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中男子似發了狂一般,倏然一口死死咬住我左手的食指。
我「啊」的一聲,吃痛不已,一股錐心之痛蔓延全身。
迎春不免我痛惜道,」小主宅心仁厚是好事,只是小主為了救人,而白白斷送自己的大好前程,實在是~~」
我只忍痛開口,」罷了,富貴天注定,不可強求
迎春不免動容,櫻唇微翕,欲言又止,終究沒有再說什麼。
那中年男子呼吸漸漸順暢,容色也恢復如常。很快太醫便領著一名小太監趕了過來。太醫為他看過脈相,朝我嘖嘖贊嘆,」小主宅心仁厚,膽識過人,微臣佩服不已
我莞爾一笑,」太醫你過譽了
太醫又為我診治了手上傷口,囑咐我手指不要沾水,以免潰爛,便命小太監攙著那中年男子回太醫院去了。
此刻面聖吉時已過,迎春扶著我回了群芳宮。
至晚間薛賞才領著眾秀女回來,我見眾人喜上眉梢,春風得意,心知她們已然獲封。
白氏亦獲聖上矚目,被封為正六品貴人,賜封號穎。她見著我,喜孜孜地對我道,」姐姐你不去豐澤殿面聖委實可惜」她歇了一歇,似頗為惋惜道,「這樣一來姐姐可該如何是好呢
我勉強擠出一絲笑容,,「無妨的,陳公公已經答允我會在皇上面前提起我的
她聞言,只是冷冷一笑。
入了夜,我正在自己房中臨窗讀李易安的《漱玉詞》,薛賞端了一碗銀耳蓮子羹進來。
她見我專心致志讀著那本《漱玉詞》,沉默良久,方啟齒道︰「小主可知你今日就下的那人是誰?「
聞言我不由好奇,放下手中書本,「這人是誰?」
「這人乃是蕭昭儀的丈夫
「什麼!」我不由吃了一驚。
薛賞似早知我會這般驚愕不已,當下不以為意,只是緩緩道,「他們夫婦二人本是常州人,過著男耕女織的日子。日子雖過的清苦些,但夫妻也是和和睦睦,相敬如賓的。八年前,皇上南巡之時听見河邊有女子唱歌,那歌聲動听婉轉動听,皇上便差人請了那女子過去面聖,那女子便是趙婕妤。皇上見薛昭儀姿色動人,竟然想要強佔薛蕭昭儀,趙婕妤寧死不從,誰知皇上竟然以她丈夫身家性命相威脅,趙婕妤被逼無奈唯有就範
我听的不免唏噓不已,凝神細听,「那後來呢?」
薛賞又道,「皇上要帶蕭昭儀回皇宮,蕭昭儀苦苦哀求皇上讓她見自己的丈夫最後一面。他丈夫哪里舍得自己的妻子被皇上搶走,一時出言無狀,竟欲對聖上不敬,那些侍衛為了保護皇上失手將他一把推在牆角,他當場就昏了過去,足足過了三天三夜才醒過來
我這才醒悟過來,「蕭昭儀的丈夫眼見妻子被他人強佔,又氣又恨,腦顱又撞在牆上,是以才落下這羊角風的毛病吧
「嗯,小主果然聰明她微微而笑,「為了這事,皇上本想殺了他一了百了,蕭昭儀為保他一命,唯有答應隨皇上入宮。但蕭昭儀一意要帶她丈夫一起入宮。皇上執拗不過,這才給了他一個內務府的差事。她丈夫郁郁寡歡,眼見著自己的妻子伺候他人,郁結難舒;再加上舊疾未愈,因而時常頭痛難忍,日積月累,便有了這個毛病。這兩年他的毛病又發作的多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