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楚揚從身後摟住易柳斯的細腰,把下巴枕在他的肩膀上,委屈地說︰「你為什麼突然對我如此冷淡?我的答案已經很明顯了,你還是喜歡我的,我相信你是喜歡我的,可你……為什麼這樣?」大力地箍緊他的腰,別扭地大吼︰「不許再去跳那該死的舞!不然就把你吻死在這衛生間里!!!」
…………
「你什麼答案!你明明什麼都沒有說!你耍我嗎?」易柳斯氣憤地大喊。
段楚揚無奈地笑笑,寵溺地親親他的側臉︰「笨啊你!反應遲鈍啊你!我不喜歡你干嘛要那麼生氣呢!不喜歡你干嘛吻你呢!我沒那麼變態好不好!」
易柳斯都要急得掉眼淚了,看到段楚揚還在得瑟地笑,抬起左腳狠狠踩向他的腳背︰「你喜歡我?那你昨晚怎麼跟女人去開房?你這人好玩是吧?我兩只眼楮都看見了!你還說你喜歡我!你還說你還說你還說……」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像個吃小三醋的正牌夫人,易柳斯不干了!傲嬌了!炸毛了!
段楚揚疼得齜牙咧嘴,這一腳,狠吶!
易柳斯不相信自己,還是有點受傷,段楚揚急急解釋道︰「你看見了?你看見我們親吻還是上床了?我還是清白的黃花大閨男好不好!再說,我才十幾分鐘就出來了,要真干了那事能那麼快嗎?!你就這麼看不起你老公的真家伙?!」
「什……麼什麼老、公!哼,我明明見你們兩個進了同一間房!你還抱著她的腰!你……」易柳斯結結巴巴的,沒辦法,人家突然說喜歡自己!這沖擊完全不亞于四川大地震,立即就把他震暈了!
「拜托!我們什麼都沒有發生好不好!我只是想試驗一下自己對女人有沒有感覺,但是還沒開始呢?你這小混蛋就在我腦海里一直飄來飄去,我還能干什麼壞事兒啊我!你說這手抱了那女人的腰了,那交給你處置!要剁下來清蒸還是紅燒隨便你!但你要相信我,我絕對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我……」段楚揚突然有點不好意思,還是硬著頭皮接下去。
「我愛你!請你讓我愛你!易柳斯,我們,在一起好不好?」段楚揚無比認真地說。
我愛你……在一起……這幾個自己夢寐以求的字終于從段楚揚的嘴里吐出來,易柳斯只覺得自己是在做夢,這……不可能吧?!
「你愛我?你……你不喜歡女人了?」易柳斯木訥地問。
段楚揚低頭親吻他好看的頸項,一雙深邃如海的眸子緊緊望著易柳斯,里面滿是深情,好似注視著自己的寶貝一樣,那樣小心翼翼,怕重手一點兒就要揉碎了那人兒,知道他的不安,段楚揚執起那雙手,溫柔地印下自己虔誠的吻。
段楚揚的目光仿佛要把易柳斯狠狠灼傷,他嚴肅地說︰「卿為女子,我愛女子;然卿為男子,故我愛男子,無關性別,我只是愛上了你,就像你一樣,如此單純地愛上我,敢問卿滿意我的答案嗎?」
很溫暖,很貪戀這種感覺,如果這是一種毒,為此,他也心甘情願飲下,從來沒有一個人,像段楚揚這樣,能夠帶給他滿滿的感動。
讓段楚揚意外的是,易柳斯居然鼻子一抽,撲進他的懷里哭了,瘦弱的背脊抽泣地微微起伏,段楚揚輕輕撫模著他的背脊,用可笑的口吻輕輕哄著︰「喔,別哭了,快別哭了,我的寶貝,乖……」
易柳斯抬起頭,睜著淚眼朦朧的眼楮︰「什麼寶貝……我又不是小孩子,你這是欺負我!」
段楚揚無辜地喊冤︰「我咋欺負你啦?我寶貝你都來不及呢!還說不是小孩子……」吻干他臉上的淚水︰「妝都化了,丑丑的!」模模他紅得可愛的小鼻頭段楚揚呵呵地笑了,一把攬他入懷︰「你招惹了我,就是一輩子,柳斯,你一定要記得,就是一輩子!不準反悔!」
「哪里丑了……」其實自己也覺得哭成這樣很丟臉,轉過身洗臉,用自己听得到的聲音說著︰「才不會反悔呢!」
「幾點了?」易柳斯掏出段楚揚的手機看了看時間︰「呀!讓繁華自己跳了一場,那廝會記仇的,現在回去準備一下,還能趕上最後一場舞蹈……」想溜的人被抓住衣領子再拽回來。
回頭就看到一張大黑臉,簡直就像炒糊了的雞蛋,段楚揚磨牙陰笑道︰「你忘了我的話了?再敢去跳那種緊緊貼在一起的舞蹈就等著被我吻死在這衛生間哦!你想成為因為接吻而死的人嗎?嗯?」
易柳斯覺得後背發冷,這……
「可是?繁華會生氣,生氣就會掉頭發,你不知道,他可寶貝他那頭發了!掉一根要剁了我的……」易柳斯縮著脖子,小聲地說。
「他敢!你老公這麼高大威猛,他不敢抽你呢?最多就是在你背後畫圈圈而已……我不管!你居然如此偏心,他生氣難道我不會生氣嗎!我生氣一晚了都!你可以唱歌,可以拉小提琴,可以彈鋼琴,總之,不準再跳舞!」
易柳斯只好扁扁嘴答應了,解除誤會的兩人手牽著手回到化妝室,剛好踫到蕭繁華在換衣服,兩人頗有默契地捂住對方的眼楮,蕭繁華甩甩頭發︰「別成了姻緣忘了媒婆,親愛的斯斯,你就是這樣對我的!讓我一個人孤獨地在台上跳啊跳,台下還有一群狼在覬覦我……」
「好啦好啦!今天的工資都給你,等會兒我不跳舞了,你問問領班有沒有小提琴,我拉小提琴吧!」易柳斯坐下來,細致地描好眼線,再給頭發打了些定型水,對著鏡子照啊照。
「不帶這樣的!拉琴可比跳舞輕松多了!我不干!」蕭繁華一扭頭一叉腰,滿臉的不情願。
高大的段楚揚默默地站到蕭繁華的背後,陰沉的臉色看得他心里發毛︰「好好好!我跳我跳!你快過來把你老公牽走……」蕭繁華淚眼汪汪地投降。
段楚揚滿意地坐在台下看著易柳斯,柔和的燈光灑在他的身上,看起來是那般美好,台上的人兒也在注視著自己,仿佛這首漫長的曲子只為他一個人而彈奏,那種感覺竟是無與倫比的美好。
易柳斯,這個名字已經深深可進他的骨髓,這一輩子,他就認定這個人兒了,但憑弱水三千,他只願取一瓢飲,他願從此盡力寵他、愛他、護他,讓他一直幸福,無憂無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