叉開大字橫躺在床上,我拍了拍她肥而不膩的說︰「騷娘們,日落收工了
楊貴妃略顯吃力的從床上滾落下來,顫顫巍巍的朝衛生間走去,嘴里還罵罵咧咧的,說是跟我們婊zi裝個錘子的清純,一個大男人日個b還哭哭啼啼的,我模了模濕潤的臉龐,羞愧萬分,慌忙到把錢甩到床上,抱頭而出。
嫖娼真是個只輸不贏的買賣,自己累得汗流浹背的卻還要給別人錢,表現疲軟人家笑話,表現堅挺則又招人唾罵,還要防黑防警防熟人,錢花得像做了賊似的,你說冤不冤。不過楊貴妃的一席話倒是點醒了夢中人,我張佳琪再也不能這麼窩囊的活著,誰離開誰活不了?劉默周洋,你們一對狗男女,這事還沒完。
于卓是王軍當年帶的兵,退伍後在卉寧搞起了地下私家偵探,07年在王軍組織的一次戰友聚會上有過一面之緣,當年我對這個小兵的職業嗤之以鼻,一直懷疑他所謂私家偵探的合法性。第二天一早我就給王軍打了個電話,說你找個時間幫我把小于約出來,我有事請他幫忙。
我還沒發動車,王軍就給我回話說于卓讓我去天虹大廈的地下停車場見面,我說你的兵娃子是不是腦殼被門夾了,搞得跟無間道似的,找個茶館聊聊不就得了。我正準備掛電話,王軍說︰「老貓,你來接下我,一起去
王軍上車後一直面色凝重,我說狼牙你苦個臉干什麼,想烘托哥離婚的悲慘氣氛啊,王軍說老貓有個事我一直沒說,今天有必要跟你說說。
我扶著方向盤,歪著腦殼問,你不會早就發現劉默給我帶了綠帽子沒說吧,王軍頓了頓說︰「有人要買你的命
那年劉默帶我回她老家,四鄰親朋都派了代表來看稀罕,那麼多眼楮肆無忌憚的往我身上掃,搞得我像個怪物似的,很不自在。晚上睡在炕頭,劉默抱著我脖子問我,老公,你猜他們說你像誰,我說我當然像我爸了,還能像誰?劉默說不是,是像一個大家都認識的人,我說誰啊,莫不成像劉德華?劉默哈哈大笑,說︰「臭美吧你,人家說你像唐僧
我楞了半天,想我也不是那麼嗦吧,怎麼會覺得我像那個唧唧歪歪的唐僧呢,劉默說,他姨說了,劉家女婿慈眉善目的像僔唐僧菩薩。
我雖然有個驢脾氣,但一不挖絕戶墳,二不敲寡婦門,總歸算個良民,這些年仕途失意,我想除了人家防著我記恨殺人,應該沒人要買我這個失敗者的命,生意場上別看我公司有十幾號人,但在同行眼里,是個不擇不扣的芝麻小店,吃的是他們不要的剩骨頭,也不可能招人惦記,誰需要買我這條多了不多,少了不少的爛命呢?
王軍說︰「老貓,你讓我找于卓,你知道于卓是干什麼的嗎?」
我說不是私家偵探嗎?王軍說沒那麼簡單,你少說了兩個字,是地下私家偵探,我說這偷拍**的活不是地下難道還是地上了?你倒是說誰想買我的命啊,王軍說︰「老貓你別總是一副不正經的樣子,你把車停下來,你看著我說,你用我們出生入死的過去發誓,今天我說的話,你要永遠爛在心里,絕不對第二個人講
認識王軍這麼多年,我還從來沒見他這麼莊重過,莊重得要我這個快要奔四的男人指天發誓,我的頭皮開始發麻,脊背冷汗直冒,我嘎的剎住車,回頭望著他說︰「你說吧,一定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
王軍盯了我的眼楮看了足足有30秒,緩緩的說︰「老貓,我殺過人,不是部隊出勤的那些事,就在今年,我殺過人,于卓也殺過人!」
「老貓,你帶後勤組突圍,我斷後!」2000年的元旦,我們在西北邊陲的一個荒漠戈壁上被恐怖組織偷襲,狼牙企圖把我推向指揮車這麼對我說。
那是一場慘烈的戰斗,但終究注定只是一場無聲的戰斗,在祖國各地彩旗招展歌舞升平的日子,沒有人會知道在這個荒無人煙的地方,正經歷著一場生死搏殺。我們本是協助國安和地方公安對一股dt恐怖份子進行一次圍剿,在兩天前,我們成功搗毀了他們的一個據點,國安和公安們一天前已經收拾戰果帶著活貨撤回了泰巴,我們的突擊小分隊也隨後回撤,留下了我們部隊的後勤和四個警員,準備銷毀一些數據後攜裝備文件擇機撤離。
王軍本是突擊組成員,但組織考慮到我和他的無障礙合作關系,讓他帶了一個班的戰士協同我們完成後續工作。晚飯過後,一個土雷的爆炸聲拉開了戰斗的序幕,當時我正在指揮帳篷和兩個警員商量明天回撤的路線,土雷響後,密集的槍聲響起,我一驚,掏出手槍閃進了2號帳篷。
2號帳篷是我負責的一個後勤組,也是這次任務最薄弱的一個環節,95短突和微沖的槍聲告訴我王軍的警衛班已經展開了反擊。個中細節我不想在這里有過多描述,因為它牽扯太多國家和軍隊的機密,那一役,雖然只有短短的20多分鐘,雖然殲滅9名恐怖份子,但我們的2名戰士也付出了年輕的生命,至始至終,我沒有听到一聲警槍的聲音。
那是我和狼牙搭檔出勤記錄里殺敵最多的一次,但也是最恥辱的一次,在犧牲面前,我們沒有勝利的喜悅,我記得那兩個戰士一個陝西,一個四川。也就是那次戰斗後,我才真正理解了恐怖分子的含義,我槍點倒一個後另一個義無反顧的朝我撲了過來。或許我用義無反顧有欠妥當,但他們就是那麼一群人,凶殘但絕對無畏,比躲在帳篷里一槍未發的那四個警官,英勇多了。
我全身寒毛都立起來了,再也無力駕車,我也殺過人,但當年我們舉槍射擊的時候都在默念著︰我是普通一兵,我要服從命令听從指揮,英勇頑強,不怕犧牲……那時我們有天大的理由安撫自己,我們是為了祖國和人民在終結別人的生命,而今天,車窗外繁華喧囂,狼牙,你真的終結了路人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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