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南山區別墅。
延伸在葉寒腳下的這道階梯原本通往臥室,可此刻在葉寒的眼底,卻是通往鮮血淋淋的地獄。
沒有反抗,不能反抗,葉寒並不知道她的步伐沉得有多笨重,她只知道,絞盡腦汁和磨盡心機也不能改變戰天胤就等在黑暗入口這個既定的事實,他一定就站在漆黑的某個角落,掛著冷絕的笑容窺探著她,一邊欣賞她的驚慌失措,一邊想著折磨她的方法。
「你還要呆在門口磨多久?」
听到那魔鬼般低沉的嗓音,葉寒終于不再逃避,伸手用力的將房門一推,可橘色燈光的華麗房間內,卻並不如她想象中的刑場一般,僅僅只是放著一桌豐盛的飯菜和一個等著她的溫柔男人。
「坐下吃飯
神情一滯,葉寒緩緩的吁一口氣。因為這樣好相處的戰天胤,似乎已經很久不見了,柔軟如玉,笑容和煦,眉宇間裝著的都是寵溺,笑容里全是柔情。
將緊繃的神經徹底放開,葉寒緩緩的拉開了他對面的椅子。「放了我姨媽
乘上一碗甜湯放在葉寒的面前,戰天胤點了點頭。「嗯,我為難一個老女人干嘛
「別再為難她下次!」
夾了一個雞腿放在葉寒的碗中,戰天胤依舊順從的頷首。「好,沒有下次
嘆一口氣,拿起手邊的碗筷,葉寒悶頭吃了幾口,只是沒什麼胃口,吃什麼東西都無比乏味。見她心不在焉,戰天胤也跟著靠上了椅子的靠背,並將雙眼半闔,雙手環胸。「就吃飽了?」
抬起視線,對上戰天胤那雙猶如黑洞般深不見底詭異無常的雙眸,葉寒猛然丟掉了手中的湯勺,站起身來拔腿就跑,只是她沒有來得及開門,便被身後的男人掐住了脖子,她拼命掙扎,但是卻被那男人狠狠的捏住了腰肢,並被他用力的往陽台的玻璃門前死命一摔。
這個男人,總是喂飽了他的獵物再慢慢折磨。她早該明白,他越是輕柔,之後的手段就越是凶殘。因為這個時候,代表她無論求饒或是反抗,諂媚或是引.誘,都已經在進門的第一刻失去了機會,她只剩一個結果。
那就是,等著被玩弄……
手腳酸軟,葉寒被迫將膝蓋磕在冰涼堅硬的地面,嬌顏以及整個胸.口的位置都貼在透明的玻璃門上,身體呈現屈辱姿態,腳.踝被蹩,渾身的衣物已經被四分五裂的漲.開,烏青的地方已經開始轉為暗紫,整個人的精神,也在急速的渙散之中。
「聊聊天吧
視線根本捕捉不到戰天胤身在何處,葉寒只能將視線投向透明漆黑的玻璃之外。「戰天胤,我有一個問題要問你,憋在心底很多年了,不管你今天要玩死我也好,還是殺了我也好,都如實的給我這個答案
「什麼?」站在葉寒身後的男人低沉的問道。
「為什麼,愛掐我脖子?」
「怎麼?終于好奇曾經對你體貼入微的男人為什麼會忽然化身冷漠無情的禽.獸?」將手中的紅酒順著葉寒的頭頂傾瀉而下,戰天胤勾起了惡魔般的低笑。「除了復仇,你還關心過什麼?」
「你原本就是個禽.獸不如的家伙!」
听到葉寒反駁的話,戰天胤隨手砸毀手中的玻璃高腳杯,將怒火延燒到房間的每個角落。
「我有說錯嗎?每個女人在你眼底都是無比低賤的,都被你撕碎了尊嚴踩在腳下,一條紅綢帶,兩個鐵手銬,三根木棍子……我只是其中之一,看到你本性的其中之一,你不是因為我而改變,你沒任何資格把憤怒發泄在我的身上!」
緩緩的蹲來,戰天胤用力的將葉寒的腦袋轉了過來,見她默默的掉著眼淚,他只用指月復替她拭去。「葉寒,你有多麼恨我?」
「我不恨你眼底堅定著,葉寒斬釘切鐵的回答。「我早已身在群魔亂舞的地獄,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
「你必須恨我!」
「怎麼辦?我就是恨不起來
嘶……
一聲長響,包裹葉寒的衣物,終于在戰天胤的粗暴之下,化為了一團零散的碎步,乖乖的躺在了地上。
而那帶著一身黑暗氣息的男人,則伸手覆上她的柔.軟,適力的揉.捏了幾分,輕輕的捻著她的紅色花.蕊,引得她不適的扭動了身軀,嘴里溢出一絲嬌.媚的呻.吟。
而後,是一種錐心蝕骨的撕裂,是一把刀尖劃過她胸口的疼痛,是那個男人凝神她身體的詭異,是鮮血順著小月復不停流淌的淒美……
「你今天不恨我,以後你總會恨我,我甚至能夠想象你將我生吞活剝的模樣,一定會像你胸口上的這個字一樣丑陋猙獰
感覺到那危險遠離了四周,葉寒早已被淚跡迷糊的雙眼只是渙散的垂到了右.胸之上。
恨。
而後,她感覺到戰天胤將一個東西拋在了她的懷里,仔細一看,原來是她的手機,上面有很多未接來電,但名字只有一個。
藍晉野。
「期待著吧,你的黑色未來!」
看著那個孤寂黑暗的背影,葉寒心頭一蟄,但是她只是輕輕的勾了勾唇角,因為她慶幸今晚逃過一劫。
戰天胤一走,葉如霜的身影很快便出現在房間門口,見她猶如妓.女一樣的躺在地上,她嚇的尖聲一叫。「寒寒,你沒事吧?」
「姨媽,他沒對你怎麼樣吧?」
搖著腦袋將葉寒扶起身來,葉如霜神色復雜。「他到底是誰?」
「研究他對你沒有好處,姨媽,還記得我說過什麼吧?不要踫他,不管他怎麼對我,都不要踫他,因為他是我這輩子都解決不掉的麻煩
「別說話了,我去拿藥箱!」
見葉如霜驚慌失措的模樣,葉寒深深的嘆一口氣,眼底即是無奈,也是欣慰。因為在她千算萬算的計劃里,戰天胤不是第二個藍晉野。
如果他是。
將沒有任何一個女人能夠過得了他的那關。
她真該感謝,他如此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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