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情人憐憫
我原本以為他們是有些什麼疑問要問我的,或者說他們是需要我幫助分析案子的,可是在張局辦公室呆了差不多20分鐘,張局再沒有提先前開會時的問題,而我的那點小發現也羞于和他提及,于是我就起身告辭。
張局也沒有留挽留我,只是讓我保持聯系,有需要的時候盡管聯系他,臨走他還給了我他手底下刑偵隊長劉濤的電話,說是緊急情況下也可以直接和劉濤取得聯系。
我這個編外的工作時肖廳封的,大家也算是給足了他們老大的面子,我有一種欽差大臣的感覺,誰都不敢得罪,誰都又想糊弄,我苦笑著走出了警局的大門。
初一的卉寧想要打個的還真不容易,就算是有,那些女人們也比我矯捷,明顯沖我停下的車她們也毫不客氣的鑽了進去,我本想上車後打開檔案袋,可是一段時間的等待下來,我再無法控制內心的好奇,站在大街上直接打開了檔案袋。
檔案袋里是一個未封口的信封,我在掏弄信封里東西的時候有種取錦囊妙計的感覺,覺得滑稽又可笑,信封里有兩張卡,一張是工行的銀行卡,一張卻是快捷賓館的房卡,我把信封口撐得老大,梗著脖子眯著眼楮朝里面瞅,但里面再無物件。
我有些感動,想不到李驍這家伙心還挺細,我很明顯的感覺到李驍是非要我給他打個電話,即便我不說些客套的感謝話,也總得問問銀行卡的密碼吧。
電話里傳來的背景聲音告訴我李驍現在還在趕往饒城的路上,我說東西我拿到了,多謝了。
李驍說︰「比我預計的要快啊,看來你是已經恢復過來了,不要謝我,卡是我妹出國時留給你的,說你那臭脾氣,肯定用得上。」
我不知道我這干癟的口袋和我的脾氣有什麼必然的聯系,但李驍的一席話讓我浮現起了李梅久違的模樣,只是我所能記起的依然只有李梅月兌光了衣服在我身上折騰的樣子,我想我是真的有愧于她的,劉默和徐睿,我最少還有感情,可李梅呢?
我現在經常控制自己不去回憶過去的荒唐,因為我自己都會覺得奇怪,以前的張佳琪怎麼就是那麼的不堪,冷血而又放蕩,我想那或許只是一個污穢的夢,夢醒了,我才知道羞恥和愧疚。
李驍說銀行卡的密碼是李梅的生日,他說他本不想交給我,這張卡在他手里有些時日了,我還在饒城的時候李梅就托付給他了,那時候他很是憤恨我對李梅的傷害,他認為是我一手造就了李梅的不幸,直到這次來卉寧,用他的話說就是看到了我張佳琪「頹然的無助」,這才決定交給我。
這是最近我幾天來第二次接受女人的施舍,我站在大街上感覺連鳥蛋都羞紅了,我趕忙岔開話題直截了當的重復著剛才問張局的問題︰「你覺得王軍和案子有多少聯系?不要說他槍殺了于卓和魏恆,說點我沒看到的。」
李驍說︰「首先,我不認為他槍殺了魏恆,魏恆的死根本就與王軍無關,他的尸體你也看到了,彈孔是死後被打上去的,和你……手法是一樣的,人可以說謊,但證據不會說謊,所以王軍槍殺的是于卓和另外一個人,這個人或許是魏恆的替身,也或許是某個在團伙里有分量的人物。」
李驍故意回避說到劉默,或許是因為報應,現在魏恆的遭遇竟然和劉默的如出一轍,但有時我又想,會不會侮辱劉默的主謀並不是魏恆,而是這個辱尸魏恆的人?不然為什麼會有如此相似的計謀?
李驍繼續說道︰「你和王軍的感情很深,這我們都有所了解,所以你問我對王軍涉案的看法,我還真不能如實說,道理你也懂,即便你是肖廳欽定的人,我也有必要為我的推測對你保密,因為你知道了或許會對案子不利。」
他如此坦白的告訴我他自己有所保留,他的這種做法也從一個側面告訴我他對王軍已經有了懷疑,可我不希望一直被蒙在古里,我需要他的資源與我共享,我不得不和他攤牌說︰「我也有一些發現,這是你們所不知道的,我想這些東西多少可以證明些什麼。」
通過這些時日的了解,我知道李驍想要通過自己的手拿下案子的願望有多迫切,所以我清楚拋出這句話後李驍必然會心動。
果然,只听李驍說︰「是些什麼發現?」
我說你如此不信任我,我憑什麼要把它告訴你,案子不是你李驍一個人的,卉寧這邊也藏龍臥虎,我相信他們也能把案子拿下來。
李驍嘿嘿冷笑道︰「你別跟我玩這種小孩子把戲了,卉寧警方掌握的東西我們內部完全可以共享,如果你真有什麼發現,我勸你還是說出來,不論是對我還是對卉寧的同志,這樣會有助于偵破,王軍的真相也會更快的顯露出來。」
李驍很輕松的又將了我一軍,他話里的玄機是說如果我真有所發現,除非我把它憋在心里憋出屎來,否則,只要告訴張局他們,他也一樣可以從內部獲取這些信息。
嗆了我一下之後,李驍又開始了軟攻勢,他語氣很誠懇的說︰「你呀,回避原則你該是清楚的,別說還只是我的一個推測,就算是真有什麼線索,只要是指向王軍的,我是真不能說,依你的性格,你比誰都清楚,只會壞了大事。」
李驍說的倒是掏心窩子的話,但我怎麼能就如此放過這個機會,我也語氣誠懇的說︰「你我都只是基于一些推測,或許我們兩個坦誠相待會激發彼此的靈感,對偵破是有好處的,王軍是我的兄弟沒錯,但原則上的問題我不會糊涂,這點你應該要信任我。」
李驍悶哼一聲說︰「什麼叫原則上的問題?假設真是王軍殺了他們,你們當過兵的肯定會給自己找個心理寬慰的理由,你們會說那些人都該死,然後就會心安理得的為行凶者找避罪的方法,你們的底線是什麼?你們的原則又是什麼?」
李驍的這幾句話把我問得啞口無言,我舉著手機一時無以應對,過了很久,我無趣的掛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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