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易柳斯心中念想的那束陽光正死氣沉沉地躺在左驛家主臥室的大床上,雙眼無神地注視著某一點,仿佛透過那一點,可以看見他已然凋零的愛情。
曾那樣絢爛地綻放到極致,卻又那般迅速地凋零,如嬌艷的鮮花的花期一樣短暫,逃月兌不了衰敗的命運。
左驛穿著睡衣在段楚揚的面前晃悠,見他沒反應,翻滾到床上與他並排躺著。「楚揚,你還要這樣到什麼時候?」
段楚揚沒出聲,甚至連個眼神也沒給左驛。
「跟我說說話吧!楚揚……」
左驛起身拉開厚重的窗簾布,刺眼的陽光大片大片地灑落進來,段楚揚輕輕閉上了眼楮。
左驛一把翻上床,騎在段楚揚的月復部,沒耐性地大吼︰「不就是失個戀,老子失戀幾百萬回!也沒像你這樣要死不活的!」
「那是因為你沒有深愛過一個人段楚揚睜開雙眼直直望著坐在自己身上的人,目光深邃得左驛以為自己馬上就會被吸附進去。
左驛擰過段楚揚的下巴,怒瞪著他,嚷道︰「誰說老子沒有愛過!老子……算了,懶得說,你起不起來?你已經快三周沒去上課也沒去上班了!還有上千名員工等著你發工資呢!」
「我沒有動力……阿驛,我現在只想一睡不醒,只要它不疼,做什麼都可以段楚揚指了指自己的心髒部位。
「什麼叫沒有動力?!我需要你養活,你去工作,買大房子養我!」左驛撒野道。
段楚揚淡淡瞥他一眼。「你在開玩笑嗎?你家的大房子連你自己也數不清吧?需要我養活你?」
「段楚揚!你要真他媽的愛他就去把他追回來啊!你喝到死睡到死他也不知道,你這是在自找罪受!」
左驛豁出去了,只要別讓他再看見段楚揚一蹶不振的樣子,就是把最愛的人推到別人的懷里又如何?反正他也沒有得到過。
段楚揚像渾渾噩噩孤獨無依的乞丐終于尋到溫暖的住所,深邃的眼楮剎那間發出光芒,仿佛全身的活力又迅速歸來,他激動地握握左驛的手。「說得對,我得把他追回來!他這輩子,注定是我老婆了!」
「知道了,快去賺錢準備養你老婆吧!」左驛起身準備下床,卻被段楚揚抓住了腳踝,跌倒在床上。
段楚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壓住左驛的手手腳腳,一坐上了他的肚子,咧開陽光的笑容,迷花了左驛的眼。
「做什麼?」左驛邪笑著挑眉。
段楚揚呲著一口雪白的牙齒笑曰︰「算賬!在酒吧的那晚你讓我丟大發了!」
「怎麼算?我養你如何?」左驛半真半假道。
段楚揚大笑︰「大爺我不要你養,捉你去賣如何?嘖嘖,上過那麼多人的床,阿驛的床技肯定很不錯……」
左驛的臉僵了一下,隨即調侃道︰「肯定比你好得多,要不,你先試試?來,我不反抗,任君享用如何?」
段楚揚瞬間被左驛無貞操的話語秒殺,滿頭黑線地從他身上邊下來邊道︰「這種話你肯定說過無數次了,在任何人的床上
「呵呵,的確左驛在段楚揚轉過身的時候冷笑道。
別人都是巴著他左驛前僕後繼地想上他的床,哪需要他說這種話,哪怕是勾勾小手指,拋個稍微曖昧點的眼神,無數男人女人已經撲過來把他淹沒了,可是這些人里,偏偏沒有一個叫段楚揚。
許多人得到過他左驛的身體,卻從沒有人走進那顆心,只因為那顆心,早在許多年前就被一個名叫段楚揚的男人佔據,從此,什麼男人女人,多漂亮的身體,多契合無比的性/愛,于他而言,只不過是排解**的工具罷了。
唯有這個男人,這份愛情,他始終求而不得。
「今天是星期幾了?阿驛,阿驛?」段楚揚用手在左驛眼前晃了晃,笑道︰「又想著與誰**一夜呢?」
「想與你呢!今天……我也忘了,你不去上課上班,我也沒去,陪你在家呆了幾周了左驛拿過手機,弄亮屏幕。「星期三
段楚揚一腳踹開他,拍拍他的臉道︰「去找你的小美女們吧!我去追老婆去了!」
換了干淨的衣服,整理好自己的儀容儀表,段楚揚覺得自己就像吸血鬼復活一樣不可思議,他怎麼腦筋打結了呢?明明就認定了那個人,管他愛不愛,去他毛線的未婚妻!
鏡子里段楚揚的下巴沾滿泡沫,深邃的雙目折射出動人的光芒,心道︰招惹我妄想逃離,沒那麼容易!
下定決心追回嬌妻的段楚揚制定了一連串的「騷擾」計劃,嘴角上揚︰「易柳斯,你準備接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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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得天晴的一日,易柳斯听著教授的催眠課神游國外,眼前總出現曾經和段楚揚一同踏過的美好時光,只是一念之間,只是因為太在乎,他就放棄了那麼愛他的人。
易柳斯趴在桌子上,陽光從窗戶外投射進來,把他整個人染成了金色,看起來美得那般不真實,他微閉雙眼,任暖和的陽光親吻他的羽睫,小嘴微張著,似乎在喃喃著什麼。
段楚揚在教務室查到了易柳斯的上課班級,上了四樓拐了個彎,貓著身子從後門偷溜了進去,一眼就看見易柳斯趴在桌面,微微皺眉低喃的樣子。
悄悄在易柳斯身旁的空位坐下,段楚揚撐著腮幫子光明正大地看易柳斯睡覺,想起以前也有在宿舍看過他睡覺,連熟睡都如此沒有安全感的男子令他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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